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舊事重演
- 重生不及時,靠演技茍命
- 出其東門
- 4617字
- 2024-05-30 23:04:33
寒春暖是策馬而來,匆匆進府瞧著祝詞青,手中捏著的小馬鞭毫不猶豫一甩,就要朝著他去,“你敢殺人?”
祝詞青躲開襲來的小馬鞭,簡直覺得不如將他下大牢的好,寒春暖這狗脾氣,什么都不聽,遇事先咬個心里舒坦再說別的!
“你先搞清楚輕重緩急。”
“輕重緩急?”寒春暖切齒指著祝詞青,“這事兒和你無關我第一個不信!”
祝詞青謹慎退后半步,生怕她又一鞭子甩過來,著實心煩,“我是瘋了?你父親將我安插進去,是要給我日后鋪路,我是要拿你們全家的命,還有我的命來玩?寒春暖,你遇事能不能別先腦子熱,給我把鞭子放下!”
寒春暖怒火燎原盯著他,獨宜也在這時候走了來,被劍拔弩張的二人嚇了大跳,“春暖,不可在王府鬧事!”
祝詞青緊隨其后開口,“我是圣旨給你家做女婿,你覺得我能做得出殺了時守鶴,在……”他看了獨宜一眼,趁著寒春暖放松警惕,上前將她旁邊,“借一步說話。”
“放開我!”寒春暖不悅,掙扎起來,“怎么,你敢做不敢認了?”
人拉到角落,“你真想幫獨宜,幫寒家,現在就聽我說!”祝詞青冷下聲音,“有人真想殺時守鶴毋庸置疑,時守鶴是考生,他出事今日貢院所有的官員都要受到牽連,你也不想寒家有事吧?你真覺得我會做如此蠢笨的事?”
“現在把我帶出去,你可以一直跟著我,我在這里帶得越久,證據就會消失得更快你明白嗎?真正的兇手也只會跑得更遠!”
“你真的想要幫獨宜,那么,就帶我走。”
二人爭執的聲音獨宜聽得清清楚楚。
“你們二人走吧。”獨宜開口,她本來的目的也是讓祝詞青走人。
祝詞青眼下是最大的嫌疑人,想要脫去嫌疑,他只能幫襯著找到兇手。
祝詞青得了這句話,果斷拽著寒春暖胳膊朝外走,“我定然將人給你抓到手,你信我,這件事與我無關。”
“你先回去做你應該做的事情,我若是需要你幫襯會來找你。”獨宜與他說,“雖然這件事怎么看都是你最有嫌疑,但是你沒有那么蠢笨。”
說完,獨宜轉身朝著里面走。
“獨宜,依著時守鶴的德行,必然是有信任的人來才會離開,這幾日他在貢院要死不活,怕是這輩子都沒受過這種委屈,定然是出門就想回來休息。”
祝詞青給了獨宜一條查的路。
祝詞青留下這句話,拽著要過去的寒春暖朝外走,回頭對著獨宜說:“我明日再來看你,有什么你就派什么人寒家找我。”
寒春暖掙扎無果,也對著獨宜叫了一嗓子,“對,有什么就來告訴我!時守鶴平安也一定要派人來給我說一聲!”
獨宜回到正廳,對著王府管事的問,“今日我吩咐了穗葉和時楚去接時守鶴,眼下那二人的蹤影尋到了嗎?”
她不去,穗葉主動攔下差事她也放心,至于時楚,就是前世暗殺時守鶴的阿楚,因著和趙西月家的有個得了臉在人前走動的小廝重名,時守鶴特意給了他時為姓。
管事搖搖頭,“還沒找到,已經加派人手去了,衙門那邊也叫了人去尋。”王府罩著的人,若一下出事了三個,豈不是讓人覺得厲王府好拿捏欺負了?
獨宜靠著椅子合眸。
意思是,她要親自等著。
時楚。
從這個人被重新啟用開始,她和時守鶴就對他非常上心,且這一次,時守鶴已覺得李逸正是好人,那么,時楚被厲王收服的可能蕩然無存。
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
她要好好想一想。
診治的屋子中正人仰馬翻。
太醫擦著額汗,衣袖都染滿血跡,看已經毫無反應任憑動作的時守鶴,直接打斷了按壓止血的兩個下手,“不行,這血止不住,這人要出事的。”
醫女佟兒也搖頭,極其焦心,“縫都沒辦法下手,都是血,傷口太長了!得想個法子保住他的命,王妃吩咐了,他萬萬不可有性命之憂。”
另一個被抓來專門診治外傷的白大夫也一個勁搖頭,“下針都沒有反應了,不是發現得太晚,的確是傷口太要命了,動手的人,是下了死手的。”
白大夫誒了一聲,干脆起身去屏風外。
李星河正在阻隔的屏風外,急得來回踱步,她得在這里攔著突然進來的獨宜,瞧著出來的白大夫,她再次沉聲,“務必把人保住了!”
北伐要錢,李逸正打的主意就是占用時家的銀子籌備軍餉,若是時家曉得獨生子死在王府了,哪怕是把家產燒了都不會為大宜做任何事了。
“王妃,救不過來了,血這樣流下去,人都要死的,”白大夫開口:“我有個法子,用火烙止血!”
李星河朝著里面看。
“你要把人殺了?”佟醫女立刻開口,“怎么長的傷口會把人活活疼死的,更別說時公子眼下有多虛弱。”
“就是虛弱才要刺激一下,疼醒了這口氣回過來了,咱們用人參吊著,雖然兇險但十分有效,難道佟大夫還有更好的法子,我這法子雖然兇狠殘忍了些,到底是不少大夫都用過的。”
佟醫女欲張口,瞧著李星河詢問的目光,到底是點了的頭。
林太醫思索著,也露出這是可行辦法的目光,和李星河說:“用千年人參吊著氣,把出血最兇猛的幾個地方用火烙止血,其他的地方在按壓或者縫合,只有這樣賭一把了,王妃可要問問顏大姑娘的意思。”
意思是,他們三個不敢做主,你要是害怕擔責任,就讓獨宜進來開口。
李星河瞧著床榻一片紅,心口都揪住了,時守鶴這崽子一看就是沒吃過苦,一輩子生活在金銀堆里見面的人,眼下居然命都差點折損在京城了。
她沒有遲疑,“你們商量著來,我看不了這個。”敢在貢院門口動刀子,是真的不怕死的家伙。
怎么能讓獨宜進來,這若是瞧著了,怕是直接就嚇死過去都說不定。
李星河當機立斷,“你們看著辦,人一定要全須全尾地給我救回來,過程你們不必來讓我點頭,你們三人斟酌著來,總歸,這個人死了,我放過你們,王爺也不會善罷甘休。”
她得出去看著獨宜。
獨宜聽著腳步聲,瞧著走過來的李星河,仰頭就問:“他如何——”
她話都沒問完,時守鶴撕心裂肺的叫聲就穿透了腦袋。
“他怎么了!”獨宜幾乎是跳起來了。
為什么時守鶴會叫得如此慘烈!
她得去看看!
李星河將她拉住,并沒有絲毫隱瞞,“在止血,用火燒止血,否則保不住命。”她已經可以想象出時守鶴的疼,但是這沒有辦法,必須活下去才能說別的。
獨宜臉色一白,用火止血,那比縫針還要痛苦千萬倍,時守鶴哪里經過這些,他在家里摔一下,整個府邸上下都要震一震的,
耳邊再度響起時守鶴聲嘶力竭的聲音,她丟開李星河就要跑進去。
“你看不了。”李星河抓著她,不許她過去,邊上的丫鬟也攔著獨宜過去的路。
“關心則亂,眼下你是最不能進去的,太醫院最好的太醫,京城最好的女大夫都在這里,最好的藥隨便拿,發現得也及時,他絕對不會有大事,頂多就是吃吃苦。”
李星河將獨宜抱著。
她很清楚時守鶴對獨宜的重要。
“他不能有事的……”獨宜眼淚滲出來。
“不會的,我給你保證,他肯定沒事。”李星河見她摟著,不停地輕拂她的肩頭。
內間。
時守鶴被活生生疼得清醒,兩個小廝將他狠狠壓著。
時守鶴啊了一嗓子,感覺靈臺都清楚了。
發生什么了,是閻王爺不審他就下剝皮地獄了?
那不如讓他魂飛魄散算了!
“時公子再忍忍,馬上就好!”
“對,想想您爹娘,想想顏姑娘,她就在外面呢!”
聽著獨宜的名諱,時守鶴見見漸漸看清楚眼神事物,是王府。
沒死,他還沒死……
不過馬上要疼死了。
時守鶴掙扎的伸出手,他疼得看人都看不清了,抓著一只手嘴里嘀咕出兩個字,直接疼暈了過去。
時守鶴嘴里吐出的字眼飛快傳了出去。
“侍衛?”李星河聽著里面送出來的二字,看向獨宜,“你知道什么意思嗎?”
獨宜的臉色已經徹底變了。
侍衛,還能是誰。
時楚。
又是他,真的又是他!
前世給了時守鶴一刀,這輩子又給了時守鶴一刀!
一點理由都沒有!
正在這時候,派出去的人也被穗葉找了回來。
穗葉哇哇大哭地跑了進來。
“公子,公子呢!”
獨宜拽著她,“你到哪里去了。”她深深地看著穗葉,“你好好地想想,從你見到時守鶴第一眼開始想,什么蛛絲馬跡都不要錯過。”
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對勁!
穗葉目光緊緊望著里間,思索了下,“我,我到的時候門還沒開,過了一會兒才開的,公子一直沒出來,我本以為是我看漏了,突然就瞧著公子嘻嘻哈哈跑了出來,瞧著我了,就讓我快點跑,說后面有人要追他。”
“我們跑了兩步路,公子就說餓了,我讓公子回來,公子卻讓我去買烤豬肉,我說我不去,我不想排長龍,公子非要我去,我就只能去了。”
李星河歸納重點,“意思就是,你看著時守鶴的時候是沒事的,是他把你支走了?”
獨宜腦子抽疼,和李星河說“他進去的時候,就說要吃那家的烤豬肉,我讓他考完了再說。”
李星河:……
這的確是時守鶴不著調的德行。
穗葉抽抽搭搭,“沒有了,我都還沒有排到呢,王府的人就來找我說,公子出事了,到底怎么了?公子如何了,我不能沒有公子的,家里老爺、太太都還等著公子回去呢!”
“跟著你一道的時楚呢?”獨宜問。
“時楚?他一直跟著公子的啊!”穗葉看獨宜,“我怎么會讓公子自己一個人,他當時都餓得要走不動路了。”
李星河:“那侍衛人呢,可找到了沒有?”
下人回話,“還沒有,不過已經找到蛛絲馬跡了,咱們的人已經去追了,晚些時候定能把人追回來。”
獨宜則是有些踉蹌,穗葉害怕極了將她攙扶著,“穗穗姐,你別嚇我啊,你和公子都不能有事啊,否則老爺和太太怎么辦?”
李星河:“帶穗葉下去好好休息,再好好問問她。”
穗葉被兩個婆子哄著帶出去,李星河看坐在椅子上臉上蒼白的人,“先不要著急,咱們慢慢梳理一下。”
獨宜說:“是時楚動手是板上釘釘的,時守鶴已經說了,但是后面的原因,我想要知道,要活的,我要審。”
獨宜就是想不通了,時守鶴對待下面人極為實在,這次疑人繼續用,就是將這人摸得透徹,覺得他根本沒有機會背叛他。
為何還是一樣的結局。
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
而且,居然也還扯了一只替罪羊下來。
這動手之人定然是個頗為了解他們的。
但是要滿足了解怎么多人,那么,范圍就非常小了。
獨宜靠著椅子覺得疲乏。
到底是誰,到底會是誰。
時守鶴在京城即便有樹敵,那么,瞧著李逸正的面子上,也絕對不敢真地對時守鶴動手。
“娘娘。”她看向李星河。
她現在需要一點幫助,淺綠隱瞞病情好轉,時守鶴重傷昏迷,她必須要一件一件把這些事情都搞清楚,才能全部串聯起來。
“好,我來替你審這個侍衛,”李星河非常直接,“不要多想,事情出現得越多越雜,便是標識背后的人已經慌亂了,你們馬上就要贏了。”
獨宜嗯了一聲,“謝謝娘娘了。”她起身,李星河說:“時守鶴還是先別去看了,等著平穩再去。”
“好,我是去看看淺綠。”
現在不能著急,也不能慌亂,要一件事一件事地來,先把淺綠的事情處理完再說別的。
李星河不解:“淺綠?”
獨宜點點頭了。
一切的不對勁,都是從淺綠出事開始的。
李星河瞧著獨宜離開,對著身邊的管事說,“王府里里外外不準再進出,把時家所有的人都分開關起來挨個審問,再派人找和時守鶴一起考試左右的學生,確定他沒有和祝詞青發生別的齟齬,另外,哪個侍衛抓到了,直接先重刑,留口氣就成,還有寒家那邊,讓他們先把事情壓下來,科舉不能有問題。”
真是個多事之秋。
李星河腦子有些疼。
“再去給王爺送信,讓他早日回來!”
這些事分明就和她沾不上關系,她現在嚴重懷疑李逸正是故意的,就是讓她也好好試試,她這些年的難處。
管事再問:“哪個叫穗葉的也要嚴加看管?”
“今日接近了時守鶴的都有嫌疑,反正單獨關押著,獨宜那邊會明白我的意思。”
李星河吩咐完,才進去看了看時守鶴,血已經止住了。
瞧著他背脊上的疤痕,李星河有些咋舌,“這是不是太?”
“現在能把命保住就不錯了,其他的后面再說。”林太醫算是手里準頭好的了,“這位公子也是能耐,頂著一口氣,真的挺過來了,眼下就是熬過這幾日,千萬不要太過高熱就阿彌陀佛了。”
李星河嗯了一聲,“這幾日就有勞太醫暫時留在府中了,這人是王爺想要拉攏的。”
她用了拉攏二字,標明時守鶴是對王府頗為有意義的存在。
林太醫也是明白地點點頭,“是,老朽定然全力以赴。”
李星河忽而瞧著床邊的東西。
佟醫女說:“是吐的烤豬肉。”
李星河:“嗯?他吃了烤豬肉?”
佟醫女點點頭,“對。”
李星河垂眸,“你拿著去告訴獨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