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良忍著巨疼和身體的不適,搖搖晃晃的站起來,仔細感受了一下這具身軀,體內各種病痛的折磨疼痛感傳來,也不知道這老頭怎么堅持到今天的。
風濕骨痛,腰間盤突出,這都是小事,最關鍵的是,五臟六腑到處都隱隱作痛,讓人痛不欲生,鬼知道是不是全身癌癥啊。
猛地腦袋里一陣刺痛傳來,吳良疼得滿地打滾,無數信息涌入靈魂思維之中。
這是,老頭的記憶,像是看電影一般快速的被吳良瀏覽著,這老家伙居然說的都是真的,他居然真的是一個從滿清活到現在的老不死。
記憶大部分都關于貧窮和貧窮,還有貧窮,他渴望力量,渴望擁有超自然的力量。
吳良也終于明白,為什么老一輩都那么迷信了,因為他們生活的那個年代,真的有詭異存在,只有自己這一些長在新時代的人,一直覺得那踏馬的就是迷信,騙人的神棍。
畢竟不是親眼看見,誰能信這玩意呢,三觀被這份記憶顛覆了。
吳良看到了很多人,尤其是這死老頭心中的女神,小醫仙花靈道長……記憶深刻的很。
也在他的后續記憶里,吳良才知道他為什么說何家人都是妖人,都該死了。
雖然知道了一些隱秘,可吳良的疑惑卻更大了,自己的家族這么牛批……是怎么倒臺的。
記憶中,老頭姓李,本是川人,出生于光緒年間,他的一生一直在貧窮中度過,身上自小就疾病纏身,可總是奇跡般的活著,乞丐,盜墓,流民,壯丁……等等只要是苦難他都經歷過。
從小就無父無母,一輩子無妻無兒無女,甚至于……沒有朋友,人到中年還是一事無成。
去盜墓,有幸闖入一處湘西密林,在一處殘破廢墟下,撿到一個密封盒子封存的幾卷羊皮古卷術法,見過神奇法術的老李,于是拿著刀抓了一個私塾先生,教他學文化……,這才走上了修行的道路,可沒過幾年,有所小成準備出山搞錢的時候,改朝換代了。
紅彤彤的旗幟插滿了天下,一股人道大勢壓的他又不得不成了普通人,坎坎坷坷的在東灣茍活到了八十年代,這才發現,這個天下又有了修行的條件。
他也回那個密林看過,只找到了兩座無人祭拜的墓碑,伏魔堂四目道長,還有一個什么休的大師,殘碑斷字的也看不清了。
“換魂奪身術,原來是這么回事,我說老頭,你最多也就用我的身體,在活幾十年而已,到時候就落個十八層地獄,值嗎?”
“你懂個錘子,朝聞道,夕死足矣,你了不起,你清高,你投胎花不少錢吧,看看這肉身,天生神力,寶血驅邪,全身血氣方剛,我呢……我殘缺啊”
老李越說越激動,整個人倒吊著,扭動的像是拼命爬出糞坑的蛆蟲一般,吳良看著自己肉身的大肥臉都扭曲了。
“你懂什么啊!我,一出生就在那地主家的屋檐下,我媽連月子都沒過去,就凍死啦,你看了我的一生了吧,你這出生在最好時代里的人,能知道我們那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年代是什么樣的嗎?啊~!你不知道,你憑什么問我值不值,我要是有了你這身體,我就能一步,一步,一步的爬到最高,成為揮手天地變色,宇宙任我傲游的大神……”
吳良看著已經開始幻想御劍乘風三萬里的老李,趕緊打斷,這修道都把自己修成瘋子了都,你一個東灣的拆遷戶,有啥不好的啊,老天爺把你年輕時候的苦難,一次補償給你了都。
“咳咳,那個啥,你別激動啊,要不這樣,你把身體還給我,等你死了,我給你燒很多紙錢,讓你也賄賂賄賂,下輩子投個好胎,咋樣?”
“我不!”
老頭很倔強的扭頭過去,很傲嬌,吳良也火了:“你嗎的,別給臉不要臉。你有本事就別倒立著啊,你下來啊?操~!”
“……”
這確實很尷尬,這昨晚倒立吊吳良身體的時候,老李只想著綁結實點,居然沒想起來,自己換了身體后,怎么下來……。
吳良不理他了,來到法壇前,對著鏡子,先把半個腦袋的頭皮貼了回去,這半個骷髏頭的樣子,實在太嚇人了。
也幸虧了這老頭是修煉者,普通人估計都死求了。
拿起老李準備的傷藥一撒,又按照老李的記憶,拿起一旁格子里符紙,法力一輸入,符文亮起,往腦門上一貼,一陣光華閃動,舒舒麻麻,肉眼可見的傷居然消失了。
道法秘術果然神奇無比,只不過這老李體內的病根深入骨髓,已經無法用這外傷靈藥治療,況且這藥粉要用的材料極為難找,就這一小盒,老頭居然用了半輩子的時間去收集制作。
修術法者、法、地、財、侶,缺一不可,從老李的記憶里也算是可見一斑了,要是有資源可以互換,哪里需要這么久。
“哎、哎,哎,哎,你干嘛,你你你就這么走啦,你把我放下來啊。”
已經走到門口的吳良,聽著被倒吊的老李居然厚顏無恥的讓自己放他下來,轉頭一口濃痰就噴了過去。:“哈呸~!去你媽的。”
嘎吱,嘎吱,嘎吱的連續轉彎,繞過幾堵墻,開過幾道門,向上的甬道大約一個平方多的樣子,頂上是一個小門,推開,旁邊放著兩塊地磚,爬上地面。
這里是車庫,只停著一輛吉普車。
根據老李的記憶,吳良知道。這老李在八十年代開始,就一直用邪法害人賺錢,九十年代那時候的香江,還有許多慕名而來的大老板大明星秘密請他改運,看風水,養小鬼,殺一些對手等等。
那錢來的……簡直就跟天上嘩嘩往下掉似的,也許是窮怕了,那只要賺錢的買賣,管你缺不缺德的,通通都做,完完全全的成了一個邪修。
出了小門,是寬廣的客廳,加上車庫大概是兩百多平面積的樣子,應該是兩棟一百零五平連體大房,鋪設了地磚,裝修的也是富麗堂皇。
來到客廳的沙發旁,吳良拿起電話,噼里啪啦的就往老家打過去。
“喂!誰啊,忙著呢?”
“爸,是我!”
“滾蛋!”
嘟嘟嘟!
吳良一臉懵逼,看著傳來忙音的話筒,啥情況啊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