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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鏡如凈

許如風記得第一次見陸靜是在學校食堂。女生眼睜睜看著不斷往身前插隊的幾人,欲言又止,默默低下頭,很快便被擠到許如風的面前,許如風滿不在意地一瞥,剛好看見女生微微攥緊的手,小小的,毫無攻擊力。

許如風今天本來心情就不好,看著眼前嬌小的身軀,心里莫名感覺煩躁,滿不在乎地開口道:“插隊的滾后面去”。聲音不大,卻莫名震懾人心,許如風注意到面前女生抖了幾下。

陸靜打完飯經過許如風時,很小聲地說了聲“謝謝”,也不管對方有沒有聽到快速走開了,其實他聽到了。

許如風后來又遇見過陸靜,本以為女生并不認識自己,可每次走到身旁時,女生總是溫柔一笑,沒有多余的話語。許如風本不甚在意,可某一天腦海中突然冒出女生的笑容時,他自己也嚇了一跳。

這天許如風和朋友在KTV聚會,中途從廁所出來,注意到拐角昏暗的角落有一個小小的身影,身形熟悉,肩膀不時抖動著。許如風心中已有猜測,沒有猶豫便走上前。

許如風看見女生濕掉一半的裙子,白色裙身因為酒漬昏黃一片,他脫掉外套披在了女生身上。陸靜轉頭看見來人眼里的委屈還沒來得及掩蓋去,便因為震驚微張著嘴巴。看見女生微紅的眼睛,許如風明白過來,有些氣惱道:“別人欺負你,不知道欺負回去啊”。

面前的女生也不吭聲,許如風看著女生小小的身體包裹在他的外套里,心里的異樣越發明顯。

腦子還沒有反應過來,“做我女朋友,以后我罩著你”的話就說出了口。陸靜完全沒有意料到,瞬間愣在了原地,耳尖通紅,連小聲的抽泣聲也沒有了。

許如風看著女生呆愣的小臉,覺得有些可愛,還沒回過神,眼前只剩一點裙角。轉身是女生落荒而逃的背影,他嚇到她了啊。

后來,許如風回想起那天,自己也說不清其中緣由,因為他們那時連對方名字都不知道。

大概一個星期之后,許如風還在睡夢中就被手機鈴聲吵醒了,他看也不看便接了起來,有些煩躁地開口,“誰啊”?

幾秒后,一個溫柔的女聲從手機中傳來,聲音輕輕地,“許如風,我是陸靜,做你女朋友的事還奏效嗎”?

許如風立馬清醒過來,陸靜他知道了,打聽過了。女生小小的聲音一陣陣傳進他的耳里,酥酥麻麻。“嗯”,許如風低沉的聲音響起,伴隨著剛睡醒的沙啞。

那天過后,許如風和陸靜交往了起來。

剛開始兩個人沒怎么見面,偶爾許如風想聽到那道溫柔的聲音時會給陸靜打電話,但次數不多。

第一次正式見面是在一天晚上,許如風帶陸靜去見了他的朋友。陸靜當時穿了一件粉色的小裙子,扎著一個小丸子頭,像個小兔子似的,乖乖向許如風走來。許如風看著陸靜的眼睛,覺得怪可愛的,當時就攬過女生的肩膀,沒忍住親了一口,柔軟的觸感很不錯。

許如風摟著陸靜進了包廂,剛剛還吵鬧的包廂頓時安靜下來,眾人齊刷刷地看向進門的兩個人。靜了幾秒,許如風的朋友都圍了上來,七嘴八舌地開起玩笑來,時不時拿好奇的眼神瞥一眼陸靜。“大家好,我是陸靜”,“啊啊啊,太可愛了吧”,包廂中又掀起新一輪的高潮。

許如風看了一眼懷里小小的身影,驅散了眾人,摟著陸靜去了位子上。坐下后,許如風改為握著女孩的手,女孩手很小,骨節分明卻很光滑,他可以完全包裹住。許如風拿手指摩擦了一下,握在手中的小手顫抖了下,許如風眸色深了深。

中途,許如風注意到女生有些蒼白的嘴唇,便把她帶了出去。陸靜有些聞不了煙味,幾陣涼爽的晚風襲來,大腦清醒不少,感覺到身旁炙熱的視線,陸靜轉過頭,主動環住了許如風的腰身。

許如風感受著身前突然的一軟,大腦短暫性的空白,很快回過神回抱住了女生。再一低頭,輕松含著女生的嘴唇,像是品嘗似的,女生的嘴唇如同果凍,又散發出縷縷誘人的奶香味。離開時,許如風再度吻了吻女生的嘴角。

那次見面后,許如風喜歡上了和陸靜的肢體接觸,他總會想起女生柔軟的觸感與淡淡的清香。

之后,許如風經常約陸靜見面,相處中他又發現了一件趣事,逗陸靜,經常會把女生逗哭,而后又樂此不疲地去哄好。

許如風覺得,陸靜不像那些喜歡圍在他身邊的女孩子,她很安靜,也不粘人,沒有什么要求,總是溫柔且專注地聽你講話。有時候許如風只是抱著她一起看電影,一下午的時間便很快過去了。

許如風喜歡將頭埋在陸靜細白的脖頸間,貪戀地嗅著女生的香味。從脖子吻到嘴,不斷加深的吻讓懷里的女生臉上泛起紅暈。

炎熱的夏天,許如風帶陸靜去了自家的避暑山莊,他們在那里住了四天。

第一天晚上,陸靜洗完澡找好電影,等著許如風來。聽到浴室開門的聲音,陸靜抬頭望去,便看見許如風勁瘦的腰身,還未干的發絲滴落著水珠,她默默低下頭,紅了臉頰。“寶貝,咱們今天不看電影了”。

說完,許如風便抱起陸靜,女生洗完澡,濕漉漉的眼睛像小貓一樣乖巧,身體也是軟軟的。

陸靜的背剛碰上床,許如風就俯身下來,懷中女生眼神有些躲閃,他輕輕地吻了吻額頭,而后輕柔地吻到了女生的鎖骨。抬起頭時,不甚清明地四目相對,許如風再也克制不住吻上女生的嘴唇。

直到天快亮,二人才沉沉地睡過去。

炎熱的夏天,許如風整日與陸靜糾纏著,好像只有女生溫柔的身體聊以解乏。

第五天的早上,許如風抱著女孩醒來,才發現女孩通紅的臉頰以及滾燙的身體。許如風給陸靜喂了一次感冒藥,收拾好東西,便疾馳去了醫院。

可是當陸靜再醒來時,身邊空無一人。

后來許父派人來找過她,陸靜才知道,許如風去了國外。他們在一起僅僅經過了兩個夏天,始于盛夏,終于盛夏,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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