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筱靜靜地坐在地下媒體樞紐站的光影控制臺前,手指還殘留著敲擊鍵盤的余溫,雙眼盯著中央大屏上跳動的數值——這是EMOS芯片被曝光后的數據流量暴漲曲線,她的心跳卻異常平靜還仿佛這場風暴,她早已演練了千百遍,“我們接收到數據副本。”一位戴著金屬耳機的POV組織成員走來,聲音從口罩后透出些許激動,“媒體接口已經開始發布,相關視頻和材料被自動同步到了三個匿名平臺,輿論已啟動自動擴散。”
“謝謝,楚筱點頭,眼神未移,她知道,這一刻開始,她不再是那個在實驗室里對著算法公式和神經脈沖反應圖標冥思冥想的女科學家,她揭露了世界的一塊黑幕——也是自己曾經親手參與建構的一部分,她閉上眼睛,腦海中浮現的卻是楚麟的面孔。
他曾在她最艱難的時候伸出援手,為她的實驗室注入啟動資金,甚至親自參與了EMOS早期的原型設計,那時他言語充滿理想。
我們要改變情緒的界限,治愈那些情緒崩塌的靈魂。
但后來,她看到了楚麟的妥協,他的沉默,還有他的利用。
她睜開雙眼時,屏幕上彈出政府回應通告,國家科學院聯合監察委員會即刻啟動對雙子公司的全面調查。
而此刻,雙子公司的總部,已經陷入了徹底的混亂。
楚麟站在空中室核心中樞前,身著灰色西裝,領口有些微微凌亂,他死死盯著眼前閃爍的警報——服務器自啟,邏輯沖突,極限劫持,AI決策模塊暴走……這是無法人為觸發的異常。
“是誰篡改了中控安全協議?”他壓低嗓音,質問站在邊上的工程主管,“系統里出現了一個陌生的指令程序。”它……它好像是從內部觸發的,不是外部攻擊,工程師聲音顫抖。
“內部?“楚麟冷冷一笑,你是說我們自己=養了一條蛇?”他轉身,紀思雨正緩緩走近,她一如既往穿著修身剪裁的黑色裙裝,唇色張揚,眼神卻冰冷。
“你猜猜是誰動的手?”她輕聲問道,仿佛不是面對一個即將崩盤的帝國,而是在酒會上和老朋友閑聊。楚麟不語,他知道,紀思雨的這句話,不是挑釁,是宣布。
“你聯合EMOS團隊黑了我的中樞?”他終于還是問出口了,帶著無法掩飾的怒火與諷刺。
紀思雨笑了,楚麟,你以為我投資你的公司,是為什么?單純的只是喜歡你?想幫你?還是單純想當個財務支柱?別傻了,我要的是控制權,而現在,我拿到了。
她抬起手指,輕輕在楚麟的眼前劃過,“你心軟,舍得對她動手,你知道她在偷數據的時候就應該攔下,但你沒做,你還是那個想拯救她的理想主義者,可惜你忘了——科技的權利,不屬于天真”。
楚麟沉默良久,終究冷冷開口,你早就在等這一天。“紀思雨附耳輕語,是啊,你不愿意掌控她,那我來,”
雙子的AI系統此刻已進入保護模式,但卻拒絕接收任何人工指令,連最基本的會計命令都被拒絕,全網的智能方面,金融支付,醫療監控系統,都因雙子所提供的基礎AI接口遭到波及,整個城市陷入短暫癱瘓。
紀思雨回頭看了一眼那屏幕上的混亂,“楚筱的數據不過是引線,真正的爆炸,是我埋下的那顆后門。”
“你瘋了?”楚麟咬牙,不是瘋,是提前準備“紀思雨走到中央控制臺,將一塊儲存卡插入接口,”“從現在開始,雙子將進入新紀元——不再屬于你,不再屬于任何理想,而是屬于市場,屬于秩序,也屬于我。”
楚麟盯著她插入的那一刻,終于明白了一切,他曾經以為紀思雨是那個被感情左右的追隨者,但她比誰都清醒,她不僅需要感情,她還想要結果。
另一邊,楚筱在媒體樞紐中接到了一通加密信息。
“系統暴走不是偶然,有人釋放了EMOS核心邏輯的高級權限程序,來電的是她的老同事,也是當初退出EMS的項目沈博。
”你說什么?“楚筱瞬間坐直,”“你揭露的數據里,本不該有它,你以為你暴的是黑幕,但你點燃的是核彈,沈博聲音低沉,”“紀思雨,才是真正掌握核心煙花技術的人,她用了你作為誘餌,反將楚麟一軍。”楚筱怔住。
這一刻,她才明白自己并沒有真正脫離棋盤,她一直以為自己是揭露者,是正義者,但事實上,5她只是局中人——被楚麟利用設計情緒芯片,又被紀思雨借刀殺人,她的數據曝光,緩刑了人們的質疑,也徹底擊垮了楚麟,卻未能阻止真正的危險——
EMOS芯片,已經由紀思雨接手,并即將邁入更深的整合階段。
三天后,emos項目臨時接管公告在全國科技委員會官網發布,雙子實驗室資產凍結,全部數據與技術進入聯合倫理審查程序。
紀思雨以臨時聯合管理人身份出現,在新聞發布會上面帶著微笑繼續推動技術的發展,并保持它服務于人類社會……而不是反之。”而出現,在沉寂數小時后,再度發聲,“科技的目的,不是控制,而是解放買個蛋糕情緒被量化為武器,抵抗,就是人類最后剖的自由。”與此同時,她在地下樞紐站,再度打開了終端,準備將EMOS核心算法上傳到另一個完全匿名的開源網絡。她將它交還給全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