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不道德這么多次了，多一次也沒什么。”
裴晏勾唇。
程敘意忿忿不平：“我要和李想告狀…”
他抬眼，舌尖頂了下腮，眼瞼微暗：“敢去告狀，我就把票退了。”
程敘意扭頭：“什么票？”
“不是說想去看海，”裴晏劃開手機，點開旅游軟件的票務信息，遞過去，“我預定好了游艇。”
程敘意眼神亮了亮，連忙接過手機上下滑動查看，語氣興奮不已：“你什么時候定的？”
“就突然想去了，”裴晏輕咳了聲，裝作若無其事地開口，“想著國慶小長假，出去玩會兒順便放松。”
程敘意下定決心，把手機扔回給他：“那我倆偷偷去。”
裴晏挑眉：“不告訴他了？”
“不告訴他了。”
她狠狠點頭。
-
周六。
杜靈一大早就去了民辦附中那邊，學校高三補課，她帶的還是主課語文，自然要去看早自習。程禮峖一如既往睡到自然醒才去公司上班，可謂是最不積極的領導。
至于程敘意。
床榻上，小姑娘睡顏安寧，發出均勻的呼吸聲。她的長發鋪在枕頭上，閉眼的樣子多了幾分恬靜，越發的顯得整個人稚氣未泯。
“叮咚。”
門鈴響了。
她翻了個身，想被打擾了美夢似的皺了皺眉，又抬手自己弄去臉上遮住眼睛的發絲。
“叮咚。”
門鈴又響了。
程敘意用被子蒙住頭，迷迷糊糊地伸手找放在枕頭旁的手機，摸索一番后找到，劃開查看時間。
十一點零幾分。
又點進未讀信息去看，裴晏給她發了好幾條——
裴晏：【還沒醒？】
裴晏：【我在門口。】
裴晏：【下樓，我買了早餐。】
程敘意這才懶洋洋地舍得從暖和的被窩里鉆出腦袋，陽關刺眼，刺得她眼皮動了動，不悅的坐起身。
下樓。
裴晏提著早飯站在門口，開門那刻，抬眼看向她時卻愣了神。
小姑娘剛睡醒的模樣，披著亂糟糟的頭發，腦袋低垂著，睡衣松松垮垮的，尚未整理好還漏了半邊香肩。
幾秒后，他突然單手捂著眼，側身徑直走進屋內。
耳根泛紅的厲害，裴晏不再去看程敘意的方向：“衣服穿好。”
程敘意不以為然的整理了下睡衣，隨后順手關門：“你又不是沒看見過我穿睡衣。”
裴晏放下早飯，抬眼，還是偏移視線：“天冷，上去再套一件。”
程敘意拗不過他，只好穿著拖鞋噠噠噠地又跑上樓，嘴里嘟嘟囔囔道：“啰嗦鬼。”
她回到房間，換了件厚的睡衣外套，還不忘朝樓下喊：“我要洗漱，你先吃。”
裴晏悶聲應了好。
-
裴晏買的早飯是樓下粥鋪的。
之前去過好幾次，覺得味道不錯就干脆常在那里吃，一來一回的連老板娘都認識他了。
程敘意洗漱完下樓，就見他剛把粥給拿出來，濃郁的香氣撲鼻而來。
“牛肉蛋花粥，”裴晏把那碗粥遞到她面前，又拿來筷子，“知道你不吃酸菜，換成了海帶絲。”
她接過筷子，朝裴晏豎了個大拇指：“表揚。”
裴晏對她的幼稚早已習慣，低頭默認接受夸贊，掀開自己的那碗粥。
“...”
米粒上漂浮的幾粒蔥花，讓裴晏拆筷子的手頓了頓，隨后放下。
他從來不吃蔥香菜蒜，以及花生。
“你沒說不加蔥花嗎？”
程敘意筷子伸過來，手上動作比嘴都快，熟練的把蔥花調撥開放到紙巾上。
裴晏不作聲，耐著性子等她弄干凈，又自己仔細檢查過一遍后才動筷。
和他呆在一起，程敘意的話都非常多，吃飯會夸菜好吃，八卦也會說個十多分鐘，會手舞足蹈的描述。
裴晏邊吃邊耐心聽著，時不時回一句。
“這家粥真的很好吃，下次去他們家店吃吧。”
“可以。”
“突然又想去逛街了”
“下午去。”
“樓下那家燒烤真的不好吃，沒中山路那家好吃。”
“恩。”
“...”
兩人吃完之后。
程敘意上樓把課本的練習冊拿下來，順帶拿上自己的筆袋，裴晏默默收拾碗筷，把垃圾都給收拾干凈。
她下樓，把東西放下自顧自的開始寫起功課。裴晏收拾完東西，扭頭看見她這么自覺，忍不住問：“這么勤奮？”
程敘意頭也沒抬：“那肯定，模范代表好吧。”
裴晏勾起嘴角。
-
沒過多久。
在程敘意再次起身，就要走到廁所門口時。裴晏捏著手機，語氣懶散而帶了點怒氣：“你腎虛？”
她聽到身后的聲音，猛地回頭，不甘示弱地道：“尿尿犯法？”
“寫一個小時你去四趟廁所，”裴晏起身朝她的方向走去，微瞇了瞇眼，說話還是那樣欠，“廁所有答案？”
程敘意沒底氣的回：“有啊。”
裴晏挑眉，看她嗆嘴的模樣怪撩撥心弦的，又使壞地走近了些：“再說一遍？”
她被他堵在門口處，幾乎動彈不得。
程敘意抬眼，對視幾秒后又泄氣的垂下頭去：“好吧沒有。”
裴晏往后退了一步，走過去看桌上的題：“還是不會寫？”
程敘意撇了撇嘴：“連題都看不懂。”
裴晏朝她招手：“過來，我教你。”
她乖巧走過去，坐下，從書堆中抽出草稿本遞過去。
裴晏隨便拉了張離得最近的椅子，翻開那本草稿本，看了眼題，剛想動筆頓了下。
“…”
“你這什么。”
程敘意疑惑扭頭。
裴晏指了指草稿本上的涂鴉，青蛙的表情笨拙可愛，旁邊還有句潦草的呱字。
很明顯是自己上課無聊的時候畫的。
程敘意：“…”
他唇角勾起淺淺弧度，語氣戲謔：“美術專業少你這個人才也不可惜。”
程敘意忍住動手的沖動，看在他還要教自己寫題的份上。她搶過草稿本，翻了一頁空白的，重重的放在他手前。
“教。”
-
寫了快三個小時。
除去中途時不時扮兩句嘴的時間，程敘意發現自己寫數學的時間確實要比之前用得少了好多，而且通過裴晏這么一教，題目也變得簡單易懂了些。
“五星好評。”
程敘意寫完最后一筆合上練習冊，趁了個懶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