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罵，想打，想伸手把眼前這個小煩人精的嘴巴捂上，更想抬手將小姑娘直接攬在還禮，不讓她見到光亮。

洛昇當時，想撂挑子的沖動都有了，就差咬牙切齒。可是當他的目光對向鐘染，看見小煩人精眼里的干凈時，洛昇壞心的想要再做一遍剛才的事情，讓鐘染體會他現在的狀態。

不然，憑什么剛才做的是他，緊張的是他，履行“約定”的是他。

最重要的，那是他第一次——

洛昇自私的，想要讓鐘染記住。不能模棱兩可，不能隨意帶過，鐘染就是記不住，也得記住。

于是，洛昇抬了手，在鐘染還愣神疑惑的時候，手上加了力度，托著鐘染的后頸慢慢的俯身過去，兩個人的鼻尖碰在一起，呼吸交錯，下一秒洛昇的唇角落在了鐘染的臉頰上。

小姑娘的臉蛋很滑，洛昇的唇角很軟，碰在一起產生異樣的情緒。

“砰砰，砰砰~”

胸腔里的震動感覺要振聾發聵，洛昇的情緒達到一定高峰，剛才那種壞心起來的時候的那種無畏無懼這個時候慢慢平靜下來。

太緊張了，洛昇這輩子就沒有這么緊張過。

他是露了怯的，心跳得那么快，一切盡在不言中。可這會兒還是自持著，貪戀鐘染的一切。

洛昇的唇角離開臉頰些許，卻沒有抬頭起身。兩個人只有鼻尖對鼻尖的距離。

鐘染這個時候已經懵了，她眼睛雖然能看，耳朵雖然能聽，腦袋卻好像是失去了判斷力一樣。視線像是找個焦點一樣，鐘染的目光落在了洛昇的眼睛上。

他的睫毛本來就長，現在忽閃忽閃的，睫毛輕眨，像是小扇子輕輕的刷動著，落在鐘染的臉上癢癢的。

還是那個振聾發聵的聲音，可鐘染已經分不出那心跳聲是她的還是洛昇的。

怎么會發生現在這個情況呢？這是什么狀況，有沒有人能告訴她一下？洛昇為什么要親她，洛昇親她是什么意思？

短短的幾秒內，鐘染像是過篩子一樣，把所有問題想了一個遍。

她在洛昇面前是沉不住氣的，想到了這里，尤其還是這么私密的事情，鐘染沒怎么猶豫的就準備開口詢問道：“洛老師剛剛是——”

“嗯？”洛昇被鐘染的問題給問懵了，許是情緒的原因，洛昇開口的嗓音有點啞，怕鐘染聽不輕，輕咳一聲才又“嗯”了一聲，“這不是我們的預定么？”

“約定？”鐘染重復了一句，眼里明顯帶著疑惑。

洛昇一看鐘染這個表情，當下心都沉了兩分。

他是如何都沒想到，鐘染竟然會忘了自己的約定，明明那個小表情里面就是這樣的動作，先是擁抱，然后俯身側頭，接著滿屏的小愛心出來。

對了，滿屏的小愛心出來。所以，鐘染是覺得還不夠么？

這個想法一出，洛昇有些不好意思，但是想著既然已經做了，做多做少好像也沒有太大區別了。

“我沒有敷衍，如果你覺得我做的和那個小表情里面對的不一樣，不達標，我可以——”洛昇開口解釋著，只是越往后說，聲音越小，“我可以重新改正。”

重新改正，小表情，不達標？

幾個詞匯一起沖到鐘染的腦袋里，盤旋不停。像是某個字眼打開了鐘染的任督二脈一樣，后知后覺中，鐘染直接紅了臉蛋。

所以，是洛昇誤會了那個她發送的小表情？

鐘染眨著眼睛，突然不知道說些什么。這是意外的收獲？這樣搞，她有點吃不消啊，太考驗人了啊。

鐘染還在驚嘆著，突然間感覺到洛昇放在自己脖頸后面的手動了。

洛昇換了兩只手，向前放到了鐘染的臉頰兩側托著，動作溫柔而小心。

鐘染只感覺洛昇的那張好看的臉越來越近，越來越近，近到鐘染這個氣球馬上要破的時候，鐘染猛然推開了洛昇，朝著門口跑了出去。

洛昇不查，加上鐘染的這個推阻的動作和之前的拍巴掌有著異曲同工之處，洛昇竟然直接被推得向后退了一步。

他看著鐘染轉身的背影，眼里帶著些不解和懵然，就那這樣的看著小煩人精出了他的房間，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哼哼~”好一會兒，洛昇在疑惑、失落這樣的情緒之后突然笑出了聲。

眉眼帶著弧度，嘴角上揚，不張揚的歡喜連聲音都是低沉發悶的，卻是別有蘇感。

反正鄭越從門口進來的時候，聽到洛昇如此的笑聲，當即麻了半邊的胳膊。

“心情不錯啊，什么事這么開心？”鄭越一邊回頭看著門外鐘染跑開的背影，一邊帶上房門，朝著洛昇走過去。

“嗯。”洛昇先是承認了自己的心情不錯，只是在將目光對上鄭越的時候，忽然帶了那么一點不怎么明顯的嫌棄，“你不懂得的事。”

“什么叫我不懂的事啊？”鄭越多欠啊，聽到洛昇如此說，當即輕笑一聲，來了興趣，“那你說說，我什么不懂，或者說你突然懂了什么？”

“想知道？”洛昇坐在沙發上，抬眸看著鄭越反問道，“不如，你去問問吳思義？”

洛昇心情不是一般的好，不然也不會起了八卦的心，突然壞心的想逗一逗鄭越。

“什么啊，我和你說話呢，我問吳思義做什么，莫名其妙了啊。”提起小助理吳思義，鄭越的表情開始變得不自然，說話語氣也和平常有很大不同。

洛昇就這樣看著，挑眉不語。

鄭越本來還沒往別的地方想，但是看到洛昇挑眉的樣子，當即只有一種可能性躍上了腦海中。

洛昇說他不懂的事，吳思義卻懂。為什么吳思義懂？

只有一種可能，懂不懂不是重點，重點是那個人是誰，關系如何。

鄭越和吳思義——

所以，“鐘染剛才為什么走得那么匆忙？”鄭越想到了些什么，試探一般的看向洛昇，開口詢問道。

“她——”洛昇說話的語氣略有停頓，像是沉思了片刻一樣，開口道，“她可能是不好意思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