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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化樂天:熟視處的無常歌

序章:天梯上的“熟視”

我從夜摩天的“時分閣”跌落時,耳邊還響著清蘅的嘆息。她的聲音像被揉碎的琉璃:“你本可留在夜摩天,卻偏要闖化樂天——那里的‘樂’,比夜摩天的‘執手’更危險。”

墜落時,我看見自己的身體在虛空中舒展,皮膚泛著珍珠母貝的光澤,連疼痛都成了輕盈的癢。這是化樂天的“新生”——天人無需經過“胎藏”,只需“熟視”一處光明,便能化生于此。

落地時,我正站在一片“光明草原”上。草葉不是綠色的,而是流動的金光;風里飄著細碎的梵唱,不是人間的唱誦,倒像是千萬人同時念佛,聲音卻和諧得沒有一絲雜音。遠處有座琉璃殿,殿門上方懸著塊匾,寫著“熟視堂”——我知道,那是化樂天的核心。

第一章:化樂天的“樂”,是無漏的嗎?

化樂天的天人,模樣與夜摩天相似,卻更清透。他們的眼瞳泛著琉璃色,笑起來時,眼尾會漾起金紋;衣袂無需裁剪,隨風而動時,便自動綴滿星屑。最奇的是他們的“樂”——無需擁抱,無需親吻,只需與心儀之人相對而視,便有暖流從眉心涌遍全身,比人間最烈的情欲更灼熱,卻又輕得像一片云。

我初來時,被安排在“初化閣”修行。閣中住著位白眉老者,名叫“善見”。他教我“化樂天三課”:第一課,觀“光明”;第二課,習“熟視”;第三課,悟“無常”。

“你看這草原,”善見指著腳邊的金光草,“每根草葉都是‘法喜’所化。你們人間人,要吃要穿要抱抱,我們化樂天人,只需‘看’——看草葉的金光,看云靄的流動,看彼此的眉眼,便得大樂。”

我試了試。閉目凝神,再看那片草原時,草葉的金光里竟映出無數光影:有幼童在溪邊撈月,有老婦在灶前熬粥,有僧人在蒲團上打坐……“這是‘法界影’,”善見說,“化樂天的‘樂’,原是‘觀法’的副產品。你們人間人執著于‘觸’,我們執著于‘視’——本質都是‘我執’。”

我似懂非懂。直到那夜,我在“熟視堂”遇見了阿檀。

阿檀是化樂天的“新貴”,他的“樂”比旁人更盛。我曾在“法界影”里見過他的過去:人間時,他是位畫師,每日在寺院墻上畫佛像,畫到第三千幅時,忽然對著佛像笑了——那笑里沒有執著,只有純粹的歡喜。因這一念“無住”,他死后直接升上化樂天。

此刻,阿檀正坐在熟視堂的琉璃座上,身邊圍著七位天女。他只需抬眼與她們對視,天女們便笑出聲,身后的光影里便浮出她們最歡喜的往事:有嫁作人婦時的紅妝,有初為人母時的啼哭,有與情郎私語時的耳尖紅……阿檀的眼尾漾著金紋,比任何夜摩天的“執手”都更動人。

“小友,”阿檀察覺我的目光,招我過去,“你看這‘熟視’,可比我當年畫佛時更歡喜?”

我點頭。他的“樂”里沒有人間煙火的煙火氣,卻更純粹,像晨露落在蓮花上。

“可你知道嗎?”阿檀忽然收斂了笑意,“這‘樂’,是‘有漏’的。”

他指尖輕點,身后的光影里浮出一行字:“諸行無常,是生滅法。”我這才驚覺,他眼尾的金紋正在褪色,身邊的天女們笑出的眼淚,竟是半透明的,落地即化作星屑消散。

“化樂天的天人,壽命是人間八百年。”阿檀說,“八百年后,‘熟視’的‘樂’會淡去,我們會看見自己‘我執’的影子——那是比夜摩天的‘五衰’更可怕的‘法衰’。”

第二章:天人的“受用”,是福還是枷?

化樂天的天人,看似無所求,實則“求”得更深。

他們“求”“熟視”的對象更完美:阿檀如今只愿看初生嬰兒的眼睛,說那是最干凈的“法界影”;有位叫“靜音”的天女,只愿看老木匠刨木花的模樣,說他刨出的木屑里藏著“無常”的真意。他們的“樂”,成了對“完美”的執著——越完美,越害怕失去。

我跟著善見學習“觀身”。他說:“化樂天的天人,身體由‘光明’構成,看似無垢,實則是‘我執’的顯化。你們人間人有‘粗身’,我們有‘細身’,但本質都是‘五蘊’所生。”

某日,我在光明草原遇見位“病天人”。他的光明正在消散,皮膚泛著灰敗,連“熟視”的“樂”都成了煎熬。善見說,他曾是化樂天的“樂首”,因執著于“看最美的光影”,造下“貪著”之業,如今“法衰”現前,光明將散,即將墮入“他化自在天”——那是欲界的頂天,魔王波旬的道場。

“他化自在天的‘樂’,是‘奪他所化’。”善見嘆息,“他見你執著于‘熟視’,便會化作你最想看的‘法界影’,引你沉迷;等你沉迷到無法自拔,他便奪走你的光明,讓你墮入輪回。”

我忽然想起阿檀。他最近總盯著初生嬰兒的眼睛看,甚至為求“更完美的嬰兒”,去了人間投生——他說“人間的嬰兒,眼睛里有未被污染的‘法界影’”。可他不知道,人間的嬰兒會長大,會經歷生老病死,會生出“我執”——那正是“法衰”的開始。

第三章:精神境界的“頂”,是無常的海

化樂天的天人,精神境界看似高于下層天,實則仍在“有漏”的牢籠里。

他們修“定”,卻修的是“欲界定”。善見說:“化樂天的‘定’,是‘熟視’時的專注;看似‘心一境性’,實則是‘貪著’的另一種形式。你們人間人打坐,是為‘離欲’;我們打坐,是為‘更專注地看’——本質都是‘我執’。”

我曾見阿檀入定。他盤坐在琉璃座上,眼觀鼻,鼻觀心,周身光明流轉。可當我問他“可見佛性”時,他卻搖頭:“我只看見‘最美的光影’。”

直到那夜,我在“熟視堂”聽見哭聲。是靜音。她跪在琉璃座前,面前浮著老木匠的影像——那木匠如今已老,刨木花的手開始發抖,刨出的木屑里,不再有“無常”的真意,只有渾濁的“我執”。

“他變了,”靜音哭著說,“他不再是當年的木匠了。”

善見摸了摸她的頭:“當年你執著于‘看他的刨木花’,如今他變了,你的‘樂’便沒了。這就是‘有漏’——你的‘樂’,依附于外境;外境變了,‘樂’便散了。”

靜音的哭聲里,我忽然明白:化樂天的天人,精神境界的“頂”,其實是無常的海。他們修得越高,“我執”越重;“我執”越重,“法衰”來得越快。

第四章:未來結局,是墮落還是解脫?

化樂天的結局,藏在“八百年”的倒計時里。

善見說:“化樂天的天人,八百年后,‘熟視’的‘樂’會徹底消失。此時,他們會看見自己‘我執’的影子——那是比夜摩天的‘五衰’更可怕的‘法衰’。若能在此時發心修行,斷除‘我執’,便能往生色界天;若沉溺‘樂’中不愿覺醒,便會墮入他化自在天,成為魔王的‘獵物’。”

阿檀最終沒能逃脫。他在人間投生后,見嬰兒的眼睛逐漸染上世俗的塵埃,便發瘋般尋找“更完美的嬰兒”。他越找,光明越散,最終在第三百年時,墮入他化自在天。

我曾在“熟視堂”的“業影壁”上見過他的影像:他被魔王波旬的幻象迷惑,以為看見“最完美的嬰兒”,實則是波旬化現的“貪著之相”。他的光明徹底消散,身形虛化,被吸入波旬的“他化天網”。

而我,在化樂天待了五百年后,終于懂得善見的話:“真正的‘樂’,不在‘看’,不在‘觸’,而在‘離’。離‘我執’,離‘法執’,離‘熟視’的‘樂’——那才是‘無漏之樂’。”

我開始修“觀空”。每日清晨,我坐在光明草原上,觀草葉的金光“無自性”,觀云靄的流動“無自性”,觀阿檀的“熟視”影像“無自性”。漸漸地,我眼尾的金紋淡了,身邊的“法界影”不再執著于“完美”,而是顯現出“無常”的本質。

第八百年將盡時,我的光明開始消散。我沒有恐懼,反而笑了——我終于明白,化樂天的“樂”,原是“無常”的饋贈;而真正的“解脫”,不在“熟視”的“樂”里,而在“離”的智慧里。

尾聲:化樂天的“歌”,是無常的回響

我墮入人道時,是個瞎眼的乞兒。我坐在街角,聽著路人說:“這孩子的眼睛,像化樂天的琉璃。”

我摸了摸自己的眼窩,笑了。我知道,化樂天的“樂”從未消失,它只是化作了我心中的“觀空”智慧;化樂天的“天人”從未消失,他們只是化作了人間每一個“離執”的修行者。

某日,我在街頭遇見位畫師。他在墻上畫佛像,畫到第三千幅時,忽然對著佛像笑了——那笑里沒有執著,只有純粹的歡喜。

我摸著他的畫,輕聲說:“這一笑,比化樂天的‘熟視’更殊勝。”

他轉頭,眼中有光:“哦?怎么說?”

“因為這一笑,無關‘看’,無關‘觸’,只關‘離’。”我笑了,“離‘我執’,離‘法執’,離‘樂’的執著——這才是真正的‘化樂’。”

風掀起我的衣角,街角的梵唱響起。我知道,化樂天的故事從未結束。它藏在每個“離執”的修行者心里,藏在每聲“南無阿彌陀佛”的念誦里,藏在“人間即佛國”的覺悟里。

而那首“熟視處的無常歌”,終將在每個“離執”的瞬間,化作永恒的光明。

作者努力碼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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