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筋堆后。
吳良看到放自己鴿子的王深回來,不禁的摸了摸腰后的錘子,皺起眉頭,心中暗道:是直接過去錘了他,還是先問問錢帶來了沒有。
剛要有所行動,門開了,吳良趕緊又蹲了回去。
出辦公室門的是包工頭大深和他堂弟小深。
看他們那鬼鬼祟祟的樣子,死死盯著他們的吳良,覺得今晚這里一定有事,有些詭異。
“這大深怎么回事,神神秘秘的。”
包工頭大深帶著小弟,來到角落黑暗處,要死不死的就和吳良相隔一堆鋼筋。
只聽,啪~!的一聲響起,把躲在后面的吳良嚇的眉頭一皺。
大深咬著后槽牙給了小深一個嘴巴子,扯著小深的脖領子,小聲怒斥:“你腦子有病啊,你怎么帶著三個人過來,我們只有一個女的,剩下的兩個怎么辦。”
小深有點懵,上次做生樁不是三個人嗎?你也沒說幾個啊。“這……,大哥,我們上次……”
啪~!
大深又是一巴掌過去,這小子嘴上沒把門,又提上次的事情,指著這辦事不牢靠的小弟鼻子怒斥道。:“廢物,成事不足,別廢話了,去外面,把面包車開進來,我想辦法。”
看著踉蹌跑出去的小弟,大深陰沉著臉,拿出手機,滴滴滴的摁了一串號碼:“喂,紅姐,我是深哥,江湖救急,給我整個女的過來。”
“深哥……”接起電話的李紅想了想,這才想起這深哥是誰來著,張嘴開口道:“十萬!”
大深腦子當機了一下,我踏馬給公司扛事才拿五十萬,你踏馬的見面分二成是吧!你有命拿嗎你。“你瑪德,乘火打劫嗎?好!十萬就十萬,現在就要,立刻馬上。”
“行,等著。”
收容遣返站內,破舊發臭的雙層木床,躺在上面的李紅,收起滿是傷痕的手機,嘴角一笑,喃喃自語“沒了良心,這錢就好賺多了。”
李紅是個老婦女,看上去慈眉善目,和藹可親,在這菩薩一般的外表下,隱藏著的是一顆不甘于平凡的蛇蝎心腸。
平時流浪于各各城市中,干著些關于拐賣…咳咳…文明點叫給陌生兒童找陌生爸媽,給農村光棍找老婆這樣的工作,當然收入還不錯,演技也很好。
像今晚這樣建筑公司的大單倒是不多,三年都接不到一次,算是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的純利潤生意。
悄悄的來到隔壁房間,這里昨天剛好接進來兩個女流浪漢,腦子有點問題。
大概是家里不愿意負擔,扔外面的那種,也有可能是監護人死了,沒人接收的那種,原因有很多。
這么多年沒被抓,那也是有原因的,像流浪漢,尤其是女流浪漢,最是好出手,廣大的農村光棍,有的是愿意娶個瘋、癲、傻、癡、呆的女人傳宗接代。
富田集團,建筑工地內。
吳良感覺今晚大深一定有大事,可怎么也想不到,有什么事需要這么神神秘秘的大半夜辦。
毒品交易,偷賣工地物資……,腦海里不斷的涌現出,各種可能發生的違法亂紀的事情。
正當自己胡思亂想之時,只見小深開著面包車到了跟前不遠,在往里面就是工地了,那地上不是溝渠就是各種鐵片,釘子,鋼筋頭,沒車敢進去。
只見大深帶著那個干瘦的算命老頭,來到車上,悄悄摸摸的搬東西,向著黑燈瞎火的工地內走去,手電筒都不帶。
而小深則等兩人走遠后,進了辦公室,不過一會,帶著一個迷迷糊糊,搖搖晃晃的小年輕出來。
說是小年輕,其實吳良覺得大概也就比自己小兩歲的樣子,應該是偏遠地方,初中輟學出來工作的那種。
這樣的小年青,在這東灣,每年都有不計其數的洶涌過來,如果是漂亮妹子的話,那大概半年就能到小巷子里消費到了。
小深一副大哥像,勾著小年輕的肩膀,一路嘻嘻哈哈,不著痕跡,講著以后跟著他干活的各種好處,介紹著東灣的獨有小巷特色。
吳良趴在他們身后的高處看了一會,直到他們消失在黑暗中,眼珠子轉了轉,要不要過去看看呢?
好奇心這東西,人人都有,吳良心跟貓撓了似的,自言自語道:看看去,論打架,勞資還沒怕過,混個見義勇為獎也是很好的嘛,獎金五百塊呢。
黑暗工地內,一坨大肥肉,踮著腳尖,鬼鬼祟祟,彎彎繞繞的找了好一會,這才聽見水泥攪拌機的聲音,順著微弱的火光,找到這些家伙在哪里。
只見不遠處,轟隆隆的水泥攪拌機旁,站著四人,應該說是……五人,四個站著,一個還在抽抽的躺在地上。
這不知什么時候,竟然多出一個人,還是個矮胖的女人,大約一米五的個子,可那板著臉的樣子,一看就是領導。
而大深手里拿著一把砸石頭的大錘子,站在剛剛從辦公室里出來的小年輕腦袋邊上。
防止剛剛一錘子不到位,叼著半支煙的臉上猙獰,舉起來又補了幾下。
噗呲,噗呲的砸在腦殼子上,呲溜呲溜的冒出漿子。
“呸!命還挺硬!”吐了煙頭,還不忘吐槽一句,顯然殺人已經不是頭一回了。
前方一張點著香燭的供桌,上面放著貢品,鈴鐺等物,老算命身穿黑長袍,頭戴一頂遮掩著大半張臉的破舊古帽,正對著一張黃紙,嘀嘀咕咕的念著拗口的文言文。
那桌子上的玩意,吳良都認識,像是老爸藏在樓上供著的所謂法器,吳良叫它們為詐騙工具。
因為老爸搞這種法事,吳良曾經為了讓他迷途知返,查閱過不少的資料,想要義正言辭的告訴老爸,這就是封建迷信,害人不淺,你干這個就是騙人的。
雖然最后沒什么軟用,還挨了一頓竹條抽屁股的打,可自己對的起脖子上的紅巾啊。
從老爸那下狠手抽自己的神情,可見封建迷信這東西騙人還騙自己,連兒子都能下死手打,能不是騙人的迷信才怪呢。
老爸干這行吧……怎么說呢,自己很丟人啊,就像是以前在學校,都不敢提起老爸是干這個的,生怕別人說:“嗨,你們看,就是那個死胖子,他爸是個做師的神棍,一家子沒一個正經人。”
躺地上的小年輕,已經沒了動靜,看樣子也知道,兇多吉少,吳良心里有些害怕,自己打架不怕,哪怕對方鼻青臉腫,頭破血流,可現在這……這,這是瞎人啊!
他們怎么敢的,一旦泄露,最起碼也是槍斃的啊。
哆哆嗦嗦的拿出手機!“瑪德,怎么會沒電了,謝福特,備用電池也沒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