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對我能有什么影響?你別擔心。”
夏清麥說著話的同時還順便剝了一顆煮花生,等著她又問了一句‘你們倆去東湖路那邊干嘛’后,這才隨手把手里的花生扔進嘴里。
周露也跟著剝了一顆花生,一邊剝,她也同時出聲回道:“這不是上次聽你們說找的那個季叔霖主任調養身體不錯嗎?”
“我爸媽身體雖說還行,可也要看看,更別提我大伯和三叔了,于伯伯的身體也不好,我們就去找他想著約個時間請他去家里給他們都看看?!?
聽到周露這么說,另一邊和孫富貴坐在一起的于澤勝趕緊接話道:“這位大夫是真有本事,我爸那身體,就跟個破衣服似的,到處都是洞,可他一搭脈,卻說能治?!?
于澤勝話音剛落,周露又趕緊跟著補充道:“人家不是說了嗎?在他們中醫看來,這世上就沒有什么病是沒有方子的,只不過如今有的方子失傳了或者是藥材太難尋。”
“也就是我們認識清麥他們兩口子,不然人家可不會舍得把那幾味藥材拿出來給我們用?!?
周露這話一出,于澤勝也趕緊點著頭道:“不錯不錯。”
說完,他又飛快扭頭去看孫富貴,“富貴啊,我爸已經打電話給他的幾個老戰友了,你們運輸隊去的地方多,你也幫我打聽打聽,有好藥材,不管多少錢,我都收?!?
“人家季大夫拿了那么多難得的藥材給我們一家配藥,我們也不能虧待人家,我想多收幾味藥送他?!?
雖說季叔霖拿出來的藥他們都付錢了,可這錢好掙但好藥材難尋。
尤其是經過前些年的事情,現在市面上的好藥材真的太少太少。
懂行的人都把藥材收起來了,留在市面上的,都是些普通的,隨時能買到的。
但真正有奇效,能救命的,還是那些被人藏起來的好藥材。
隨著于澤勝的話音落下,周露也看著夏清麥點起了頭,示意她也是這個意思。
看著他們倆這樣,夏清麥和孫富貴也在對視一眼后,對著他們倆認真點了點頭。
說完這事,周露又想起了夏清明的事情。
“清麥啊,我知道你過繼了,可你原先的爹媽可是不講理的人,如果,我說如果啊,如果夏清明真的在外面和別的女人亂搞男女關系,這事不被發現還好,一旦被人發現,我覺得他們夫妻倆,還是會來找你們兩口子幫忙的?!?
周露和夏清麥可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對于夏清麥從小是生活在一個怎樣的環境里,她是十分清楚的。
因為清楚這些事情,所以她對夏紅軍和胡玉華夫妻,也是了解的。
這對夫妻把大兒子看的太重,夏清明將來要是真的出事,他們肯定會拼盡全力去救他。
到時候,他們根本就不會管夏清麥是不是已經過繼出去了,她不幫,那就是沒良心,說不定他們還會死乞白賴的逼著夏清麥幫忙。
夏清麥倒是不覺得周露在白擔心,因為她也清楚,夏紅兵和胡玉華,真的能做出這種事。
見夏清麥不出聲,周露擔憂的看了她一眼后繼續道:“不過你也不要太擔心,說不定是我看錯了?!?
一聽周露這話,夏清麥當即笑了起來。
“不管你有沒有看錯,這事我都會放在心上。我們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我提前想一想,有備無患?!?
聽到夏清麥這么說,周露的臉色這才好看一些。
說完了這些事,周露又自然的轉換話題提起自己和于澤勝結婚的事情。
“我沒有妹妹,周家那邊倒是有同族的妹妹,可我和她們也不親近,所以我打算請個同學,另外再請一個同事作陪?!?
“于澤勝這邊還不如我們家,他同事也大多都結了婚,我們商量以后,打算請你家富貴的徒弟,就是那個方明緒,剛好他年紀也合適?!?
“現在就是還想再找一個十八歲或者二十二歲的未婚男同志,你們兩口子有推薦的沒?”
說完這話,不等夏清麥開口,周露又趕緊道:“不是你堂哥不好,實在是他性子太悶了,我們結婚那天,陪著于澤勝的兩個男同志,不僅要幫他擋酒,還要幫他招待客人?!?
“你堂哥,話太少。”
夏清麥知道周露沒說錯,就算周露主動提讓堂哥幫忙,她怕是也會幫忙拒絕。
實在是堂哥的話太少,還不愛笑,不像方明緒,一看就活潑開朗,幫著招待客人肯定沒問題。
“實在不行我回夏家灣幫忙找一找?夏家族人多,二十二歲沒結婚的男同志少,但十八歲的肯定有。”
其實周露和于澤勝也就是這個意思,所以這會兒夏清麥話音一落,他們倆就跟著點起了頭。
說完了這事,周露又和夏清麥聊起了自己結婚時要穿的紅色呢子大衣,另一邊孫富貴和于澤勝也借著出去菜地摘菜的機會,說起了悄悄話。
“我怎么聽說你還沒和嫂子坦白,你這是不打算現在提了?”
于澤勝嘴唇未動,可聲音卻清楚的從他的嘴里冒了出來。
而蹲在他身邊的孫富貴卻在聽到他的話后挑眉回道:“原本打算這兩天就提一提的,可秦叔叔打電話來,說那邊讓我繼續瞞著?!?
一聽孫富貴這話,于澤勝當即不解的‘嗯?’了一聲。
又盯著好兄弟看了看,確定他沒撒謊后,于澤勝這才‘嘖’了一聲繼續道:“看來你這是沒讓那位滿意啊,人家這是防著你亂說話呢。”
這個道理,孫富貴也能想明白。
可自己能想明白和被好兄弟就這么直接的挑破是兩回事。
看著神色得意,一臉寫著‘我老丈人對我特別滿意’的于澤勝,孫富貴氣的冷哼一聲道:“我這可都已經結婚娃都揣上了,你小子再得瑟,小心我讓你結婚的時候進不了洞房!”
這威脅足夠嚇人,只見剛才還神色得意的于澤勝當即諂媚的看向孫富貴道:“好哥哥,剛才是我不對,你別和我一般見識,等弟弟我結婚那天,就指望你領著徒弟和夏家灣的舅子幫著我擋酒了。”
說著話,于澤勝還準備放下手里的東西來幫孫富貴捏一捏肩。
孫富貴也不是真生氣,見于澤勝道歉,他也就順勢原諒了他。
兄弟倆又聊了幾句,這菜也就摘夠了。
深秋初冬的時節,十一點的暖陽照在身上,仿佛下一瞬就可以溫暖一個冬天。
寒風吹過,不遠處的梧桐樹上隨風飄落最后一片枯黃的樹葉。
冬天,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