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弟，想吃些什么啊。”芬格爾搓著手，宛如村莊店里的小二。

“還不餓。”

芬格爾繼續說道：“別啊，師弟你吃點啊，就算不餓也要填飽肚子。”

“芬格爾說怕你半夜餓了把他給吃掉。”零在一旁補充道。

零從中國回來的時候已經晚了，她最后只看到路明非變成哥斯拉把邦達列夫給吃掉的場景。

路明非沒理會芬格爾，他看向零：“邦達列夫算是龍嗎？”

“不是，他是個人類，雖然飲用了龍血，但邦達列夫顯然是個人類，混血種與龍類之間有一個明確的界限，他不是龍。”

“那我師弟算人類嗎......”

沒人理會芬格爾說的話，路明非低下頭繼續擺弄手里的游戲機。

“你很在意他是不是龍？”

“嗯。”路明非點頭道：“有人告訴我，有三頭龍盯上我了。”

零的眼睛瞬間變得犀利起來，她知道路明非嘴里的人是誰。

掰著手指頭，路明非數著：“海拉釋放了濕婆業舞，當時確實差點殺了我，她如果算一個的話，那還有兩個是誰，其中還有一個能偷走東西。”

“偷東西？”

“嗯，能偷走言靈，身份，和靈魂。”

“啪！”

芬格爾手里的瓷盤摔在地上碎裂成幾片。

“不好意思。”芬格爾撿起碎片，他有些心不在焉，就連手掌被瓷盤碎片劃破了都沒發現。

將碎片都收好以后，芬格爾上了樓去。

他鎖上房間，深吸一口氣以后打開電腦。

桌面上跳出來一個虛擬形象，她面容清秀身材窈窕，一頭漆黑的長發垂落腰間。

“你臉色看起來很差，是發生了什么事嗎？”

“沒事。”

芬格爾敷衍著少女，他熟練的打開一個網站，在上邊輸入自己的ID和密碼。

然而卻被拒絕訪問了。

芬格爾縮小頁面，桌面上的少女沉默不語。

“EVA，打開。”

“你該放下了，那么多年過去了，你還在追究那件事，你應該有自己的生活。”

芬格爾突然一笑，他恢復了平日里賤兮兮的笑容：“我當然有自己的生活啊，你看我現在多快活，住在高貴的諾頓館里，有一個牛逼轟轟的師弟，還有美少女作為仆人。”

一邊說著，芬格爾一邊敲著鍵盤。

“你在入侵我的系統？”

“誒，只是幫你檢查一下而已。”

說話之間，芬格爾回到了那個網站，他登錄上去了。

當他看到最上方的那條消息的時候，芬格爾忽然愣住了。

那是關于龍類的消息，但讓芬格爾在意的不是消息的內容，而是那個發布消息的人。

芬格爾突然笑了，他在房間里放聲大笑。

笑了好一會以后，芬格爾靠在椅子上，他抬起手臂，用手背掩住雙眼，晶瑩的東西落在地上。

少女從屏幕里走了出來，她是個3D投影，她來到了芬格爾的身后，伸出透明的雙手摟住芬格爾。

她是透明的，沒法真的抱住芬格爾，但兩人在這一刻都閉上了眼，仿佛真的觸碰到了對方的軀體。

“別去，好嗎？”少女在芬格爾的耳邊輕聲說道。

芬格爾沒有回答，他伸出手牽著少女并不存在的手掌，將少女的手掌塞入自己的手心里。

在合上電腦的最后一刻，芬格爾死死盯著發布消息那人的ID。

“太子”

......

深夜，剛剛修好的諾頓館里，少年收拾著自己的東西。

他沒有帶太多，三套換洗的衣服，還有一個特質的手機，少年打開手機確認了電量沒問題以后，他坐在舒適柔軟的大床上撫摸著手機，他無聲的笑著。

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很長的時間，少年想到了許多事情，他想到了自己和一位少女從初次見面到相識，到吵架生氣，再到星空下的擁抱。

他們拉過鉤，相約好了相互陪伴，定下了婚約，直到那一天的到來。

本來他們認為那只是一個很普通的任務，他們趕往格陵蘭海域，但是卻在海域的下方看到了神！

少年想了很久，他走到樓下的廚房里拿了一瓶紅酒，擰開塞子大口灌著。

“少喝點酒。”黑暗中的路明非出聲提醒道。

“沒事。”

芬格爾擺擺手：“只是嘴饞一下，師弟你應該不會介意吧。”

路明非搶過他手里的紅酒，拿出兩個大杯子給兩人倒了滿滿的一杯。

看著面前的大杯子，芬格爾笑道：“師弟，這樣喝紅酒會被別人笑話的。”

“我是莽夫，習慣了大口喝酒，高腳杯小口的喝更容易被人笑話。”

芬格爾咧嘴一笑：“說得對，師弟，其實我也是個莽夫。”

他舉起大杯子，和路明非相碰：“干了，慶祝師弟你今天的勝利。”

兩人一飲而盡，路明非似乎有些不滿意，又開了一瓶。

這一晚，師兄弟兩人喝到很晚。

凌晨三點，路明非道別了芬格爾，上樓回了房間。

在他走進門之前，芬格爾伸手拉住路明非。

“師弟，零是個好女孩，蘇恩曦也是，繪梨衣也是。”

“嗯？”

“沒什么啦。”芬格爾笑道：“只是羨慕你而已，搞出了那么大的事情，師弟你明天要小心昂熱校長拿你開刀。”

路明非擺擺手：“我無所謂，你才要小心，天色不早了，我睡了。”

看著路明非走進房間，芬格爾在黑暗里點了點頭，他低聲自言自語道：“我當然會小心。”

四點，芬格爾帶著自己的行李箱出了門，他走的窗戶，沒有觸發諾頓館的任何機關，就這么默默的離開了，誰也沒有告訴。

......

“他走了。”

房間里，零拉上了窗簾：“你不打算問問嗎？”

“不了，我見過那樣的眼神，那是視死如歸的眼神，或許師兄這一趟出門就沒想過回來。”

零一知半解的點頭：“哦。”

她沒多問，只是站在窗邊，直到芬格爾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視線中。

“好了，睡一覺吧。”

“哦。”

“我讓薯片都弄好了，今晚師兄就會坐上薯片的飛機，好好休息，明天估計沒什么時間睡覺，廢柴師兄就應該和廢柴師弟一起征戰啊。”

路明非緩緩合上電腦屏幕，在關機之前，他默默記下了那位“太子”發的地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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