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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頑劣

  • 莫潸然
  • 白鈺Fory
  • 3335字
  • 2024-04-08 16:56:58

鐘易冷把喬圓抱回臥室,回到客廳,看了看滿屋子的凌亂,又想到院中盡數毀掉的綠植,他找了一家評價還不錯的綠植公司,大概說了需求,讓他們明天上門布置。掛了電話,就開始收拾屋子,等收拾好已經是凌晨兩三點。

臨睡前,鐘易冷不放心地去看看她,發現被子已在地上,整個人也橫了過來,頭垂在床沿邊上眼看就要掉下來。鐘易冷不禁一笑,把人挪正,撿起地上的被子給她蓋上。

喬圓已經不認識他,但還是不忍他無家可歸,把他留下來。

家里來了陌生人,作為大人,一定會盤問此人的來歷,仔仔細細問個底朝天,然后依舊不放心地說一句人心隔肚皮,知人知面不知心,防人之心不可無。

可如果是一個孩子的思維,就不會問那么多了。只要對方給一個象征性的理由,仿佛就可以蒙混過關。他們不會刨根問底追究你的來歷,不關心你的貧富貴賤、善惡美丑,并且還會跟你做朋友,一起玩耍,容易原諒、不會記仇。這樣單純熱誠的心,有時也會給自己帶來未知的風險。

大人做事,憑著自己數十年社會闖蕩的經驗,盡可能地規避未來可預見的風險。而作為一個孩子,他們不會把精力花在這些事情上,只專注自己的事,沒有那么多的復雜和講究。

大人多半是沒有希望的,他們喪失了對周圍環境的敏感度和好奇心,他們失去了感知力,他們中的大多數靠著多年積累的生存經驗,日復一日重復地活著。他們熱血已枯,青春已死,活在一種平靜的絕望中。

他們學會了生活的技巧,學會了識人斷物,學會了十八般武藝,但他們早已失去了一顆純粹的心和一往無前的熱血和勇氣。他們變得精明,權衡利弊,不會冒險做不確定的事。信任已太奢侈,坦誠已不可能,剩下的只有情商和客氣,毫無靈魂的交會。

總之,凡事皆是兩面性,沒有對錯,沒有非黑即白,有得必有失。或許最理想的,就是合理地規避風險,然后對認定的事,摒棄雜念一往無前。

院子里的綠植更換后,如先前那樣,一片蔥綠,有幾色花朵點綴,就是草坪還需要時日扎根長成。喬圓每次手癢癢,看到鐘易冷不置可否的表情,就猶豫了,慫下膽子,不敢造次。偶爾打壞一兩盆,鐘易冷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裝作沒看見。

杜余凡一家人聽說喬圓醒來,十分高興。忙完公司的事,抽出時間,便就帶著一家人過來了。

喬圓外出溜狗,此時已牽著胖團回來,鐘易冷見她一身臟亂,想來又在哪兒摸爬滾打了,沒去多問。告訴她家里一會兒要來客人,讓她趕緊上樓換衣服。

鐘易冷領著客人進來,喬圓一副得體乖巧的樣子走下樓來。喬圓醒來后的情況鐘易冷大致告訴了杜余凡,喬圓現在不認識他們,鐘易冷一一向喬圓介紹。

喬圓裝的幾秒鐘淑女,隨著她打招呼的方式開始破功。她先捏捏小滿圓鼓鼓的臉蛋,外加揉了揉,把小滿舉起來轉圈圈,然后又興奮地摸摸孟庭的肚子,還彎身附耳在肚子上聽聽,一臉好奇地問:“他生下來,會和我一樣嗎?”

“呃~,”孟庭想了想說,“會比你小很多。”眾人笑了起來。

當她把注意力放到杜余凡身上的時候,突然“哇”了一聲。杜余凡不明緣由地看了看大家,問道:“怎么了?”

喬圓沒頭沒腦地問了句:“你上輩子做了多少好事?”

“這個……我還真不知道。”

“你也太好看了吧。”喬圓驚嘆,隨即在衣服上蹭了蹭自己的手,然后握住杜余凡的手誠懇地說,“交個朋友,以后用到你的地方應該很多,帶你出去,騙吃騙喝應該沒有問題。”

鐘易冷咳了一聲,喬圓立刻松了手,打圓場訕訕笑著。

杜余凡驚疑片刻,然后假意為難她說:“現在要跟我做朋友啦,以前的你,可是高傲得很,對我愛答不理的。”

“以前?”喬圓想了一下,似乎也不知道什么過去以前,嘿嘿笑著,“不提以前,我們向前看,合作共贏。”

杜余凡用食指戳了一下她的額頭,“你這腦袋瓜子現在都裝了些什么?騙吃騙喝都想得出來。”

喬圓呵呵笑著,一點也不覺得尷尬。這時,小滿拉著她,要她跟自己一起畫畫。小滿帶了彩筆和畫本,然后二人在茶幾上就畫了起來。孟庭也在杜余凡的攙扶下坐到沙發上,開心地看著這一大一小的組合。

鐘易冷倒了兩杯水過來,又端上切好的水果放到茶幾上。

小滿問:“小然阿姨,你在畫什么?”

喬圓說:“棉花糖。”

小滿拍著小手開心說:“那你畫好了給我吃一口。”

喬圓點頭“嗯嗯”兩聲,爽快答應。

不一會兒,小滿驚叫起來:“啊!你怎么把棉花糖畫得這么黑?還能吃嗎?”

“嗯~,”喬圓靈機一動,解釋道,“重口味的,太清淡了不好吃。”

“哦……”

聽著她們的對話,其他三人忍不住笑起來。

這時,聽到門外有人叫喊:“你們家有人嗎?快給我出來!”聽著,像是好幾個人的聲音。

聞聲,鐘易冷快步走了出去。杜余凡跟孟庭打了招呼也出去了。

門口一下站了四五個人,為首的是一個略顯壯實的中年男人,看樣子不太好惹,身后跟著的女人和他有幾分夫妻相,應該是她的妻子。另外還有兩名個頭較高的男孩,臉上身上都掛了彩,約摸十六七歲。

鐘易冷打開門,禮貌地打招呼,并問他們有什么事。

那中年男人也頗有修養,見鐘易冷好言好語,也不好再怒容相對,冷靜了些說:“你們家的人,把我家院子砸了,還打傷了我兩個兒子,你看怎么處理吧?”

鐘易冷和杜余凡相看一眼,對于這件事都表現出了難以置信的神情。鐘易冷聯想到前幾天喬圓在院子里破壞的場景,還有剛才回來她也是一身臟亂,心下已然明了,臉上不由露出歉意,安撫對方說:“實在抱歉,給你們造成麻煩,造成的損失我會承擔。”鐘易冷掏出一張名片,雙手遞給對方,“這是我的名片,您回去合計一下,看看損失多少,我會如數賠償。”

鐘易冷看向兩個孩子,關切地問:“孩子看過醫生了嗎?要不要我叫醫生上門看一下?”

其中一男孩硬朗地說:“男子漢大丈夫,沒那么嬌氣。你叫那個女的出來,我不信我倆打不過她。”

另一男孩說:“對,叫她出來!”

于是兩人又扯著嗓子對喬圓叫喊起來。

喬圓聽到外面吵吵嚷嚷沒個休止,不耐煩地放下畫筆,沒什么興致地走出來。一看是剛才和自己打架的兄弟倆,又搬來父母當救兵,八九不離十是來找自己算賬的。

喬圓眼球轉了轉,計上心來,走上前禮貌又有著幾分玩意的語氣問:“四位來我家有何貴干啊?”

鐘易冷拽了拽她,示意她不要胡鬧。喬圓甩了一個眼神給他,不怒自威,一派原則問題不容妥協,準備要大干一場的架勢。可鐘易冷卻在心里為她捏一把汗。

“我們來找你算賬的。”像哥哥的男孩上前一步說。

喬圓“噢”了好長一聲,說:“算什么呀?”

“我們兄弟倆身上的傷,還有我家院子里被你破壞的花草,你都要賠。”

喬圓誠懇無比地說:“賠,當然要賠。只要是我打傷的人,破壞的花草,我以十倍的價格賠給你們。”喬圓話音一轉,“可是……”

“可是什么?”兄弟倆齊聲問。

“我想請問,你們身上哪個傷口哪塊淤青是我打的呢?你們家院子里哪棵草哪朵花是我破壞的呢?只要你們能說得出來,我就賠。”

兄弟倆剛想脫口而出,卻還未說出半個字就戛然而止。

原本喬圓牽著胖團在路上走的好好的,卻被正在打架的兄弟倆扔出的東西誤傷,當時頭上就起了一個包。喬圓沖進院子,讓他們道歉,誰知兄弟倆態度惡劣,拒不認錯。喬圓可不慣著這些被寵壞的熊孩子,三兩下鉗制住出言不遜的哥哥,逼他認錯。

弟弟一看喬圓有兩下子,剛才打得火熱的兄弟倆立刻團結起來,一致對外,拋開“男人不打女人”的基本素養,提拳便向喬圓打來。喬圓輕輕一閃,那記拳頭打在了哥哥的臉上。哥哥又憤又惱,隨手能拿到什么就用什么向喬圓砸去,弟弟也緊隨其后。

然而一番操作下來,幾乎整個院子都被砸得稀巴爛,也沒有傷到喬圓,還在打斗中誤傷了隊友,正所謂偷雞不成蝕把米,賠了夫人又折兵。兄弟倆連連被戲耍,氣得咬牙切齒,雙腳直跺。

兄弟二人被問得啞口無言,偃旗息鼓低頭,不作聲,爸爸走過來指著二人教訓道:“好啊,你們倆做錯了事不僅不承認,還學會了栽贓嫁禍,誰教你們的?!”

媽媽在一旁做和事佬,拉住生氣的爸爸,爸爸怒斥:“都給你慣的。”

喬圓又來了點子,對爸爸說:“誒誒……這位爸爸,教育孩子呢,回家教育。你現在最主要的是看看我頭上的包,這可是你家孩子給我的見面禮,你看看要怎么賠償吧?”

爸爸臉色有些難看,但還是立馬道歉說:“實在對不起,都怪我教子無方。你放心,不管多少醫藥費,我都會支付。”

鐘易冷一聽喬圓被砸了,立馬走過來,看看是否嚴重。她頭上鼓起了一個又大又圓的包,鐘易冷又氣又心疼地說:“這么嚴重,你剛才回家怎么不說?”

杜余凡聯系上門的醫生,并讓門口的一家四口先回去。喬圓并不關心頭上的包,追著那一家人喊:“誒,別走啊,怎么賠我還沒說清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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