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太,剛見你的時候,傻乎乎丑得很,現(xiàn)在變得跟天仙似的,我高強老弟就是有眼光,有本事!快說說我老弟是怎么滋潤的你?哈哈……”
喝多了酒的老張跌跌撞撞地跑來同我胡鬧,只怪我之前一直心不在焉,沒有注意到他過來,現(xiàn)在再逃已然來不及,我被他圈住,氣得去掰他的手,可惜他的手臂有力得很,別說掰了,我抓住他手臂掐都跟給他撓癢似的。
“老張,你不要胡鬧,快松開!”張?zhí)B忙撲過來拽老張,可惜女人的力量太單薄,根本沒什么幫助。
我扭頭求救地去看高強,滿桌子喝到熱烈的臉,他同其他人一樣在笑著看熱鬧,根本沒有來幫我的意思。
沒人幫,我自己幫自己,低頭咬在他強有力的臂膀上,狠狠地咬,嵌進肉里的咬。
老張吃痛,酒也醒了不少,一邊哀嚎一邊松開圈住我的手,我不松口,心里發(fā)狠,所有人都看我的笑話,包括他,為什么?就是因為我一個如花似玉的年紀,嫁了個比我大的男人?就因為我的朋友做了出格的事就要算到我頭上?就是因為我貪戀舒適的生活一時沉迷而鄙視?‘女人的墮落是從好吃懶做開始’,張?zhí)脑捲俅雾懫鸫碳ぶ业纳窠?jīng),這就是你瞧不起我的理由?一時的貪圖,你憑什么要如此小看我?
“快!快讓他松口!”老張慘叫著開始求助,他既不能揮手像拍蚊子似的拍死我,又不能跪地求饒讓我放過他,他同我一樣把自己放在了窘迫的境地,他有酒精做助力和借口,可是我沒有……
“應惜,老張只是在和你開玩笑,快松口。”所有人都不再看熱鬧,精靈豆也過來幫他。
這個把我置于狼狽的男人,我抬起眼,嘴角有血留出,他像是看到了鬼一樣看著我……
“應太,你不要這樣,有什么事好好說,先松口好嗎?”李太慌慌張張地跑過來勸我。
開始由強者變?yōu)槿跽邅聿┤⊥椋刻茁饭欢唷?
我本可以哇地一聲大哭著撲進精靈豆的懷里,等著‘她只是嚇壞了’的解釋,既留了臉面,各自也有臺階下,可我累得沒有力氣去做這些,松開口我緩緩起身,缺氧使我搖搖欲墜。
精靈豆過來扶我,我毫不留情地甩開他,錯過的救助比面臨深淵還可怕。
我被圈住時,手腳并用的掙扎掃落了大片碗筷,此時有人招呼來保潔收拾,老張捂住手臂李太緊張的守著他……
我對上精靈豆擔憂的眼一陣惡心,扭頭上前把保潔拎過來的一桶水奪在手里,猛潑向正張羅著要去醫(yī)院的老張。
倆夫妻一副落湯雞的模樣,我大笑,笑著笑著便開始大哭。
“我就算和她一樣,也輪不到你來糟踐!”我怒吼,轉(zhuǎn)身就走。
“真潑辣我喜歡,你的老公保護不了你,跟我走吧,我會對你好的。”一個紈绔模樣的男人悠哉悠哉地攔住了落魄的我。
我身高僅到他肩膀,他實在是太高了,我仰起頭去他,完美的一張臉,還帶著令女人著迷的邪魅,狹長的雙眼有種魅惑的光吸引著我。
“哎呀,張公子,你這個時候就不要胡鬧了。”
有美艷的婦人過來討好地拉住他,被他不耐煩地甩開,眼神卻黏在我身上勾魂攝魄。
“滾開!惡心!”我推開他,像推開我憎恨的周遭。
“應惜,等等!”被挑釁的精靈豆只顧追著我跑,完全沒有要同他對峙的意思。
我跑出宴會廳,沖出酒店光可照人的旋轉(zhuǎn)門,被夜風一吹,我冷得打顫,從心里往外的冷。
趕上來的精靈豆抓住我不肯松手,“你冷靜些。”他試圖抱我入懷。
我木偶般隨便他抱,越過他的肩頭我看到了邪魅公子站在輝煌的燈火里沖著我笑。
我不錯神地盯著他,忽然也笑了。
“走,我們回家吧。”精靈豆低語,耐心地哄著我,他看不到我眼里射出來的灼熱的光。
“高總……”追出來的張?zhí)贿吔幸贿呞s過來,把手里的外套遞給精靈豆,他接過來體貼地為披我上。
“和老張倆口子說一聲,我先帶應惜走,等大家都酒醒了,再找個機會好好談。”
張?zhí)犃诉B連稱是,“今天大家喝的高興一時忘形,還請高總多多擔待。”
受害的是我,為什么請他多擔待?一個附屬品是沒有理由被尊重的,有個聲音劍指中心。
“你叫應惜?好名字。”邪魅公子湊過來問我。
還沒有人夸過我的名字,他是第一個,不顧我的狼狽夸贊的人。
“張少,不要胡鬧。”張?zhí)幕乙粯优牧伺乃?
“哪里哪里,張?zhí)孓o了。”精靈豆無視目光熱烈追逐我的張少,只擁住我快步走開。
精靈豆開車載著我,飛一般地往別墅開去。
車廂里彌漫著詭異的氣氛,精靈豆張了幾次口,到最后還是什么也沒說。
我扔掉罩在我身上的外套,懨懨地靠在椅背上,渾身發(fā)抖氣息忽高忽低,像是要隨時爆炸的氣球。
我猛地掀動開關把車窗放下,大量的空氣涌進來,我貪婪地呼吸著。
一輛晃眼的敞篷跑車開過來,并駕齊驅(qū)。
“應惜,我叫張列星。”邪魅公子向我伸出一只手來,修長瑩白,骨節(jié)分明。
高速行駛下我是不敢伸手的,我看著這只手的主人深思,能在姓張的宴席上碰到他,他又也姓張,都是蛇鼠一窩的東西,我向車窗外吐了口帶血的口水,啟動按鍵,車窗上升,把我和他隔絕開來。
回到別墅,精靈豆一副要同我好好談談的樣子,我累得根本不理他,洗漱后躺倒在床上沒一會兒便會了周公。
我醒來時天已大亮,身側(cè)早已沒人……
用過早餐,我窩在沙發(fā)里想事情,決定要去看看介云的下場,若不是她我豈會受此屈辱。
說走就走,準備妥當我拎起包出門,恰在此時,手機毫無預警地響了,一個陌生的號碼打了進來。
我盯著亮起的屏幕,聽著一遍遍重復著的鈴聲,思索著到底是誰會給我打電話,如果是張?zhí)蛘呃钐乙绾瓮v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