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暗室之中的變化除了玉簡之內的文字出現了更新之后,便再無其它的變化,而且這次變化是因為自己看了林中復給的槍譜之后才產生的。
自己這半年以來,在書院之中學過讀書人的“妙筆生花”之法,看過官學書院之中許多典籍珍藏,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僅僅是看了一本槍譜就會引起暗室之內的變化。
其實這么長時間以來,這暗室真正發生過實質性的變化也只有幾次而已,兩個玉簡的出現和暗室的擴大,那道劍意的詭異的搶奪,加上這次林中復注解槍譜的文字,這個暗室似乎通過李勿言再不斷的汲取著自身所需要的東西。
而且李勿言發現這種汲取是具有挑剔性的,并不是所有東西都會引起暗室內的變化,似乎只有一些強大或者非同一般的修行之法才會引起這暗室出現變動。
就如自己先前早就看過的“八方拳”并沒有引起這暗室的變化,甚至自己本身境界的提升也沒有引起這暗室之內的動靜。
這次玉簡內的文字變化并沒有給李勿言帶來如同劍符那般強大的攻擊手段,僅僅是給李勿言在槍術的修行之上點出了一個關鍵,槍術的真意在于以勇御之,以點破之。
這句話如果在其余人眼中也許有些難以理解,但是李勿言作為一個穿越而來的魂魄,對于以點破面的理解那可謂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居于力于一點而勁勢之力最盛。
看懂了這句話的意思之后,李勿言的心神從暗室之中退了出來。
他在自己家中掃視了一圈,都沒有找到趁手的物件來充當一次長槍,要想練槍,按照他前世所學,當屬白蠟桿最為合適,白蠟桿,紅纓槍,剛柔并兼,揮手穿梭之間最適合槍法的鍛煉。
身邊并無白蠟桿,他只能尋了一個粗細適中的棍子將一端削尖之后湊合能用。
按照槍譜中所繪之勢,李勿言揮動手中的棍子,慢慢地起手刺出,一遍又一遍,僅僅是幾個簡單的動作,看著簡單,但是真正練了起來,哪怕是他現在已經入了武道修行之路,時間略微一場,也是有些吃不消。
不斷重復一個刺出槍勢將近半個時辰,李勿言已經有些氣喘吁吁,汗水順著臉頰不斷低落,雖然有些疲憊,但是他卻感覺到雙臂在不斷的刺出之中,整個身體的氣血之力都被這一個簡單的刺出之勢給調動了起來。
有一股莫名的氣勢在自己的體內慢慢積攢。
已經快接近中午,李莊還沒有回來,李勿言因為練習這槍勢,心神全部集中在不斷重復的動作之中,并沒有注意到一個人已經走到了他家的門前。
那人墊著腳趴在李勿言家院子的矮墻之上,看他在一板一眼的重復著一個動作,忽然開口道:“言哥兒,這么熱的天,你不請我去你家里坐坐喝口茶?”
李勿言被這一聲打斷,停下手中刺出的動作,轉頭看向院外,就件陸景平正扒著自家的院墻朝著自己努嘴。
李勿言放下手中的長棍,然后走向屋內:“門沒關,自己進來。”
陸景平卻并未聽李無言的話,而是從院墻之上一躍而下落入到院中,然后拍拍身上的塵土,徑直走進了屋內。
他一進到屋內,便看到李勿言已經倒了一碗茶水放在桌面之上,一副要請他喝茶的樣子。
陸景平看著那缺了口的破碗之內的涼茶,咧嘴一笑:“言哥兒,這就不地道了,大難之后咱們這才見面你就請我喝涼茶么?”
“難不成你還想讓我請你喝熱茶,你看我現在有功夫給你沏壺熱茶,要不咱們去對面‘云鳳酒樓’找我袁姨給你沏一壺?”李勿言看著陸景平威脅到。
袁仙芝就是陸景平的軟肋和七寸,這是基本上認識陸景平的人之間的共識。
“言哥兒,那還是別了,讓你袁姨知道,又要怪罪我那日沒有護著你,讓你差點出了意外!”陸景平訕訕道。
浣珠和那大妖境鬼妖在“遙香苑”大開殺戒之時,陸景平在三樓僥幸撿了一條命回來,被胡爺護送出“遙香苑”之后一直沒機會沖進去,當日“遙香苑”幾乎被夷為平地,他都以為李勿言早就命喪當場了,對此后悔不已。
因為如果不是自己給了李勿言那塊能夠蹬上“遙香苑”頂層的腰牌,李勿言也不會遭此大劫。
后來得知李勿言并未遭劫之后,他幾乎是謝天謝地,就差給安武城之內供奉的土地姥爺三叩九拜了,不過即便是如此他還是被袁仙芝給指著鼻子罵出了“云鳳酒樓”。
直到李勿言醒來之后,袁仙芝的酒樓才重新讓陸景平進門,他是知道李勿言在袁仙芝心中是何種地位的,幾乎是拿李勿言當半個兒子來看待,如果因為自己而讓李勿言出了事情,袁仙芝這輩子都不可能原諒自己。
出了那檔子事,陸景平心存愧疚只是在李勿言昏迷期間來看過他一次,確認李勿言并無大礙之后才放下心來。
今日安武城無論是明里還是暗里傳出來的三個消息,或多或少都和李勿言有點關系,所以他今日專門跑到李勿言家來和他見上一面,順便中午之后就跑去“云鳳酒樓”打發一下下午的時間。
“你還真怕我袁姨,上次的事情本來就與你無關,你不用放在心上。”李勿言說著把手邊的碗向陸景平推了推說道。
“嘿!你這茶我是真不喝,言哥兒不會怪罪叔這幾天沒來看你吧!”陸景平說道。
“哪能呢?咱倆之間還這么客套干啥,你真不喝啊!你不喝我喝了,這可是‘云鳳酒樓’上好的解暑茶。”說著李勿言端起碗一仰脖把里面的茶水一飲而盡。
一聽是云鳳酒樓的解暑茶,陸景平趕緊上前就要搶,卻搶了個空,一碗茶已經被李勿言喝了個干凈。
他連忙又拿起桌上的茶壺,晃蕩了一下,結果里面也已經空空如也。
“你好歹給我留點啊!”陸景平嘟囔了一聲。
“你自己不喝的,怪我?”
“我以為你又拿什么破夜山茶消遣我呢!”
“你這種心思黑暗的人就妥妥的是奸商之資,怪不得我袁姨不待見你。”
“臭小子,說的你自己不是一樣。”陸景平反駁道。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各不相讓,又恢復了大劫之前的狀態,這讓陸景平原本心中的歉疚也漸漸消失了。
“找我作甚?”李勿言開口問道。
“聽說你被書院除名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