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
打更的敲著銅鑼走遠，全然沒注意到身后有黑影一閃而過。
砰！
輕微一聲悶響，熟睡的王寡婦全然沒有意識到，枕邊唐三鳳已經被殺死。
秦奮力道把握很好，大成鐵山靠的水準。
抽空看了眼一旁熟睡的王寡婦，桃面粉腮，果真是風韻十足。
也難怪唐三鳳會如此癡迷，這種年紀輕輕的寡婦，最是解渴。
稍稍將現場布置一番，迷香點燃扔在窗下，秦奮翻窗而出。
線索布置好，牛富貴的尸體也選好位置，只等六扇門查案。
無論這番布置是否成功，總歸不會懷疑到他頭上。
回到封詭鋪子，秦奮換掉衣服，就聽見報喪鳥一聲哀嚎。
倒是應景。
他今晚有封詭任務，皂吏不會來尋他。
睡覺便是。
……
陰雨迷蒙，寒瑟徹骨。
秦奮遞出封詭匣，看著門外舉傘的死魚眼。
四目相對，簡單的訊息交流便已經完成。
死魚眼雙眼中有一分喜色，伸手去接封詭匣，低不可聞的聲音同時響起。
“放心，規矩我懂！”
秦奮這才松手，回身關門。
十五兩銀子有了著落，算是爭取到了正當權益。
這是好事。
死魚眼如果能夠上位，他在封詭司里也算有個熟人。
稍提兩句，藏書閣那老頭也不至于忘性太大。
秦奮有感好運將至。
牛肉面館走起！
今日牛肉，得加六兩！
……
“地上有迷香殘留，而死者唐三鳳，肋骨斷折，壞其肺部，是死于窒息。”
“從傷痕以及勁力來看，是鐵山靠！”
末了，六扇門驗尸的捕快補充一句：
“唐三鳳經歷了極度的痛苦才死去，只有大成的鐵山靠，才能夠做到收發隨心。”
“鐵山靠？這是什么武功？”
“回大人的話，鐵山靠乃是鐵山武館看家本領，武館主牛富貴鐵山靠大成。”
“看來案情很簡單嘛！”
銀捕點了點頭：“速速拘拿鐵山武館牛富貴到堂，如有違逆，當場格殺！”
“遵命！”
很快，拘拿牛富貴的捕快抬著一具冰冷的尸體回來。
“大人，人犯兇悍，拒不回堂，且欲下毒手，屬下等無奈之下，只得將其格殺！”
銀捕瞧了眼牛富貴腫的老高的面頰，以及身上多出的刀痕，不動聲色點了點頭：
“很好，就這么上報，此人罪大惡極，鐵山武館同樣罪無可逭，將其抄家！”
“屬下明白！”
“那王寡婦？”
銀捕眼眸微抬：“王寡婦為本案牽涉案犯，有些問題，本官還想詳細詢問。”
“那屬下將她送到您府上？”
“不，這成何體統！”
銀捕眉頭一挑，“本官給你一個地址，你親自押送，不得有誤。”
……
“唐三鳳死了？誰殺的？”
周友空得了消息，眉頭一緊。
死了個吏目不值得他注意，可這唐三鳳他使喚的頗為順手。
突然沒了，倒有些不習慣。
“案件已被六扇門偵破，是鐵山武館館主牛富貴所殺，牛富貴也已經被六扇門格殺。”
“呵呵，六扇門倒是機靈。”
“牽涉到的是您的屬下，他們自然盡心辦事。”
“你叫什么名字？”
“小人嚴宇思。”
“很好，從今天開始，你接替唐三鳳的位子。”
“屬下多謝大人栽培！”
死魚眼跪地叩首。
……
斬妖司。
封詭司下衙門之一，專司斬妖除魔運詭之事。
大乾幅員遼闊，封詭司不可能將封詭人推派至全國各地，且無封詭塔鎮壓，詭異也難以長久收容。
故此，斬妖司應運而生。
詭異不滅，妖魔可除，斬妖司的職責，就是游走天下，斬妖除魔。
順帶著將無法處理的詭異，帶回封詭司，交由封詭人處理。
與封詭司只在京都不同，斬妖司在天下遍地開花。
各個地方衙門之中，有專職一地安寧的斬妖院。
斬妖院中的衙役，被傳授武學，鏟除一方妖魔，維護地方安寧。
其中表現優異之人，便可進入斬妖司中，修煉更為高明的武學。
同時，這也是做官的一種途徑。
封詭人是有機耗材，死了往義莊一送就足以解決問題。
可斬妖司衙門，耗材也有升官途徑，斬殺妖魔數量越多，官職也就越高。
沈煉，四十歲，斬妖司少卿。
他的個人履歷堪稱精彩。
沈煉幼年，父母死于妖魔之亂，他被一戶人家收養。
十六歲時，養父母被妖魔所殺，沈煉為報仇，加入斬妖院。
二十歲，基礎武學圓滿，出城除妖，大勝而歸，同年被斬妖司選中。
三十歲，武學造詣深厚，所殺妖魔破千，由此官運亨通。
如今剛剛四十，就已經是斬妖司少卿，一把手的位子，風頭無兩。
只不過強如沈煉，也有不少愁心事。
人手不足，就是其中最為憂慮的事情。
三年一次的考核在即，斬妖司需要派出大量人手，前往大乾各地，對各個衙門進行考核。
值此用人之際，京都周圍有妖魔禍亂，沈煉每日里疲于奔命，斬妖司人員運作到了極限。
哪還有多余的人手派往。
可規矩不能變，陛下不問過程，只看結果。
事情辦不好，那就得丟腦袋！
沈煉多次向周友空請求增加人手，都被駁回。
眼看考核之期將至，沈煉再度提筆，請求增派人手。
……
“大人，斬妖司沈少卿請求您增派人手，協助斬妖司考核。”
陳詞濫調，周友空聽的心煩，但這次沒有直接拒絕，反倒起了考量之意。
“你說說，我該不該給人？”
死魚眼恭敬道：“大人愿給，那是沈少卿沾光討彩，得了大人福氣。大人不給，便是沈少卿無緣得福。”
“有趣，看來沈煉有福。”
周友空敲了敲桌子，稍作思索，便道：
“那就給他些，你去找些潛力用盡的封詭人，名單擬好，給顧老看一遍，而后再交給沈煉。”
“對了，叫沈煉考核結束之后，還給我雙倍，要新人！”
“屬下明白！”
死魚眼恭敬走出，草擬名單時，提筆第一個便寫上秦奮的名字。
“投桃報李，我只能幫你到這，脫離封詭人，去了斬妖司，你至少性命無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