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參軍王僧辯
- 我茍在南北朝縱橫風(fēng)云
- 丟人的芙芙
- 2132字
- 2024-03-12 23:55:21
兩百人的隊伍浩浩蕩蕩,從村落一路南下,隨著越來越深入,所有人都逐漸沉默。
無數(shù)滿目瘡痍的村莊出現(xiàn)在他們的眼前,里面到處都是橫七豎八的尸骸。
黑色的血漬,撕裂的布條,焚毀的房屋。
可以斷定有一支規(guī)模不小的亂軍經(jīng)過此地,并且洗劫一空。
根據(jù)地上散亂的腳印判斷,人數(shù)應(yīng)該不少于兩千。
這種規(guī)模即便在亂軍中也是很少見的。
說實話,對于大規(guī)模集團作戰(zhàn),王子攸心里沒有底。
他參加過唯一的大戰(zhàn)就是獨孤信針對三荊州之地的戰(zhàn)事。
行陣布兵什么的,雖然系統(tǒng)給予了相關(guān)的知識,但是真讓實踐肯定是不經(jīng)看的。
習(xí)武的新人肯定打不過經(jīng)驗老道的老兵,這是戰(zhàn)斗意志的差距,無關(guān)理論和技巧。
正在王子攸一行走至一座山前時,斥候報告,在前方勘察到一面旌旗,上面赫然寫著王。
王?
王子攸陷入沉思。
姓王的將領(lǐng),在南朝也不罕見。
不過出名的只有一人。
只是……此時的他尚未發(fā)跡,還只是默默無聞的小將。
“全體注意,呈雁翎陣。”
他下達命令。
騎兵在前面排開,而步兵則慢悠悠地壓陣。
就在離他們不遠的三里外,一顆高大的樹上,一個穿著皮甲的士兵盤著腿,觀望著王子攸這邊。
他如同一只靈猴,躥回軍陣。
“秉將軍,三里開外有百人,沒有官家旌旗,也沒有叛軍的標(biāo)志,該當(dāng)如何?”
一名身著重甲的小兵接過他的消息,對著領(lǐng)頭的將領(lǐng)稟告。
將領(lǐng)蹙眉,思索一下,揮手下令。
“弓箭手壓陣,刀兵埋伏,騎兵隨我上前。”
此人身穿一襲兩檔甲,帶兩片護心鏡。
頭戴飾羽鐵盔,一副標(biāo)準(zhǔn)的鮮卑裝扮,只是操著一口流利的漢話。
身材高大,面容冷峻,手持長槊,胯下騎著覆甲駿馬。
身后的士兵無一例外都是虎背熊腰,一看就是某個地方官員的私兵。
馬蹄聲陣陣,將領(lǐng)帶著自己的騎兵向王子攸部沖去。
王子攸只覺眼前的樹林間傳來動地驚雷,樹葉沙沙作響。
“所有人,戰(zhàn)斗戒備!”
他大喝一聲,同時下令讓步六孤義領(lǐng)著最精銳的騎兵繞道一旁。
五百匹戰(zhàn)馬穿過濃密的樹林,王子攸甚至已經(jīng)聽到對方興奮的喊殺聲。
“停下。”
對方的將領(lǐng)突然喝止,打量了眼前的王子攸及其部眾。
“不知郎君所謂何人?仆,王僧辯,字君才。”
將領(lǐng)不卑不亢,抱拳行禮。
王子攸卻吃了一驚。
湘東王府行參軍王君才?
此人正是在侯景之亂中大放異彩的將領(lǐng)王僧辯。
出身烏丸王氏,早年在北朝做官,后投奔南朝。
是蕭繹手下愛將,在與陳霸先爭霸時落敗,但確實是無可置疑的名將。
蕭繹把他派出來,看來這次的亂軍不一般。
王子攸連忙回禮。
“仆,王瑾,字子攸,奉陛下之命,前來討逆。”
對方的眼神依舊冷峻,手中的長槊緊握。
“可有憑證?”
還真有。
王子攸從口袋中掏出蕭衍的任命文書,遞給對方。
王僧辯仔細對照。稍許,他放下文書,還給王子攸,露出笑容。
“歡迎,仆奉湘東王之命,前來平叛。”
蕭繹?
這個人一直很愛惜自己的羽毛。侯景之亂之前,一直暗自積蓄實力。
直到蕭衍薨,嶄露頭角,是忍者中的忍者。
明白眼前的人不再抱有敵意,王子攸打出暗號,示意步六孤義帶著他的人出來。
步六孤義帶著他的騎兵隊伍從兩軍的側(cè)翼靠攏,回到隊伍中。
王僧辯輕挑眉頭,眼里有幾分贊許。
“看來仆聽到的傳聞并非空穴來風(fēng)。”
“哪里,不過僥幸罷了,仆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王子攸訕訕一笑,王僧辯也下令自己的隊伍放下武器。
“不如郎君與仆和兵,這一路的見聞,想必郎君也知此行不簡單。”
“將軍所邀,仆莫敢不從。”
說著揮手讓自己的部曲跟在對方的軍陣后。
王僧辯滿意地掉頭,領(lǐng)著隊伍向他們來時的方向前行。
“此次叛軍由賊人挑頭,慫恿軍戶們起身暴動。領(lǐng)頭的人是南越部落的一名首領(lǐng)。”
南越?
他們是一直不老實,但他們想過來前面不是還有一個陳霸先攔著嗎?
他們是如何繞過這些人,混進軍戶的村落,煽動暴亂?
這些謎題王子攸沒有任何頭緒,但是有一點清楚,他這次戰(zhàn)斗的勝率大了。
王僧辯作為久經(jīng)沙場的宿將,經(jīng)驗豐富,愛兵如子。
雖然殘忍成性,有愛燒村的壞習(xí)慣,但是軍事素養(yǎng)拉爆王子攸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兩人并排行于路上,穿過茂盛的樹林。
“郎君姓王,不知……”
得,又問出身了。
作為一個講究出身的時代,不管愿意不愿意,他還是會被他人有意比較。
“在下出身太原王氏,不過是支脈。”
王僧辯冷漠的臉色如同融化的堅冰緩和,他仔細打量王子攸,釋放善意的微笑。
“原來是太原王氏,仆出身烏丸王氏,百年前是一家啊,哈哈。”
“將軍,所言極是。”
王子攸說。
很快隊伍來到王僧辯設(shè)置埋伏的地方,只見他大手一揮,刀兵、弓箭手齊刷刷從樹叢中冒出。
額,這才叫老登。
雖然自己也埋伏了一隊騎兵,但是無論是人數(shù)還是質(zhì)量整體上都不如對方。
“王郎,今日與仆再向前幾步,估摸著地上的蹤跡,亂軍也不遠了。”
“一切聽將軍的。”
王子攸很識時務(wù)。
作為官職低語對方的小卡拉米。在需要借助對方力量時,就得放尊重點。
只有把對方哄好了,才能專心幫自己扛傷害。
王子攸明白茍道漫漫,自己學(xué)到的只是皮毛,所以夾緊尾巴做人。
夜晚,兩方士兵在營地上一起喝酒。
“你不知道,那女人可帶勁了。我抓住她的手,她要反抗。我用刀挑斷她的韌帶,她眼睜睜看著我對她動手動腳,那滿眼的小表情,真的是太棒了!”
王僧辯的手下在跟他們講述自己跑到叛軍村落屠戮其親屬的行為。
王子攸的部下不敢茍同,都感到不適。
他隊伍中的人在約束下,從未發(fā)泄過心中的獸欲。
因此作為一件趁手兵器他們愿意,但是屠戮無辜卻下不去手。
王子攸坐在角落,聽著他們的吹噓,擦拭著武器,不多言語。
反正只是短暫合作,忍忍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