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璃城,城外。
雪后初霽,小溪如同被禁錮了一冬的孩子,重新恢復了生機。潺潺的流水聲,仿佛是大自然奏響的華美樂章,悅耳動聽。溪水清澈如鏡,倒映著溪邊的雪景,宛如一幅對稱的水墨畫。殘留的冰雪,在陽光的輕撫下,閃耀著鉆石般的光芒。溪邊的樹木,在雪水的滋潤下,愈發(fā)郁郁蔥蔥,宛如大地的衛(wèi)士,挺拔而堅毅。
小溪水歡快地奔騰而下,像一個活潑的孩子,迫不及待地告訴人們春天的到來。倘若此刻站在溪邊,便能沐浴在清新的空氣中,感受著春天的氣息,令人心情愉悅。
滿眼的翠綠恰似一幅華美絨毯,鋪展在大地之上。綠草如茵,微風拂過,它們像是在歡快地舞蹈,又似綠色的海洋,波濤起伏。斜坡上,各種不知名的小花競相開放,如繁星般璀璨,又像仙子舞動的裙擺,輕盈而美麗??諝庵袕浡嗖莸那逍孪銡猓屓烁械叫臅缟疋?。遠處,山巒連綿起伏,與藍天白云交相輝映,構了一幅寧靜而壯美的畫卷。
此刻,白清歡兄妹正坐在斜坡處。
仰望著那如藍寶石般純凈的蔚藍天空,白清歡不由輕輕嘆息,隨即便轉頭朝著那如陶瓷娃娃般可愛的妹妹說道:“清兒呀!你可想離開這個家族?”
聞言,白清淡先是一怔,秀眉微蹙,“那哥哥你是否會與我一同離開家族?”
白清歡嘴角似笑非笑地微微上揚,“那是自然,畢竟讓你獨自一人在外生活,萬一哪天被一個毛頭小子拐跑了,那我這么多年對你的悉心栽培,豈不是都白費了?不妥,不妥?!?
白清淡聽聞這句話后,她那原本白皙粉嫩的臉頰像是被染上了一層淡淡的紅暈,就像一個剛剛成熟的蘋果,散發(fā)著迷人的光澤。緊接著,她迅速地伸出手臂,用勁兒拍打了一下坐在旁邊的白清歡。
隨著“啪”的一聲輕響,白清歡不由得顫抖了一下身體,但他并沒有生氣或反抗,只是嘿嘿一笑。而此時的白清淡,則微微撅起了那張嬌艷欲滴、宛如櫻桃般紅潤可愛的嘴巴,嬌嗔地說道:“你看看你,總是這么不正經!”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埋怨和責備,但更多的還是一種親昵與撒嬌的意味。說完這些話之后,白清淡將頭轉到一邊去,不再理會白清歡,可她那羞澀的模樣卻讓人忍不住想要多看幾眼。
“嘿嘿!”白清歡嘴角輕揚,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輕聲說道:“不過嘛,如果這真的是你所喜歡的,那么被他拐走也未嘗不可啊。如此一來,反倒讓我省事不少呢!”話音剛落,他竟然還搖頭晃腦起來,似乎對自己說出的話頗為得意。
“你,你!”聽到這話,白清淡頓時氣得鼓起了腮幫子,狠狠地瞪了旁邊那個一臉不正經的白清歡一眼。她心中暗自惱怒,但又不好直接發(fā)作,只能嬌嗔地“哼”了一聲,然后迅速轉過頭去,再也不愿意多看對方一眼。仿佛只要再看一眼,就會忍不住沖上去與之理論一番。
好啦好啦,休要再與我饒舌了,關于我方才所言離開家族之事,你考慮得怎么樣了?”白清歡笑靨如花。
白清淡默片刻后,秀眉緊蹙道:“我確有離開之意,然而哥哥你萬萬不可離開。這白璃城中欲取你性命之人多如牛毛,若無家族庇佑,恐怕你是難以活著踏出這白璃城的?!?
“呵呵!清淡呀,你不必憂心?!卑浊鍤g不以為然地輕笑一聲,道:“如今的我,除了與那群老怪物過招尚顯吃力外,其余人等在我眼中,不過如螻蟻般渺小,彈指間便可使其灰飛煙滅。”
……
“哈哈哈!“山巔的殘陽如血,染得半邊天都是猩紅一片。懸崖邊,一名黑袍男子迎風而立,狂風卷起他的黑袍,獵獵作響。他仰頭狂笑不止,笑聲中充滿著無盡的悲憤與絕望,仿佛要將這整個世界都撕裂開來。
他渾身上下沾滿了鮮血,猙獰可怖的傷口縱橫交錯,原本英俊的面容此刻也變得無比憔悴,宛如一尊破碎的雕塑。然而,他的眼神卻依舊銳利如刀,死死地盯著前方。
“到頭來,誠是你這最為無情之人,和著這冷漠傷人的世道,一同來欺我這個為最天真、最可憐之人!哈哈!阿榷啊阿榷,這最后一道,終是你給我擺的??!哈哈哈!”他的聲音如同一把利劍,刺破長空,回蕩于這空曠的蒼穹間,凄涼而又悲痛。
而在他眼前,亭亭玉立著一名傾國傾城、風華絕代的絕美女子。只見她身披一件潔白如雪、一塵不染的長袍,宛如從九天之上飄落而下的仙女;那一頭烏黑亮麗如瀑布般垂落至腰間的秀發(fā)長達三千丈,柔順光滑得仿佛能反射出光芒來;一陣微風吹過,她的衣角隨風翻飛,輕盈飄逸,其身姿婀娜多姿,恰似翩翩起舞的蝴蝶,美得令人心醉神迷,仿佛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下凡而來。
然而,她的美麗卻如同妖艷誘人的罌粟花,散發(fā)出一種無法抗拒的魅力,讓人深陷其中不能自拔;但與此同時,這種美也蘊含著致命的毒性,使人感到莫名的恐懼和壓迫感。
“阿匽,事已至此,何必歸咎于我呢?”女子面若寒霜,冷冷地道:“你應該很清楚,我們本來就是敵對雙方,勢不兩立。可你竟然對我毫無防備之心,輕易相信我所說的話,這不就像那撲向火焰的飛蛾一樣嗎?自取滅亡罷了!看在昔日的情分上,我給你一個機會,自己動手了結吧!否則,休怪我辣手無情,親自送你上路?!?
“哈哈哈!昔日情分??!自我了結?自我了結!好!好!好一個自我了結!簡直是落魄得如虎落平陽被犬欺啊!匽榷!今日確實是你贏了,不過想讓我匽殊子死,你還沒那個資格!”匽殊子怒目圓睜,如銅鈴一般,死死地盯著眼前之人——阿榷。他的雙眼布滿血絲,那眼珠子仿佛下一秒就要從眼眶中彈射出來,噴發(fā)出熊熊怒火。
他一步步向阿榷逼近,每一步都猶如泰山壓卵,重重地踩在阿榷的心上,令人窒息。隨著匽殊子的靠近,一股無形的威壓如泰山般籠罩在四周,連空氣都變得如鉛塊般凝重。
“別過來!”阿榷色厲內荏地喊道,聲音卻不禁顫抖起來。
然而,匽殊子對她的警告置若罔聞,步伐如疾風驟雨,堅定地朝她走來。他的步伐越來越快,眼中的怒火如燎原之火,愈發(fā)熾烈。
終于,匽殊子走到了離匽榷僅有幾步之遙的地方。突然,他如離弦之箭,猛地縱身一躍,恰似一只矯健的雄鷹,向著懸崖奮不顧身地飛身而下。
這一切發(fā)生得如此猝不及防,阿榷驚愕得如泥塑木雕。待她回過神來,匽殊子早已消失在懸崖之下。
“??!”匽榷發(fā)出一聲驚叫,仿佛見到了世上最恐怖的景象。她的眼睛瞪得如銅鈴,滿臉寫滿了難以置信。她萬萬沒想到,匽殊子竟然會用如此極端的方式結束自己的生命。
匽榷發(fā)瘋般跑到懸崖邊,低頭向下張望??上Т藭r山間霧氣如滾滾濃煙,狂風如怒號的雄獅,視線模糊不清,匽殊子的身影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狂風無情地鞭笞著匽榷的臉龐,模糊了她的視線,似乎也在嘲笑她的無能為力。
“匽殊子!你個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