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麥看清了自家門口的人,徘徊在夏清麥家門口的人也同時看到了她。
她下意識的往前走了兩步,等著這兩步邁出來后,也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趕緊又停了下來。
看著胡玉華這翻姿態(tài),夏清麥沒忍住又在心里翻了個白眼。
‘這位生母和她母后比,真的差遠(yuǎn)了。’
心里想著這話的同時,夏清麥也走到了自家門口。
而看到夏清麥走近,胡玉華也看著她急切開口道:“清麥啊,清遠(yuǎn)這幾天是待在你家的嗎?他人呢?”
夏清麥原本是不想和胡玉華多廢口舌的,可這會兒她擋在自家門口,而她想要回家,就必須等她讓開才可以。
想到前些日子夏清遠(yuǎn)剛來時的樣子和這幾天的變化,夏清麥抬眸看向胡玉華開口回道:“怎么,你這是知道自己還有一個兒子啊?”
“既然知道來找他,那之前怎么不對他好一些?”
“你知道你小兒子之前天天餓肚子嗎?知道他為了喝到一口熱水,每天得求多少人嗎?”
“知道他每天下班回來還要操心這些事情有多辛苦嗎?”
“你要是哪個兒子都不管,那也就算了,可你偏偏什么都替你大兒子考慮到了,就是不想想你小兒子。”
夏清麥語氣平靜的開口,她雖然生氣,可卻沒有因?yàn)檫@件事而讓自己氣憤到影響心情。
此刻的她,更像是闡述事實(shí),而不是在發(fā)怒。
可能是夏清麥的語氣太平靜,也有可能是胡玉華壓根就不覺得自己有錯,她在聽完夏清麥的話后,反而略顯詫異的回道:“這不都怪他不聽話嗎?他要是聽話,家里怎么可能不做他的飯?我怎么可能不給他洗衣服?”
聽到胡玉華這話,夏清麥就知道她是說不通的。
她也不想再和她浪費(fèi)時間,抬手往旁邊指指后,就開口道:“讓開,我要回家了。”
胡玉華聽到夏清麥的話,下意識的往旁邊挪了一點(diǎn),挪完后,她又趕緊看向夏清麥道:“那個清麥啊,清遠(yuǎn)呢?我找他有事。”
看著這契而不舍要找夏清遠(yuǎn)的胡玉華,夏清麥扭過頭問道:“你找清遠(yuǎn)干什么?”
在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夏清麥想過很多可能,她覺得最有可能的還是胡玉華來找夏清遠(yuǎn),讓他回家過年。
畢竟國人的傳統(tǒng)和習(xí)慣,不管有什么矛盾和仇恨,在過年期間都是不能提的。
大家熱熱鬧鬧的過年,是每個人潛意識里認(rèn)同的觀點(diǎn)。
可下一瞬,胡玉華的話還是讓夏清麥震驚的不知道該說什么是好。
“我想問問清遠(yuǎn),這兩個月該給我的養(yǎng)老錢和他的生活費(fèi)怎么不給我,快過年了,家里還等著用錢。”
聽著胡玉華這平淡又理所當(dāng)然的語氣,原本一直沒生氣,情緒沒什么變化的夏清麥,直接震驚到啞口無言。
同時,她的心里也冒出一句話來。
‘這天底下,怎么會有這么不要臉的人。’
心里這么想,夏清麥嘴上也這么說了出來。
“你怎么這么不要臉呢?男人和大兒子都死了?所以就只能等著小兒子的工資生活了?”
“不給人家吃不給人家喝,現(xiàn)在竟然還好意思來要生活費(fèi)?”
“還有,養(yǎng)老不是清遠(yuǎn)一個人的事情,你跑來問他要錢,那你又問你大兒子要多少?”
“你來了這么久,有問過一句清遠(yuǎn)現(xiàn)在怎么樣了嗎?你知道清遠(yuǎn)剛來的時候餓成什么樣嗎?十六七的大小伙子,棉襖棉褲短了那么長一截,你看到了嗎?”
說著話,看著胡玉華呆呆愣愣的模樣,夏清麥直接點(diǎn)評道:“胡玉華,你不是個合格的母親,不配做清遠(yuǎn)的媽!”
“想要兒子孝順,那你得對他慈愛才行,為母不慈的人還想要兒子孝順?你怎么不上天和太陽肩并肩呢?”
怕胡玉華不懂她母后這句罵人的話,夏清麥看著她最后道:“你這想的也太美了!”
說完這話,夏清麥便伸手推開胡玉華準(zhǔn)備回家。
反正這幾天夏清遠(yuǎn)都要在食堂幫忙早出晚歸,她就不信了,胡玉華能天天來。
被夏清麥那幾句話罵到愣住的胡玉華一見夏清麥要走,下意識的就抬起手去拉夏清麥。
余光撇到胡玉華的動作,夏清麥飛快的往旁邊一躲后就看著胡玉華道:“你可別碰我啊,我懷著孩子呢,你要是把我碰出什么好歹來,我們家富貴肯定不會饒了夏清明的。”
一開始聽到夏清麥這話的胡玉華是不怕的,可等著夏清麥最后提到夏清明,胡玉華便趕緊縮回了手。
見胡玉華這害怕大兒子受到傷害的模樣,夏清麥嗤笑一聲,而后直接邁步回了家。
早上煮的稀飯還有,中午熱一熱,另外再打兩個雞蛋、切點(diǎn)菜攤點(diǎn)雞蛋蔬菜餅,配上點(diǎn)咸菜,這頓飯就做好了。
回到家里的夏清麥專心做飯,根本就不管屋外的胡玉華會不會等在外面或者又會在什么時候離開。
畢竟根據(jù)她的了解,胡玉華肯定是放心不下家里懷著孕的大兒媳,這臨近中午了,她能不回去給她做飯?
夏清麥還是挺了解胡玉華的,等著胡嫂子帶著一群孩子們回來做午飯吃的時候,他們家門口已經(jīng)沒了胡玉華的身影。
吃完飯,夏清麥照常帶著孩子們午睡,孫富貴中午回不來,他這些日子除了要維修本單位的車,縣里其他單位有車的,知道他修車的技術(shù)好,也經(jīng)常來請他去給自家單位的車維修保養(yǎng)一番。
用方明緒的話說,‘我?guī)煾高@一圈轉(zhuǎn)下來,那又得認(rèn)識不少人。’
‘不少單位的司機(jī)都覺得欠了我?guī)煾复笕饲椋@些人看著不起眼,可這些人能給領(lǐng)導(dǎo)做司機(jī),能是普通人?’
‘就我?guī)煾溉缃襁@人脈,想在余安縣做些什么事情,還不是易如反掌?’
雖然夏清麥覺得方明緒說起這些話時的表情太過夸張得瑟,可也不得不承認(rèn),他的話那是一點(diǎn)也沒錯。
如今孫富貴修車的技術(shù)在余安縣那是出了名的好,不管是哪家單位的什么車,他都能維修保養(yǎng)。
大家對他這種有本事的人都十分客氣,畢竟誰也不能保證自家車不會壞。
就算不會壞,那些給領(lǐng)導(dǎo)們開車的司機(jī)也想跟著孫富貴學(xué)幾手給車保養(yǎng)的本事。
要知道車子保養(yǎng)的好,后續(xù)開起來不僅省油,壞的次數(shù)也會變少。
可以說,有這么一手的孫富貴,在短期之內(nèi),還是非常非常吃香的。
非常忙的孫富貴,今天正好被請到了水泥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