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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我必須首先是我自己

我是誰?

媽媽,爸爸,我是您的子女。

爺爺,奶奶,我是您的孫子女。

老師,我是您的學生。

老板,我是您的員工。

同學,我是你的同學。

朋友,我是你的朋友。

戀人,我是你的戀人嗎

親愛的,我是你的愛嗎

我,究竟是誰呢?

原來,我是我自己!

雖然我是子女,孫子女,朋友,同學,學生,員工,親愛的。

但這些都并非是我,在這些稱呼的前面,我必須再加上一個我,我必須首先是我自己,然后才是我的各種身份。

甚至是,我必須先是我自己,然后才是作為一個人。

讓我為你講個故事吧,如果你不嫌棄我太煩的話。

我,我誕生于這個世界之初,我被稱為孩子,兒子或女兒,等到我有了名字,我便會被動接受它,很長一段時間,興許小時候我有小名或乳名,但大多隨童年的我自己一起埋葬在回憶深處了。于是,我的身份就統一成小孩吧,大人興許都覺得我什么也不懂,覺得自己更了解我一點,可是,這些不知道我真實身份的人,真的了解我嗎?

等我長大了,正常情況下,便要上學了,從此,我好幾年的時間便被稱為某個學校,某個年級,某個班級的某人,人們認識的也大多只是學校中的我,我的身份是學生,同學,運氣好的話才有朋友,兄弟,對象,但知道我身份的那些人,真的認識我嗎?

工作后,我是某地,某工作單位的某人,我自然而然的被迫成為家里的頂梁柱,也許我會累死累活的給老板當牛做馬,也許就算有別的也許,我也想象不出來是什么也許,每天的日子可能就是重復再重復,工作再工作了,于是我的身份,如果在這種無聊的日子下我還能被稱作是人的話,應該是勞動人民或者別的一些更好聽,更不好聽的稱呼,反正終究是沒有什么兩樣,不過,也許還有一些不確定性的值得

欣慰的身份,比如老板,老公或老婆,以及不變的兒子,女兒,我是誰,他們也許不知道我心里的我是誰,甚至是,在這個階段,極有可能,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自己是誰!這才是最讓人討厭的!

若是順利,工作退休,我誠墾的且不得不悲觀的認為,即便如此,我也不得安寧,恐怕最根本的原因是這個世界上,我除了我,還有與我有關的任何人,任何事物,也就是羈絆與牽掛,因為這些事物的依然存在,我便無法再享受更進一步的自由,所以,處在這個階段,要么我的身份還是兒子,女兒,要么就仍然是員工,是不知道哪一家里的頂梁柱,一想到這,雨便害怕的從我眼中的星河跳傘而出,我也隨即陪伴它出動。

也許從這個階段往后,自己是誰這個問題就不顯得那么重要了,身份也是如此,巴薩卡,我到底是我自己。

人的一生總是這樣,我們擁有有限個劇本,有限個角色,大部分我們被迫被選擇,有些劇本很爛很俗套,還一點兒不新穎,毫無看點,若能丟掉它,實乃人生之大幸,就算是要與它糾纏不清,藕斷絲連,我若憎恨它,便自然時時試圖與它從調皮搗蛋開始,它決不可能妄想我乖乖由它擺布。我也必然要無視它本身,欣欣然的給自己加點自己喜歡的戲,喜歡的臺詞,無需一定是莎士比亞風,但一定要有我自己的風格。

人際交往中,似乎也是如此。對此,我要大聲的說出一個笑話!在人際交往中,若你是有身份的人,比如班長,老板之類的,人們也許會想當然的忘了你的名字,而只是稱呼你的身份,當然,可能這帶有尊重的意味,但是有多少名字隱藏在身份下,有多少身份沒有姓名。

以身份稱呼對方,是相當快捷,方便的,更不必花費腦力,句句斟酌,因為身份本身可能就有一點點阿諛奉承,以人之本性來看,稱呼身份是最合適不過的,也是最值得選擇的。那么,想起一個人的時候,你先想到的是他的什么呢?外貌?身材?性格?缺點?還是它的身份,名字。不管答案是什么,我總覺得你還能想起有這么一個人,就已經很不錯了。

為什么要說首先是我自己呢?我是這么想的:我允許一切的存在,為了生活,也許我可以被迫自愿的當牛馬,我可以繼續委屈自己,獨自傷心,雖然說我是半個理想主義者,但另一半的我當然知道,世界上大部分的人大致是怎么生活的,所以我當然不能無關痛癢的說一些混帳話,來表現出我是一個多么混帳的混帳。

人生啊,總是想讓我以臟話來歡迎它,我設想未來,雖然說我必須這樣那樣的生活,肉體勞累也就罷了,但我一定要保護好我自己的靈魂,我必須保持好我自我的存在,不然的話,我雖生卻已死,雖存但滅,我和機器人之間只有便宜和昂貴的區別。

我也必然會因為“我”這個一直首位的身份,舍棄其他身份上的“我”,我會因此而感到悲傷吧,但稍微將兩者所付出的代價對比起來,我瞬間轉悲為喜,沉浸在巨大的喜悅之中。

不論何時,大聲無愧于心的稱贊自己:“我還是我。”我愿稱其為天下第一大美事,這用幸運來形容都會顯得不尊重,說是努力,但艱辛和汗水表現得更真實。

若問我戰戰兢兢,恐懼成人世界侵襲的原因,我便是在惶恐灘上訴說對自己被改變的惶恐,大人世界對我來說是恐怖如斯的,就像生活在一片叢林之中,也許下一秒,就被當成獵物,被捕獵了。

諸君,我的朋友們,也許我們必然要被這世俗改變點什么,來作為生存的代價,但是,如果可以的話,將自己放在第一位吧,別改變自己的心。

若是在一個黃昏,你我在相對靜謐的大街上碰了面,若是當真愿意打招呼,請別說起我的任何一個身份,只需說出我真正的名字,只需要向我本身打招呼就好,不必在意我有何種身份,請向我,我的存在打個招呼,你我心中互相敬個禮,生活依舊繼續,你自己真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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