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036【謀劃】
- 兩界:從臥底修仙界開始
- 十月下海
- 2183字
- 2024-03-16 23:48:50
蘇雄的離去,遠比他聲稱的快許多。
梁淵和他見完面的第二天,蘇雄就離開了鶴鳴山,對外聲稱因公去了百越地界。
這下子輪到了梁淵犯難。
原先鄭良之事,黑鍋還安在蘇雄頭上。
梁淵在其中只是扮演個不起眼的小角色,甚至他與鄭氏還有幾分委屈。
問題是蘇雄走了,走之前堂而皇之地與客房大長老報備,說是名下產(chǎn)業(yè)暫由真?zhèn)髁簻Y看顧。
這意味著什么?
這意味著蘇雄和梁淵兩個人穿一條褲子。
他們之前合起伙來把鄭氏耍了!
……
靈鰲峰。
鄭氏宗堂內(nèi)。
鄭天通身著一襲黑羽大氅,端坐正中。
“蘇雄這廝好猖狂,當(dāng)年他殺了我家鄭鱗,我鄭氏都未與他下死手!二十多年過去,這賊廝竟又害了我家鄭良,當(dāng)真沒把我鄭氏放在眼里!”
一側(cè),坐在左手位置的是陣法堂大長老鄭安。
鄭安的年紀(jì)比起鄭天通要小上兩輪,但陣法一道講天賦,不是說誰歲數(shù)大,誰就更精深。
所以陣法堂大長老是鄭安,鄭安同樣也是鄭氏二號人物。
“族長,鄭鱗、鄭良二人原先都有惡名,鄭氏的名聲固然需要回護,但族中子弟的培養(yǎng),許是出了差池。”
鄭安悠聲開口。
他點了鄭鱗、鄭良二人的問題,確實也是心憂鄭氏發(fā)展。
品行尚在其次。
鄭安不滿二人的原因,還在于兩人泛泛的陣法天賦,甚至鄭氏年輕一代已經(jīng)鮮有拿的出手的陣法天才。
鄭天通看向鄭安:“老二是說某持家不利?”
“族長誤會,我并無此意。”鄭安解釋,“這些年陣法堂雖有不少族人加入,但其中陣道天賦可堪入眼者,幾乎都是外姓之人。鄭氏以陣法傳家,族長與七姓爭名之時,勿要忘了我家根本!”
右側(cè)還坐著一位鄭氏長老,喚作“鄭熊”。
鄭熊人在山岳堂當(dāng)差,平時并不插手鄭氏族務(wù)。
見著兩位兄長爭吵,他才開口調(diào)和:“好了,好了,大家都是一家人,何來嫌隙?今次族長召見,說的是梁淵之事,不必傷了和氣!”
“罷了。”鄭天通抬手,“老二說的事,我等下會與鄭柳說,鄭氏不會敗在我手里。”
說完,他又起身:“今次找你們來,是講梁淵之事——”
“此子以往不過一介外門,今次倏地奪了我鄭氏第六元真?zhèn)鞯拿~,這是梁淵第一罪。”
“鄭良死前接觸的最后一名弟子就是此子,我懷疑他與鄭良之死脫不得干系,這是梁淵第二罪。”
“蘇雄與我鄭氏交惡,又將此子引為心腹,離去前將名下產(chǎn)業(yè)盡數(shù)交付,想來二人關(guān)系匪淺,這是梁淵第三罪!”
至于梁淵與蘇雄如何謀害鄭良,這事真相放在鄭氏眼中并不重要。
他們只看結(jié)果,只看獲利,不會追究過程。
鄭天通又說:“門中規(guī)矩,不允同門相殘。但我鄭氏族規(guī),也不容這等狂徒囂張!鄭安、鄭熊,你二人誰去處置此子,且給我個章程。”
不等鄭天通落座。
鄭安便說:“我老早就已和族兄講明,我在鄭氏中,只負責(zé)陣法堂之事!這等粗事,莫要礙我。”
鄭天通看向鄭熊。
鄭熊攤手:“大哥你是知道我的,我對鄭氏忠心耿耿,只是零陽大礦干系重大,我這趟回山都是冒著風(fēng)險回來……”
五十年前,巢國零陽郡有處碎晶大礦被個散修發(fā)現(xiàn)。
后有鶴鳴山弟子下礦探查,發(fā)現(xiàn)礦內(nèi)碎晶靈石儲量近有萬方,可以供應(yīng)整個鶴鳴山千年所需。
碎晶靈石不算稀罕靈礦,但本身用途廣泛,主要是陣盤刻錄、靈墨打磨。
因而這般大的碎晶石大礦直接就被鶴鳴山列為重點,由鄭氏奪得競標(biāo),派遣鄭熊這位道基后期的鄭氏門面日夜看護。
鄭氏也因零陽大礦,挽回些許頹勢。
“好、好、好!”鄭天通氣不打一處來,“你們兩個都有要事,就我閑在靈鰲峰,整天無所事事?”
“族弟不敢。”鄭安、鄭熊一起應(yīng)聲。
鄭氏雖是八姓之一,但這些年來已有頹勢,至如今鄭氏族內(nèi)只有九名道基。
但好歹鄭氏祖上出過法相上人,底蘊還有些,哪怕道基數(shù)目不多,卻有三人邁入了道基后期,便是鄭天通、鄭安、鄭熊三個。
鄭天通指了指鄭熊,呵斥說:“陣法堂確實人手不多,鄭安所言我倒是能信幾分!鄭熊,你那個零陽大礦,我聽說光是掛名的內(nèi)門弟子就有十余,你莫以為我平日不出靈鰲峰,便真瞎了眼。”
“不敢。”鄭熊訕笑一聲。
南岸之地,三宗威名赫赫,基本上也沒人敢來招惹。
再加上這些年三宗趨穩(wěn),彼此少有爭斗,以至于守礦成了難得的美差。
鄭熊平日就在礦下洞府修行,也有內(nèi)門弟子會捎靈石,托他在零陽大礦掛個監(jiān)工名頭,以此應(yīng)付鶴鳴山要求的事功任務(wù)。
鄭熊去時,不過初入道基后期,如今再見鄭天通,隱約已有圓滿之勢。
鄭熊搖頭:“族長就在山內(nèi),莫要聽那些弟子亂嚼舌頭。”
“我平素不喜做這些腌臜事,那梁淵左右也不過一個養(yǎng)氣弟子,族長遣鄭達料理便是。”
“鄭達?”鄭天通有些猶豫。
鄭達也是鄭氏道基,只是不在九人之中。
當(dāng)初因為修行邪道功法,鄭達被鄭天通逐出鄭氏,孰料他竟然自個兒晉升了道基境,如今在滸國廝混,號作“銅牛道人”。
鄭天通還沒開口。
鄭安卻說:“鄭達倒是個不錯人選,這些年他打著鄭氏名號撈了不少好處,也該是他出力的時候了!”
鄭達雖然被逐出鄭氏,但畢竟也姓鄭,在滸國修行界時,就有不少散修忌憚他的出身,不敢對其得罪太死,也就有了發(fā)達的機會。
鄭安、鄭熊倒也不是畏難的人。
但畢竟擅殺同門屬于重罪,再者以道人身份以大欺小也不是什么好聽的名頭。
所以兩人對鄭天通的要求一再推辭,甚至搬出了鄭達作為人選。
猶豫再三。
鄭天通還是點了點頭:“好,就讓鄭達去做!不過鄭達當(dāng)初是我逐出的鄭氏,聯(lián)系鄭達之事,卻要你們二人費心。”
話一說開,鄭熊當(dāng)即態(tài)度大變,拍著胸脯保證:“大哥放心,鄭達我來聯(lián)系!這兔崽子靠著邪道功法鑄就道基,實力卻和那些個散修無甚差別,把我鄭氏的臉面都丟光了!”
“我家與他差事,也是給他一次將功贖罪的機會,想來他應(yīng)能知會我們?nèi)说暮靡猓 ?
說完。
鄭熊便化作一道流光,飛離了靈鰲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