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傅纓
- 妖魔亂世:從加點開始
- 我從不吃魚
- 2053字
- 2024-02-20 12:30:00
江榆醒來時,眼前已不是漫天的飄雪。
而是枯草搭成的棚頂。
棚頂的一側被人拽開了一個大洞。
這里顯然不是他的草棚。
江榆偏過昏沉的頭,發現自己躺在了一個人的懷里。
準確地說,是一個少女的懷里。
江榆記得她的名字,似乎叫做傅纓。
傅纓笨拙地將他半攬在懷中,一雙纖弱的手臂扣住了江榆的腋下,試圖用她的體溫為江榆驅寒。
兩人貼得很近,江榆能聞到她身上微弱的香氣。
是她將自己帶回來的?
江榆小心地用目光看了看棚內,沒有打算驚動熟睡的少女。
面板上的生命值停留在80,一個看上去很健康的數字。
但生命值的回滿并不能治愈身上疾病,胸腔內的陣痛讓江榆皺了皺眉。
【江榆】
【已存活:21天】
【膂力:5】
【玄感:0】
【根骨:1】
【悟性:3】
【自由屬性點:0】
【當前生命值:80/100】
【當前生命值變動:-12/天】
【天賦:伏牛之力。】
【成就:絕命之殺(1級)】
伏牛之力……
面板上的這行天賦是昨天5點膂力后解鎖的。
如果沒有猜錯,剩下的四維滿5點也會解鎖新的天賦。
不加生命值損耗的情況下,只算生存獎勵的話,每一欄滿5點各自需要月余時間。
再加上健康損耗,四維滿5點少說需要半年。
不過好消息是,江榆知道了另一個獲取自由屬性點的方式。
那就是成就。
【絕命之殺(1級)】
聽上去像是可以升級。
升級后也應該有屬性點獎勵。
江榆又回憶了一下昨夜與劉莽搏斗的最后一刻。
那時他展現的力量,好像與面板上的屬性無關。
具體感受江榆也說不上來,只能等以后再觀察。
傅纓睡得很熟,看起來很疲憊。
江榆正端詳著少女姣好的五官,少女的睫毛卻忽地閃動起來。
漆黑的眸子隨即張開。
一瞬間的驚訝過后,那雙眼睛里出現了慶幸、激動以及難以掩飾的羞惱。
然后江榆被甩到了地上。
嘭!
江榆完全沒來得及反應,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生命值掉了1個點。
“對……對不起,恩公。”
看到江榆被摔到地上,傅纓連忙過來攙扶。
江榆擺了擺手,捂著胸口示意不要緊。
草棚面積很小,兩人都靠著樹干,彼此之間的心跳和呼吸聽得清清楚楚。
氛圍相當尷尬。
“你娘呢?”尷尬中,江榆想到什么,問道。
“死了,”傅纓的眸子黯了一下,聲音帶著哭腔,“我娘死了……”
“死了?”
“我娘看我被欺侮……去鉆了冰洞……”
鉆冰洞是一種死法。
人趴在結冰的河面上,努力向下鉆,直到凍死,或者冰層破碎,被淹死。
越到寒冷的時候,人反而會覺得溫暖,所以鉆冰洞在流民群中反倒是一種溫和自殺方式。
宛城附近只有一條大河,名為宛河。
江榆曾去宛河岸邊看過一眼,冰冷的河床上,每隔不遠就躺著一具凍僵的尸體。
“我記得你不是沒有被……”江榆的聲音停頓了一下。
傅纓緊咬下唇,眼睛越來越紅,“我雖然沒有失身,卻有了失身的名分。”
“我爹死了以后,我娘已經不想活了,要不是舍不得我,她早就跟我爹一起去了。”
“我娘活著沒別的愿望,就希望我能好好的,嫁個好人家……現在名聲沒了……”
低低的哭聲響起,江榆沉默了。
他看著另一側淚流滿面的傅纓,不知道該怎么安慰她。
“恩公……”
傅纓抹了把臉上的淚水,跪下身,將頭重重地磕在了地上。
“您如果離開這里,能不能帶我一起走?”
傅纓沙啞著嗓子,問出了她最想問的問題。
昨天夜里,她本該和母親一起在虛幻的溫暖中死去。
但站在寒風中,她腦海里一直浮現起江榆昂首對峙的場景。
然后她心血來潮般離開了母親,跑到了荒地上,她想去看看江榆是否活著。
如果江榆死了,她要把江榆埋進土里,讓這位給自己出頭的男人不至于跟自己一樣暴尸荒野。
當傅纓跑到荒地,恰好看到她永生難忘的一幕。
蒼茫的大雪中,瘦弱的少年仰天大嘯,用蠻力扼斷了劉莽的喉嚨!
傅纓看著昏倒在雪地上的江榆,像是看到了唯一的救命稻草。
她扯下自己的衣裳搓成布條,綁在江榆身上,將他一路拖回了槐樹林。
“是你救我回來的?”
江榆沒有直接回應傅纓的問題,他注意到了傅纓手上的勒痕。
“是……是我將您帶回來的。”
坦白講,江榆并不愿意帶著傅纓,因為自己并不能承諾什么,或者給她什么幫助,自己來到這個世界才三周而已。
但傅纓畢竟救了自己。
又有什么人愿意在冬夜里拖著一個陌生人走數里的雪路呢?
江榆的遲疑讓傅纓相當不安,她強忍著眼中的淚水,低著頭。
“恩公,我不會拖累您,您隨時都可以丟下我……您要我做什么都行……什么都行……”
“但求您帶我一起走吧……求求您……”
“我可以帶你一起走,”江榆沉思片刻,挪到傅纓面前,伸出手將她拉了起來。
“但是你不必叫我恩公。”
“恩公,我……”
“我救了你,你也救我了,這算兩清。”江榆為少女抹去了眼淚。
傅纓直視著江榆澄澈的眼睛,本想說的話都落了空。
“恩公……那我……該叫您什么……”
“叫我的名字就好,”江榆微微一笑,擺出一個古怪又僵硬的笑臉。
因為他這副面孔實在不怎么會笑。
“我叫江榆,江河的江,榆樹的榆。”
江榆的笑讓傅纓恍惚了一下,然后她紅著臉把頭重新低下,執拗道。
“這怎么行……我娘說了,做婢女的不能直呼主人的名諱,還要負責照顧起居……還有……暖床……”
傅纓的聲音越來越低。
……什么婢女主人,還暖床。
江榆有些無語。
我把你當朋友,你卻想睡我?
“叫我先生吧。”
“先生……?”傅纓咬了下舌頭,怔然抬頭。
江榆已經把身子重新縮回了一側,閉上了眼睛。
“我會教你如何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