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楚了獵妖船上懸掛的旗幟,陸北不由一愣,沒想到在這竟然碰到了顧家的船。
如果沒記錯的話,他上一次看到顧家的獵妖船出海,還是在兩個多月前的楓葉島。
而這艘飛云號行駛的方向,應(yīng)該是與他同樣,也是要返回楓葉島。
只是二階獵妖船船身巨大,航行距離遠,每一次出海獵妖都要航行個幾千里甚至是萬里,最起碼要花費半年的時間,怎么這么快就返回了?
不過陸北也沒有多想,他急忙駕馭著靈船,避開了飛云號的航線。
畢竟人家那是二階獵妖船,不說上面纂刻的各種二階法陣,裝備的二階獵妖弩,就單是那巨大且堅固的船身,萬一橫沖直撞過來,陸北這艘一階靈船可擋不住。
然而剛錯開視線,陸北就發(fā)現(xiàn),在這艘顧家飛云號后面,竟然還跟著一艘同樣大小的獵妖船。
“難道顧家派了兩艘獵妖船出海獵妖?”
陸北喃喃一聲,因為后面那艘獵妖船距離有些遠,陸北無法分辨到底是不是顧家的船,所以只能將靈力運轉(zhuǎn)至雙眼,才能勉強看的清。
只看到,在后面的那艘獵妖船的船首上,裝置了一根巨大的撞角,而在甲板高高豎立的桅桿上,則是懸掛著一張猙獰的血鯊旗幟!
“血鯊旗……這該不會是一艘劫修組織的船吧?!”
陸北心中驟然一驚,劫修組織和劫修雖然只差了兩個字,但完全卻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概念。
相當于一個是團伙作案,另一個則是小偷小摸。
無涯海廣闊無垠,海域情況復(fù)雜,再加上那數(shù)之不盡的島嶼,自然就滋生了這些以劫掠為生的修者。
這些劫修們匯聚到一起,在各個海域形成幫派,專門劫掠來往的船只,商船等等。
而為了能夠在海域逐殺時占據(jù)優(yōu)勢,劫修通常會把自己的靈船改造的面目全非。
縮減儲貨空間,刻上更多的御水法陣,增加獵妖弩的數(shù)量,在海域上橫行劫掠。
若有獨行的獵妖船或是商盟的商船,一旦在海上碰到劫修組織,基本上都是兇多吉少。
甚至,這些劫修組織還會掠奪沒有強大勢力的島嶼,就連顧家所在的楓葉島,都曾被劫修組織攻擊過數(shù)次。
只不過因為顧家擁有筑基強者坐鎮(zhèn),再加上楓葉島布置的防御法陣,倒是從來都沒有被攻破過。
下一刻,后面的那艘劫修船就忽然發(fā)動了攻擊,隨著一陣刺眼的光芒閃過,一根足有大腿粗細的巨型弩箭,赫然從船首布置的二階獵妖弩上發(fā)射了出來!
“嗖!!”
尖銳的呼嘯聲破空而至,在半空中留下一道肉眼可見的靈力尾跡,以極其驚人的速度,轉(zhuǎn)瞬間便劃過數(shù)百丈的距離,精準無誤的命中了顧家飛云號的船尾!
“轟!!”
一道震耳欲聾的爆炸聲伴著劇烈的火光沖天而起,飛云號將近小半截的船身頓時籠罩在了火光之中。
雖說二階獵妖船已經(jīng)擁有了防護法陣,但顯然抵擋不了這么強勢的攻擊。
隨著火光散去,船尾被命中的甲板已然崩裂了大片,周圍幾個來不及躲閃的修者,更是被這劇烈的爆炸給炸成了殘肢碎肉。
“這就是二階獵妖弩的威力嗎?”
陸北一邊駕馭著靈船全力逃跑,一邊有些忌憚的看著這一幕。
如果當初他的靈船也能發(fā)動這么恐怖的攻擊,就算殺不死那只赤瞳八尾,也不會被追的那么狼狽,更不會誤入黑霧,困了一個多月之久。
當然,以一階靈船的船身強度,也抵擋不住二階獵妖弩的沖擊力。
并且這艘劫修船發(fā)射的應(yīng)該是一種特制的二階弩箭炎爆箭,威力比普通的弩箭強大太多,否則也不會如此輕易的就破開了飛云號的防御法陣。
一擊命中,那艘劫修船并沒有再次發(fā)動攻擊,而是放出了數(shù)艘小型靈船,猶如群狼噬虎一般,從兩側(cè)向著飛云號包圍了過來。
二階獵妖船船身巨大,通常情況下,在出海獵妖,或者是進行其他活動時,都會攜帶數(shù)艘小型靈舟。
這種小型靈舟只有三四丈那么長,因為沒有布置獵妖弩的原因,所以速度奇快無比。
這個時候劫修船放出小型靈舟,顯然是想要強行登上顧家的飛云號。
若是平時,以二獵妖船的威力,根本就無懼這些小型靈舟。
可是現(xiàn)在飛云號剛剛遭受重擊,又被劫修船死死咬住,若是被這些小型靈舟上的劫修登船,后果不堪設(shè)想!
可誰知就在這時,那原本向著楓葉島方向極速行駛的飛云號,竟忽然調(diào)轉(zhuǎn)船頭,緊接著便直奔陸北所在的方向加速而來!
“你們打你們的,把我扯進來干什么!”
看到這一幕,陸北頓時忍不住暗罵出聲,其實在發(fā)現(xiàn)劫修船的第一時間,陸北就已經(jīng)調(diào)轉(zhuǎn)方向準備跑路了。
他甚至連躲在遠處看熱鬧的想法都沒有,誰知道在掠奪完顧家的飛云號之后,那些劫修會不會對他這艘小小的一階靈船下手?
但陸北卻是沒想到,自己都把航線給讓出來了,竟然還躲不過去!
“你自己被劫也就算了,拉我下水干什么?!”
陸北滿臉郁悶,立即再次調(diào)轉(zhuǎn)方向,誰知顧家的飛云號就仿佛盯上他了一般,沒用多大功夫,便穿破海面到了近前。
二階獵妖船的速度遠遠超過一階,即便是受了重創(chuàng),追上陸北也并不困難。
“這位道友,你可是我顧家楓葉島上的修士?”
隨著飛云號速度下降,一道清脆中帶著一絲急切的聲音,從飛云號那猶如城墻般高筑的船身上傳來。
陸北下意識的抬頭望去,只看到一個大約二十出頭,穿著湛青長裙的年輕女子,正伏在飛云號的船舷上,向下俯看著自己。
不得不說,這個角度看女人,確實有很“大”的困擾。
這女子皮膚白皙猶如清雪,纖眉明眸,眉眼間雖說帶著一抹揮之不去的焦急,但卻別有一番韻味。
特別是從陸北的角度往上看,女子小半個身體都探出舷外,怎是一句“搖搖欲墜”能夠形容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