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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1章 后世·壁畫

既然遇見了阿燭和奚瀾二人,那么進元帝陵的行程便暫時擱置一旁。

謝元曦跟肖叔說了一聲,先在附近找了一家安靜的餐廳。

宋枝枝從阿燭出現(xiàn)之后,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身上,遲疑道:“阿燭......你高中還沒有畢業(yè)嗎?”

阿燭苦著臉道:“還有一個月。”

謝元曦忍不住探出手揉了揉她白嫩嫩的臉蛋,眼神流露一絲追憶。

“好久沒有見到阿燭這副模樣了。”

阿燭捧著一杯奶茶吸溜吸溜,說話時還能看見她嘴里的珍珠,“為什么?”

她將珍珠嚼了咽下去,繼而一臉驚恐:“這么多年,你不會一直都是記著我臨死前的模樣吧!”

謝元曦莞爾一笑:“那倒也沒有。”

阿燭順手把剩下喝不完的奶茶遞給奚瀾,后者一臉無語,有點不高興:“下次能不能點三分糖?五分糖太甜了。”

“一人一半就不甜了啊。”

“行吧。”奚瀾兩口就喝沒了。

宋枝枝給阿燭喂了一塊奶糕,軟乎乎入口即化,奶香十足。

“那高考有把握嗎?要不要考到南大來?”

“不行。”奚瀾將空了的奶茶杯扔進垃圾桶,又換了一杯白開水漱口,才道:“她要考中大。”

中大·和南大相隔幾個城市,高鐵都得轉(zhuǎn)兩趟車。

阿燭舉起手,道:“我沒說!是他前兩年保送了中大,所以讓我也去!”

謝元曦感慨道:“少池一直都挺聰明的。”

阿燭深以為然:“我就不行了,全靠死記硬背。”

宋枝枝道:“不要謙虛,阿燭。”

奚瀾冷哼一聲,“她沒有謙虛,她現(xiàn)在就是不愛學(xué)習(xí),每天捧著手機打游戲,邊上平板放著電視劇,游戲輸了再抽空回個消息,皇帝都沒她忙。”

阿燭嘟囔道:“花花世界迷人眼......”

奚瀾道:“都迷了你十多年了,換成別人,五石散都戒掉了!”

宋枝枝生怕兩人吵起來,忙道:“這也不是什么要緊的事情,你不要說她。”

有人撐腰,阿燭立馬高興笑起來,掏出手機跟她們加了聯(lián)系方式,然后打開相冊放視頻。

“七娘七娘,你看這個姐姐,跳舞好好看哦!”

“這兩個男的,哇,身材比女孩子還要妖嬈!”

“真的攻受分明!”

宋枝枝眼睛都看花了,握住阿燭的手腕道:“等一等,我先喝口茶。”

奚瀾氣不過道:“你看看她這樣子像話嗎?”

“是不大好......”宋枝枝看扭腰看的腦子暈乎乎,好半天才清醒過來,見阿燭癟了癟嘴,又改口道:“欣賞而已,也是人之常情。”

奚瀾:“......”

謝元曦沒忍住笑了。

一般來說,宋枝枝是一個非常講理的人。

只要不牽扯阿燭。

謝元曦溫柔地看著她們,問道:“快要高考了,阿燭對中大有信心嗎?需不需要我們幫忙輔導(dǎo)?”

阿燭道:“不出意外的話應(yīng)該可以,希望高考歷史不要考元帝陵!不然我真的會生氣的!”

奚瀾道:“考就考了,你多看會兒書就是了。”

阿燭道:“你說的輕松!你都不知道出題老師是怎么想的!”

宋枝枝問:“怎么了?”

只要阿燭說話,她永遠是最捧場的那一個。

阿燭就開始大吐苦水:“元曦中年的時候不是寫了一首詩嗎?我們圍坐一起吃烤肉,那天晚上還有很多星星和螢火蟲......后來流傳千古,考試還考到了!我說最后兩句表達了詩人悠閑自在的心情,以及當(dāng)時其樂融融的氣氛。批卷老師說我這些年書都白讀了!全班只有我一個這樣寫!”

謝元曦安靜片刻,露出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

“這個我知道,標(biāo)準(zhǔn)答案是表達了詩人郁郁寡歡、深受排擠的苦悶......”

阿燭震驚道:“你也寫錯了?”

謝元曦尷尬道:“我們考的應(yīng)該是同一張卷子。”

不過她比阿燭好一點,她讀書的時候有幾個上課不聽講的同學(xué),答題思路比她還要離譜,所以謝元曦被輕拿輕放,說兩句就過去了。

阿燭忿忿不平道:“我當(dāng)時就在場,我又沒有說錯。我還結(jié)合了那首詩的背景、時間、地點,跟老師掰扯,他竟然我說年紀(jì)小不懂。我都能做他太奶奶了!”

奚瀾道:“不要生氣了......”

阿燭立馬道:“他更搞笑,因為當(dāng)時教他的歷史老師說少煦哥哥的風(fēng)評褒貶不一,很多專家說是靠美色才坐上尚書令的位置,他當(dāng)著全班的面跟老師爭執(zhí)起來,最后鬧到校長辦公室,因為他非要人家老師跟少煦哥哥道歉。”

謝元曦撲哧一笑。

就連宋枝枝也露出驚訝而忍俊不禁的表情。

奚瀾:“......本來就是他的錯。”

謝元曦點了一杯檸檬水,喝了幾口,溫聲道:“少池應(yīng)當(dāng)還記得元帝陵的大致位置吧?當(dāng)初阿燭死后,你親自放陪葬物,進出好幾回。”

阿燭摸了摸手臂,“有點詭異啊這個話題。”

宋枝枝問:“是不是冷氣開得太足了,有點涼?”

奚瀾覺得阿燭被嬌慣成這個樣子,很大一部分原因都在裴明時和宋枝枝身上。

他將背包里的防曬衣拿出來遞給阿燭,而后道:“記得。我剛打了招呼,一會兒晚上等他們?nèi)コ燥垼覀冏约哼M去。”

阿燭道:“我就說當(dāng)時火葬,骨灰一撒誰也找不到。都是你們不同意。現(xiàn)在墳被挖了,我還得去看看有沒有偷我的陪葬物。好詭異的感覺。”

宋枝枝難得不贊同她的意見,“哪有說火葬的。古往今來,只有犯了大罪的人才會被挫骨揚灰。”

奚瀾道:“就是。”

謝元曦道:“不過現(xiàn)在的人都是送進火化場,出來就是一盒子骨灰了。”

宋枝枝還保持了古人的部分思想,覺得這樣不好。不過轉(zhuǎn)念一想,她跟大兄他們葬在青山書院的后山,都被人挖了出來。你說值錢的東西也就罷了,不值錢的手札文稿,也被拿去放在博物館。

簡直讓人頭疼。

現(xiàn)在的人許是條件好了,不用為了衣食而奔波勞碌,整日閑的發(fā)慌,天馬行空地想些有的沒的。

編排她和阿燭纏綿悱惻、恩愛不疑也就罷了,還造謠說她與元曦關(guān)系不合。

所以宋枝枝不喜歡用電子產(chǎn)品。

有時候難得打開看個消息,都會收到營銷號的推送。

用了點吃的,宋枝枝想起來明日還有家教,計劃有變,今晚上不知道能不能趕的回去,還是先請假吧。

謝元曦看見她發(fā)消息,微微蹙眉,輕聲道:“七娘,你還要做兼職嗎?”

聞言,阿燭和奚瀾一起看過來。

宋枝枝笑了笑,道:“生活費有獎學(xué)金,我只是喜歡教人念書,加上周末空閑,就著了家教的活兒。賺來的錢捐給需要用的人,挺好的。”

阿燭托腮道:“七娘,你還是一如既往的優(yōu)秀啊。”

宋枝枝道:“沒有,元曦還修了雙學(xué)位。我的精力只限于空閑時候找點事情打發(fā)時間罷了。”

阿燭哇了一聲,笑瞇瞇看向謝元曦:“雙學(xué)位,好棒啊。”

謝元曦受不了她,拍拍她的手道:“不要撒嬌。”

阿燭道:“我才沒有撒嬌。我好正經(jīng)的。”

頓了頓,又露出一個傻兮兮的笑容:“我在網(wǎng)上看見一個男孩子,非常會撒嬌!我找一找給你們看!”

奚瀾扣住她手機,道:“一會兒去吃燒烤還是火鍋?”

謝元曦道:“都可以。”

宋枝枝皺眉,“要不還是去吃飯吧。”

“火鍋!”阿燭幾乎是和宋枝枝一起開口,于是兩人又改口,一個說“那就火鍋吧”,一個說“吃飯,吃飯也行”。

奚瀾氣笑了。

阿燭墊著手趴在桌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宋枝枝。

在盛京的時候,她和元曦幾乎是每日都會見面。相反,因為奚瀾不得空,他們一年到頭也就只有中秋和除夕才會回去,和宋枝枝見面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

阿燭道:“七娘,你一點兒都沒有變。”

宋枝枝嘆了口氣,無奈道:“你發(fā)我就是了,我回頭會看的。”

奚瀾:“???”

阿燭立馬拉小群,把有意思的視頻發(fā)在群里。

“你們一定要看啊!”

“這個還是學(xué)霸呢!醫(yī)學(xué)生!跳舞非常好看!”她一連好幾個強調(diào),完全不顧奚瀾黑下來的臉,繼續(xù)安利:“他有男朋友,體育生!兩個人超級配!體育生什么概念啊,這小子......誒誒誒別捏臉!”

奚瀾道:“你再說!我真的生氣了!”

阿燭被掐著臉,口齒不清地跟好友抱怨道:“他只己不跳舞給窩看,還不讓窩看憋人!”

這換古代可是皇帝都沒有的待遇呢!

她阿姐可從來沒有說讓朝中重臣、有才之士給大家表演舞樂。

現(xiàn)在這個時代真好啊。

宋枝枝看阿燭臉上都浮現(xiàn)紅印子,連忙道:“別鬧了別鬧了,被人瞧見不好。”

謝元曦默默道:“包間只有我們。”

宋枝枝:“......元曦,不要拆臺。”

阿燭跟著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奚瀾道:“你再這樣下次不陪你吃火鍋了。”

他真的生氣了。

是不是不發(fā)火就把別人當(dāng)傻子啊!

宋枝枝摸了摸阿燭受傷的臉蛋,小聲道:“我保研了,比較空閑,可以陪你去吃火鍋。”

奚瀾:“......”

討厭她們!

晚飯吃的一家小飯店,都是當(dāng)?shù)氐拿朗常谖逗退麄儽容^接近。

吃過之后,謝元曦去熟人那里買了四個手電筒,做好準(zhǔn)備,一起往元帝陵而去。

雖然說是熟人(自己)的墳?zāi)梗前?.....還是有點陰冷陰冷的,以至于四人又多了套了件薄外套,宋枝枝本來是準(zhǔn)備傍晚就回去的,沒想到計劃有變,也沒帶任何衣服,還是臨時去商場買的。

阿燭抱著她的手臂,道:“看,我們?nèi)齻€情侶裝誒!”

三個。

阿燭,宋枝枝,還有謝元曦。

奚瀾假裝沒聽見。

只要沒聽見,他就可以不吃醋。

元帝陵當(dāng)時是花了許多心思的,光建造都用了二十多年。

阿燭表示有話說:“差不多造好我就住進去了,也不知道阿姐給我邊上灑了驅(qū)蟲藥沒有,腐爛生蟲的結(jié)局,我真的不能接受啊!”

奚瀾道:“我都弄了。”

南疆公主,也就是阿藜,本來還想給阿燭喂那種可以讓尸體保存上千年而不腐朽的蠱蟲,被奚瀾拒絕了。

因為自小就被當(dāng)作藥人,即便是年過半百,阿藜也還是維持著十幾歲時候的模樣,她陰著一張臉,要奚瀾給個說法。

奚瀾道:“萬一被盜墓賊挖墳開棺,發(fā)現(xiàn)阿燭尸身不腐,以為有什么長生不老之術(shù),將她分食怎么辦?”

阿藜:“......”

奚瀾領(lǐng)著他們,走另一條路。

陰冷漆黑的陵墓,暗藏?zé)o數(shù)機關(guān)。

專家們只是遠遠地看見幾副棺材擺在一起,卻始終無法踏足里頭。就這樣還死了兩個人。

只是消息被壓了下去。

奚瀾根據(jù)記憶中的線索,在墻壁毫不起眼的角落摸了摸,緊跟著石門打開,幾人默契地捂住鼻子,在一陣塵土中快速跑了過去。

奚瀾低聲問阿燭:“要不要背你?”

阿燭大為震驚道:“看不起誰呢?我小學(xué)可是五十米冠軍。”

奚瀾:“......真受不了你。”

他拉住阿燭的手臂,在她踩到坑里差點趔趄的時候扶了一扶,“看路。”

阿燭心虛地“嗷”了一聲。

謝元曦忽然停下腳步,愣愣地看著墻上的壁畫。

大顆眼淚驟然滾落。

棺室之中的壁畫連成一片,是元帝的生平,從年幼時念書習(xí)武,到登基為帝,其中·出現(xiàn)最多的,便是奚照、阿燭、元曦等人。

宋枝枝眼眶濕潤,手指微微顫抖,撫摸著其中一幅壁畫。

這是在翁翁的房中。

上頭的人,是明時阿姊,阿燭,奚照兄弟二人,還有她和五娘。

宋枝枝忽然潸然淚下。

明時阿姊的心中不止有天下百姓,也有一小塊位置,裝了他們。

阿燭轉(zhuǎn)了一圈,一邊擦眼淚,一邊露出得意的笑容:“五十八塊壁畫,我出現(xiàn)了二十八次!阿姐果然最愛我!”

奚瀾也偷偷數(shù)了兩遍,惱怒道:“大兄陪她多年,居功至偉!竟然只出現(xiàn)二十五次!裴明時真是太過分了!”

謝元曦:“......”

宋枝枝:“......”

一個比一個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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