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傅家,老遠就看到傅瑋禾站在門口迎接。
傅宴牽著白玲心從車上下來,緊跟著的是邁著小短腿的傅小錦。
“爺爺?!?
傅小姐揮著小手臂,興奮地跑向傅瑋禾。
等一行人進屋,白寒環顧一圈,忽然問:“蘇菲墨呢?”
他記得,他們在被那保鏢帶走時,蘇菲墨好像被雷電擊暈了。
想到這個,白寒朝廚房跑去,里面空無一人。
他跑出來,所有人都瞧著他,就聽到傅瑋禾道:“人送去醫院了?!?
白寒猛地松了一口氣,這才一下跌坐在沙發上。
傅小錦以為他還在擔心蘇菲墨,忍不住朝他靠近了些,小聲道:“白寒,你別擔心,現在壞人已死,到時候,我陪你去看蘇菲墨。”
盡管聲音很小,但還是讓在場的人都聽見了。
葉斐有些悶悶地低著眉,聽見傅小錦的話,緩緩抬眼偷瞧了他們一下,又收回目光。
這時候,傅瑋禾這個大家長忽然哀嘆一聲:“傅磊,當真是令人失望?!?
“他這樣野心龐大,真是令人意外。”
半天不吭聲的傅宴,冷不丁地開口。
旁邊白玲心禁不住輕咳了一聲,傅宴馬上回神,將她攬住:“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先上樓休息?!?
他說著,護著白玲心從沙發坐了起來。
也不管傅瑋禾是否在場,將白玲心送去了臥室。
樓下,沒了傅宴,傅瑋禾態度也跟著松懈下來。
“爺爺,既然大家都沒事了,我想先回去。”
葉斐倏地站起,余光卻往傅小錦那邊瞟,她正跟白寒低著小腦袋嘀咕什么。
傅瑋禾似乎看穿他的心思,看了傅小錦一眼,一臉慈祥。
“在這邊住兩天,跟小錦錦玩玩。公司那邊,爺爺幫你找人看著?!?
葉斐動了動嘴角,猶豫半天,輕輕點了點頭。
次日,沈七帶著白寒和傅小錦去醫院看望蘇菲墨,剛出電梯,老遠就瞧見坐著輪椅被護士推著的傅磊。
先前資產分配的事,傅小錦對她這位大伯的印象產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如今看著他變成殘疾,并沒有絲毫的憐憫之色。
一個大人領著兩個小娃娃,就這么與傅磊擦肩而過。
“小錦錦。”
傅磊忽然將人叫住,輪椅也轉了過來。
傅小錦當即停了腳,側身望著他。
“你有事嗎?”
連大伯都不叫了。
傅磊眸子一暗,低眉抬眼,扯出一抹蒼白的笑。
“誰病了,你們來這邊......”
話未說完,就被白寒出聲打斷:“總之不是看你?!?
話音一落,拉著傅小錦朝著蘇菲墨的病房快步走去。
傅磊看著小小年紀傲嬌的身影,忍不住低頭輕嘆。
他現在,當真成了傅家的罪人。
白寒和傅小錦到病房時,蘇菲墨還在昏迷中。
沈七應傅宴要求,沒讓兩個娃娃多待,以有病菌為由,帶出醫院去了商場。
返回家時,一人懷里抱著一個自己挑選中意的玩具。
傅小錦沒了貍花貓陪伴,心里上多少有些落寞。
等他們剛到院子里,就看到傅瑋禾所住的別墅外,傅樂瑤蹲在籬笆邊盯著地上看。
傅小錦將懷里的寶貝交給沈七,朝她跑了過去。
白寒見狀,也跟上她的腳步。
兩人剛靠近主屋,就聽到里面傳來爭吵聲,隱約都是關于傅氏股份的事。
傅小錦一心撲在傅樂瑤身上,壓根就不在意大人在談論什么,倒是白寒朝客廳豎起了耳朵。
“要我說,大哥這樣害傅氏于不義的就該送到局子里,他這已經犯了法。”
說話的是劉韻芝,傅歡已經重新接納她。
對于此次發生的事,她也為傅宴一家感到不平。
可她的話,讓本來喧嘩的客廳,一瞬間安靜下來。
好半天,傅瑋禾說:“他已經斷了腿,后半生只能坐在輪椅上,就算想再重蹈覆轍,恐怕也沒那個能力。至于送局子就算了,讓他們一家遷出去住吧?!?
話至最后,傅瑋禾感覺已經疲倦無比。
白寒意識到傅歡夫妻要出來,忙將跨上臺階的腳收了回去。
“小錦錦,我們回去看葉斐吧?”
他話剛說完,傅歡和劉韻芝一前一后從玄關出來。
兩人經過傅小錦看都不看一眼,則是將傅樂瑤拉起,回了他們的房子。
傅小錦看著走遠的身影,撓了撓腦袋,問:“樂瑤不理我,為何二叔也這么冷淡?”
白寒暗嘆,朝她靠近。
“小錦錦,葉斐該等急了?!?
兩人回去的時候,白玲心不在,只有葉斐在客廳看文件。
問了才知,她是跟著傅宴去了白家。
一聽是去見舅舅,傅小錦兩眼放光。
“為啥不叫我一起呢?”
她撇撇嘴,有些抱怨。
可葉斐的下一句,她登時露出了驚喜的表情。
“傅宴叔叔和白姨準備結婚,他們是過去征求白叔叔的意見?!?
“哇哈哈,爸爸和媽媽終于幸福地在一起了?!?
果然,接下來的幾天,傅宴連公司也不去了,整天陪著白玲心挑選婚禮必備。
傅小錦為了不打擾他們,跟著葉斐和白寒去了葉氏那邊。
傅磊出院后,一家人清理房子,從傅氏的莊園徹底搬離。
一周后,出國。
傅歡因傅瑋禾的話,也從傅家莊園搬出,另買了別墅。
月余,傅宴和白玲心大婚的消息傳出,歐辰特意從衛城趕來參加。
當天,傅小錦和白寒扮成了婚禮花童,惹得葉斐很不滿。一整天,臉色都繃著。
傅瑋禾察覺,在一旁笑著安慰:“是你的跑不了?!?
剛開始葉斐并不知道傅瑋禾什么意思,直到婚禮結束,歐辰要返回衛城。
他才知道,白寒也要走。
本以為傅小錦會難過,沒想到,等她得知這個消息,竟然開心地站在了他的身邊。
“葉斐,以后就是你陪著我了?!?
他本該高興的,可嘴不由心,輕哼一聲,站遠了些。
兩日后,白寒回了衛城。
傅小錦的生活仿佛變了,又仿佛沒變。
隨著時間的推移,她成了一名小學生,而葉斐也對公司的管理越發嫻熟,性格也在悄然生變、愈發高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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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年后,傅小錦十八歲,升任大學的那一年,葉斐將葉氏集團推向商業巔峰,一度越過傅氏集團,稱霸全球。
那年暑假,傅小錦回傅家,一進家門,就看到沙發上端坐一位西裝革履的俊俏男子。
四目相對,傅小錦不由地紅了臉。
正要躲他上樓,身后傳來一道充滿磁性的嗓音:“傅小錦,我們戀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