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一日的勝者為,蘇曉檣。”曼斯坦因教授帶著校醫來再次善后,面對一群不務正業的學生他臉色不怎么好。特別是身為風紀委員的陸久居然也參與其中。
“她是怎么贏的?”醒來的凱撒顯然有些無法接受,勝者居然不是他們三個中的任何一個。
“我把蘇茜擊斃了以后她把我擊斃了。”已經蘇醒的諾諾就像說著將大象放入冰箱需要幾步一樣簡單,雖然能從她的話語中知道經過但也僅限于知道。
“其他的先放一邊,來談談你們造成的損失問題吧。”曼斯坦因教授眼神危險,剛才一路過來校長最喜歡的人工草坪已經只剩下草皮了。
“我沒錢,我給執行部打黑工一分工資都沒有。再說那些都跟我無關,我只參與了停車場的斗毆行動。”陸久急忙站出來撇清關系,這個費用要是落他頭上那還得了?他這輩子都得把自己抵給施耐德了。
“陸久的錢我出。”最后的勝者小天女拍著胸脯站了出來,擁有陸久十萬美元家產的她在這件事上義不容辭。
“直接把賬單報給加圖索家就行。”凱撒適時舉手,鈔能力這種東西就是在這種時候發揮的。
楚子航沒說話,既然凱撒愿意出錢他不會在這種事情上爭搶,父親雖然有錢但他不想讓家里知道自己孩子不是個乖少年而是一個火并的黑幫分子。
“對了陸久,校長說你該多多練習一下槍法了。哪有人天天拿著個路牌到處晃悠的。”曼斯坦因顯然對破壞力巨大的路牌沒有多少好感。
“我一會就去找施耐德教授。”陸久有些頭疼的看著天空,學習射擊啊,肯定又要很忙了。
……
蘇曉檣提著食堂的外賣盒子,走入了執行部校內的辦公廳。
事實上大家都知道執行部辦公廳名為辦公,實為訓練場。這里的幾乎大多數房間全改裝為各種訓練需要的東西,為數不多的文職人員都在隔壁裝備部那干活。
不是說執行部文職吃里爬外,實在是因為這里的生存條件太差了。雖然裝備部的環境也好不到哪里去,但至少不會見面就開槍以示尊敬。
蘇曉檣拿起放在門口的防彈盾牌,架在身前后才往里面走去。隨時可能出現的流彈讓人恐懼,雖然是弗里嘉子彈但直接暈倒半天都沒了,校醫院的人絕對不會踏入執行部一步的。
蘇曉檣從自己一個多月來探索出的較安全路線穿過最危險的大廳,來到了一間射擊訓練室。這里被執行部的人稱為育嬰室,因為真男人都是直接美式居合哪里用得著練習?
陸久是這里的常客,每天都在這訓練。蘇曉檣問陸久為啥不跟那些執行部的人一樣在外面直接美式居合,陸久的回答很有他的風格。
“訓練室內子彈不花錢。”非常完美的回答,執行部的規定陸久真的有好好讀過一遍,蘇曉檣心想。
“休息一下了,你今天已經訓練很久了。”蘇曉檣進來后先是招呼陸久來吃東西,接著不著痕跡的瞥一眼標靶。
真是慘不忍睹啊。與格斗上天賦異稟不同,陸久在射擊上的學習真是艱苦行軍。陸久打了一個多月都還是經常脫靶子,沒有擊中過一次靶心的十環。
“咳,這還是進步了的,我已經打中一次八環了。”陸久臉不紅心不跳,不會射擊是一件正常的事不是嗎?
“是是是。”蘇曉慧好笑的附和著,對于S級不會射擊這事全校都傳開了。裝備部甚至已經在就S級路牌升級事宜跟校長交涉了,顯然裝備部和執行部認為就陸久這個射擊成績不如繼續用路牌。
陸久微微深吸一口氣,目光沉靜下來,空調吹起的絲絲亮風劃過指尖,讓被握久出汗了的槍柄稍微得到冷卻。隨著心跳逐漸平穩,陸久感覺到槍靶越來越大。
最終,陸久在某一個切實感覺到槍口與自己合二為一,他扣動扳機。
“砰——”一聲清脆的槍響在訓練室內回蕩,震得空氣都似乎顫抖起來。陸久感到一股強大的后坐力通過槍身傳入自己的手臂,但強大的身體素質讓他能夠穩如泰山,毫不動搖。
與之前射擊時一樣,陸久從不會因為后坐力受到絲毫影響,只要槍械允許他能連續開槍而不讓槍口挪動分毫。但之前就是打不中。
“十環!”蘇曉檣很開心的報出了這次的成績,對她來說這樣的成績隨手而為,但陸久打了一個多月的槍這是第一次擊中靶心。
陸久看著手中泛著冷金屬色調的手槍,這個感覺很不錯。
他剛想跟蘇曉檣說一下現在的感想,刺耳的警報聲卻炸裂開來。不止是陸久所在的訓練室,整個校園都響起了刺耳的警報聲。
諾瑪在發起警告的同時防御系統就已經同時啟動了,除了擁有高級權限者外所有人的電話、網絡全被切斷。
“龍類入侵。”
諾瑪的解釋非常簡潔,校內所有人都聽到了廣播中這個令人詫異的報告,除了陸久。
這個時間點會有人入侵卡塞爾,除了酒德麻衣那伙人不會有別人了。陸久很明白今晚的危險,搞不好他就要正面搏殺王座上的君主了。
“居然真的有龍會襲擊屠龍者大本營嗎?”顯然得益于之前自由一日的洗禮,蘇曉檣居然沒對襲擊感覺到荒謬。
“不知道,但我的直覺告訴我今晚很不對,你趕緊回宿舍躲好。”陸久對蘇曉檣說完,就急速往外沖去。
“危險那你還往外沖?”蘇曉檣對著已經急速離去的陸久大喊,顯然沒有辦法得到回應了。
……
“諾瑪為什么會判斷為龍類入侵?”曼斯坦因走入圖書館地下室里的值班中心,對著早已再次就位的施耐德發問。
“不知道,判定報告被封鎖了。”施耐德搖搖頭,“有人用權限鎖住了解答過程,只給了我們一個荒謬的結論。”
是的,荒謬的結論。秘黨追著龍類殺了幾千年,卡塞爾這么久以來都是他們的大本營,除了早些年跟其他混血種搶地盤被進攻外和平了近千年。
現在倒好,被人打上老家來了,龍族現在也搞人海戰術了?
“敵人呢?”曼斯坦因決定不糾結這個問題了,當下如何解決入侵才是第一任務。
“對方大部隊在校園里打砸搶。”施耐德指著監控上那群開著摩托的莫西干頭,有些搞不懂對方的路數。
諾瑪判定的龍類非常現代化,每一個人都一身的朋克風,留著沖天的莫西干頭,開著怒吼的大型摩托車在學院內狂奔著。有個人甚至揮舞著路牌,很明顯的日式不良。
“那個人是陸久嗎?”古德里安穿著戰斗服進入了值班室,如果忽略他頭上的睡帽他已經是個合格的戰斗指揮員了。
“陸久什么時候留的莫西干頭你不知道嗎?”曼斯坦因注視著剛鋪了沒多久的草坪被碾過,氣不打一處來。
“是耶。這個發型不適合他。”古德里安一臉你說得對的表情。
曼斯坦因深深吸氣,強忍把古德里安扔出去的沖動,“現在怎么辦?執行部專員幾乎都在全世界亂跑,校內防御力量只有這群胡鬧的學生。”
施耐德注視著監視器內已經跟莫西干暴走團打起來的部分學生,他也在思考該如何反擊。無法聯系上校長,那么值班室的他們三個教授就是這場對龍類入侵反擊戰的最高指揮。
“諾瑪,冰窖那邊沒有問題吧?”施耐德優先確認了一下校內最貴重的地方,里面現在放著全世界唯一的青銅與火之王的卵。
“我已經在入侵發生的第一時間就鎖死了冰窖,除了校長權限外沒人能打開。”諾瑪的回答很堅定,她是卡塞爾最靠譜的大管家。
“他們很危險,學生很難跟這群見過真血的人比。”曼斯坦因不會因為自由一日這樣的胡鬧行動就盲目認為學生可以跟血里殺出來的亡命徒比。
“只要能使用言靈,即使真的是龍我們也能將他殺死。”施耐德給出了自己方案。
“但是有戒律在頭上,我們連黃金瞳都點不了。”古德里安使勁努力了一下,給曼斯坦因證明戒律的存在。
曼斯坦因沒有理會古德里安,他掏出電話,想要聯系某個不怎么靠譜的父親。
“父親,是我。”
“放心吧兒子,戒律我已經解除了。大干一場吧。”守夜人歡快的聲音響起,顯然他沒把入侵當回事,而是認為這是場聯歡晚會。
值班室的三人都很疑惑,準備好了的理由還沒說出口對方就同意了,順利得讓人不敢置信。
“對了,校長說陸久那孩子已經跟敵方大將對上了,你們可以安排其他人去支援一下他。”守夜人最后補充說。
“攝像頭上沒有找到陸久,他在哪跟對方大將對上的?”曼斯坦因在巨大的電子屏幕上左找右找,都沒發現揮舞巨大路牌的S級。
“給學生們發通知,以學生會和獅心會為首組建反擊隊伍。”施耐德下達了命令,“順便支援S級。”
……
陸久沒有理會在校園內吸引視線的莫西干頭們,他在尋找老唐,那個今晚的主角。
雖然不知道入侵的路線,但陸久知道他們的目標是康斯坦丁,那么只要提前去冰窖守株待兔就好。
所以當酒德麻衣被薯片通知,今晚的男主角在冰窖堵路的時候都要氣炸了。
“拜托,你為什么會在這?再喜歡姐姐我也不能這么變態跟蹤吧。”酒德麻衣從空氣中浮現,得益于籠罩著的戒律消失,她也能夠順利發動言靈了。
“你們的雇主是誰?激怒一位龍王不是很明智的選擇。”陸久對著一身勁爆黑色夜行衣的酒德麻衣提問,沒等到老唐等到她陸久是有點意外的。
“什么激怒龍王?龍王不是在你們卡塞爾學院冰窖里嗎?”酒德麻衣很疑惑S級在說什么,“你們不會讓他孵化了吧?”
陸久眉頭皺起,什么意思?酒德麻衣的目的不是激怒諾頓嗎?可她的樣子顯然不知道諾頓的存在。
“你們隊伍里的13號呢?”
酒德麻衣眉頭一挑,給陸久行了一個淑女禮節,“13號在您面前,請多多指教。”
陸久發覺幕后黑手比自己想的還要可怕,自以為熟知劇情能夠改變命運,但對方似乎知道他的存在。即使陸久改變了青銅罐的構造,想要隱瞞雙生子的真相,對方反手弄出一個新的還把消息透露給了卡塞爾學院。
為了防止兩位火之君主復蘇他來這阻攔13號,對方就直接讓13號不再是老唐。
如果對方知道自己的行為,為了命運的劇本如常進行,那么諾頓一定會進入冰窖。
“你的任務是什么?入侵冰窖的人是誰?”陸久決定節約時間,直挺挺的問。
酒德麻衣有些無語眼前這家伙怎么對她們的計劃這么清楚,到底誰才是保姆啊?
“我的任務是確保你今晚平安無事,并擊敗所有敵人。”酒德麻衣不咸不淡的說,她最討厭的就是帶小孩了,“我們沒打算入侵冰窖。”
不入侵冰窖?你騙鬼呢。
看著沒打算說實話的酒德麻衣,陸久只好默默舉起路牌。酒德麻衣好看的臉蛋上寫滿了無奈,為什么每次都是她跟這么個怪物對陣啊。
“能不能不打?反正我也不進去。”
陸久剛繃起的臉色頓時一胯,那種跟世界BOSS為敵的緊張感一瞬間就消失了。沒有辦法,陸久只能繼續蹲在冰窖門口,盡力守住不讓人進去。
……
“我已經解除了戒律,接下來呢?”副校長掛斷電話,對一旁的昂熱提問,他不是很能理解這個關鍵時間點昂熱不去冰窖看看卻來這里。
昂熱搶過快被副校長喝光的酒瓶,給自己倒了一杯,接著才不緊不慢的說:“接下來就等我們的學生成功阻擊就好了,這伙人的目標應該是諾頓。”
稍微頓了頓,昂熱想起近日那篇在學術界頗有爭議的論文,“也可能是康斯坦丁。不過陸久已經在冰窖門口蹲著了,擁有言靈的他即使是次代種也能阻攔。”
副校長反正解除戒律后就只顧著喝酒,其他的事情反正他一概不管。
昂熱看著手邊的手提箱,里面是最猛烈的武器,至于對付誰?一會看看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