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阿九顫了顫唇角,莫名覺得眼前的馮逸陌有些嚇人,她好半晌才扯出抹笑,搖頭道“沒什么。”
馮逸陌一頓,神色莫名的睨了她一眼,末了,突然吻了吻她的指尖,若無其事道“既然不想說,那就不說。”
“走吧,咱們下樓吃飯,我聽阿姨說,你今天中午才喝了碗粥,怎么吃的這么少。”
“不是很餓。”
“不是很餓也要吃一點,省的你身子受不住,知道嗎?”
伴隨著腳步聲漸漸遠去,說話的聲音也小了起來。
吃完飯后,林阿九去散步消食了,她剛走,保鏢就被馮逸陌叫到了書房。
在恭敬的匯報聲中,咔噠一聲,火苗竄出的聲音顯出幾分突兀,薄唇吞吐著煙霧,模糊了臉上的神情,叫人瞧不出他在想什么。
等到一切匯報完畢,馮逸陌也沒有開口,只是一口一口的吮吸著香煙。
直至煙盒里僅剩的幾根煙全部消失,他才堪堪開口,嗓音沙啞,透出狠戾,“既然喜歡跛腳,何不成全了他。”
聞言,保鏢抬眸看向馮逸陌,他瞇起眼眸,神色淡漠,語氣輕松到好似在說今天晚上吃什么似的。
“下手干凈點。”
“是。”
書房里一片死寂,距離保鏢離開已經有一段時間了,這期間馮逸陌只是坐在椅子上愣神,指腹掐著早已熄滅的煙蒂,不知在想些什么。
驀地,一聲輕笑溢了出來,桌面上的電腦被打開,隨手點擊了個圖標,赫然是整棟別墅的監控。
視角轉到花園,林阿九正在散步,陽光落在側臉上,顯得唇角的笑愈發嬌俏可人。
馮逸陌的眸色瞬間溫柔下來,指尖無聲的落在她的臉頰上,隔著屏幕貪婪的撫摸著。
“這怎么怪你,都是陸詩舟的錯,是他讓你的心再次動搖,沒關系,我會處理好一切,只要你肯繼續待在我身邊就好。”
月色沉沉,昏沉間,林阿九忍不住想,他一定是知道了什么,若不然,也不會跟瘋了似的折騰她。
他在床笫間本就有些粗魯,現在更是粗魯的要命,好幾次都咬的她有些疼,但好在還顧忌著孩子,沒鬧得太離譜,林阿九也就隨他胡鬧去了。
結束后,馮逸陌并沒有如往常一般出去抽煙,也沒有洗漱,而是緊緊將她抱在懷里,在她耳邊一遍遍的低語道“阿九,我愛你。”
濕、熱的鼻息盡數噴灑在脖頸上,緊密糾纏在一起的身體燙的驚人,林阿九實在有些受不了他的膩歪,主動吻住了他的唇,試圖安撫他。
卻不料他的呼吸驟然粗重,眼眸里欲色翻滾,他的手穿過她的發絲,用力抵住她的后腦,不讓她有半分逃跑的機會。
一吻結束,他氣息不穩的低喃著,“可以嗎?”
說完,也不等她回答,甚至根本就不給她回答的機會,就翻身覆了上來,將她的拒絕盡數堵在了嘴里。
混亂中,她嗚咽著罵道“混蛋。”
“嗯,我是混蛋。”馮逸陌動作不停,抓住她的手腕,強迫她和自己十指相扣,眸色沉沉,染上了些許連他自己都沒有發覺的憤怒。
她分明才說過,已經有那一點愛上自己了,卻還是瞞著他和陸詩舟聯系。
怎么可能會不生氣...
他簡直快被氣死了。
直到林阿九累的睡著,馮逸陌也沒有將那句,“你愛我嗎”問出口。
他實在太了解阿九了,也太清楚她骨子里的執拗,他從未想過,有一天他竟然也會怕,怕眼前的人會再次義無反顧的選擇陸詩舟。
他有信心能取代陸詩舟,卻偏偏不敢去賭林阿九的會不會心軟。
就像是他不后悔派人把陸詩舟推下山,卻獨獨后悔把計劃最重要的一環壓在了陸詩舟身上。
以至于,不能現在就把陸詩舟除掉!
與此同時,醫院病房里,陸詩舟被繩子綁的結結實實,嘴里還塞著團成一團的襯衫。
他驚恐的看著眼前的黑衣男人,鎮定自若的腳步聲落在耳朵里,恍若致命的鼓點,一下又一下的敲擊在心臟上。
棍子掄起來的那一刻,他無助的搖著頭,眼底的驚懼恍若化成了實質。
救...救命!
可上天并沒有憐憫他,最后關頭被拯救的橋段也并沒有發生在他身上。
隨著痛苦的唔唔聲,骨頭碎裂的聲音響徹整間病房,震耳憒聾。
眼前昏黑一片,什么也看不清,耳朵也跟著陣陣嗡鳴。
徹骨的疼痛傳來,額角的冷汗和眼淚混在了一起,陸詩舟疼得幾近失聲,痛苦的嗚咽也被衣服堵在了喉嚨里。
恍惚間,他好像聽到黑衣男人笑著說了句,“以后不要在騷擾林小姐,這只是一個警告,明白嗎?”
是...馮逸陌!林阿九!
一對賤人!賤人!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痛苦、憤怒、怨恨死死撕扯著陸詩舟的理智,唇角溢出破碎的怒吼與哀嚎。
為什么!
為什么他們就是不肯放過他!
將痕跡簡單處理干凈后,黑衣男人替陸詩舟解開了繩子,嘴里的襯衫已經染上了紅,被胡亂扔在地上,他像條狗似的在地上攀爬。
心里只剩下一個念頭,他要報警,他一定要報警!
他一定要讓馮逸陌付出應有的代價!
手機近在咫尺,一雙皮鞋映入眼簾,視線迷糊的厲害,看不清來人是誰,只能聽到一聲若有若無的嗤笑。
男人慢條斯理的踩上他的手,無視他痛苦的哀嚎與嘶吼,用力的碾了起來。
清脆的骨裂聲摻雜在這刺耳的聲音里。
“啊啊啊!放過我,求求你放過我!”陸詩舟痛苦的哀嚎著,涕淚橫流,嘴里不住的哀求著。
“這個病房我能來一次,就能來兩次,希望你別犯渾,在做出什么錯誤的決定。”
男人從口袋里拿出張銀行卡放在了桌子上,笑著說道“醫藥費都在這里,密碼是卡號后六位。”
陸詩舟的聲音抑制不住的顫抖,手上用力撕扯著男人的皮鞋,妄想把手解救出來。
同時嘴里不住的保證道“你放心,今天晚上什么都沒發生過,是我自己不小心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