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風口浪尖 欲說還休
- 混蛋青春
- 木宇涼
- 2769字
- 2015-08-18 00:00:39
姐姐穿著和我幾乎一模一樣的禮服,兩個人站在一起,就成了完整的青花瓷圖案,再加上幾乎相同的臉龐,有一種復制的感覺。唯一不同的是她的頭飾是方形,我的是圓形。容不得我多想,姐姐拉著我走上了大秀的舞臺,后來的我只記得那天舞臺下是明晃晃的燈光和閃光燈,我幾乎要很用力才能睜著眼睛。
網絡是這個時代最神奇的東西,僅僅一夜之間,鋪天蓋地的新聞就讓我看葉看不過來。“雙生姐妹驚艷巴黎大秀”“東方雙面孔,璀璨時尚夜”“coola神秘武器亮相巴黎”……
我看著網上關于我和姐姐的新聞層出不窮,看著自己的名字和身世背景出現在報紙和網絡上,被反復揣測和描寫,這一切過于魔幻,我有些措手不及。
香香和小南發來的信息內容幾乎一模一樣,“我的天吶,你好像火了呀。”正當我不知道怎么消化這些信息的時候,姐姐春風和煦的出現在我面前。
“小宇,你幫了我大忙,公司的新品發布會話題量超過了預期,我已經幫你決定了跟公司簽訂合同,接下來一段時間,你就為新品繼續做一些代言活動。”
“你問過我了嗎?”我的背脊一陣發涼,這一瞬間的姐姐身影似乎和母親重疊在一起,我替你做好了決定,你要聽話。
“新聞都上了,你最近又沒有上班,不是挺好的嗎,代言費可比你當個小文案豐厚多了,怎么?你不愿意?”姐姐似乎在說一件很好笑的事情,語氣里帶著一點戲謔。
“我,不愿意。”我干脆果斷的回答,雙手微微顫抖,努力控制自己不去大喊大叫。
“來不及了,合同我都幫你簽了。”
“憑什么我的合同你來簽?”我低聲咆哮。
“你不是抑郁癥不穩定嗎,我算是你的合法監護人。”姐姐有點尷尬,生硬的說。
“所以你知道我現在是個病人,還要來強迫我?”
姐姐嘆了一口氣,聲音緩和了下來。
“小宇,有點事情讓你忙對你有好處,不要老一個人呆著。我會打好招呼的,不會讓你太累,就算是幫人幫到底,你總不想看著我賠償一大筆違約金吧,大秀最后這部分我已經是沒有跟公司報備了,好險效果很好。不然我很難收場的。公司里很多人質疑我的做法,只有你能幫我了。”
我重重的摔進沙發里,感覺椅背拖著我,也托著我下沉的心。姐姐這么多年一點都沒變,就像當年決絕的離開家一樣,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什么風險和指責都能承受。
“還有一件事,你和笑塵可能需要低調一點,免得節外生枝。”
“我能說不能嗎?我有選擇嗎?”我有氣無力的說。
我不知道姐姐和笑塵說了什么,在回來的路上,笑塵幾乎沒有說話。沉默像是涂在裂縫上的膠水,黏黏糊糊的充斥在我們身邊。我向來知道姐姐說話的避重就輕。果然回國之后,我就被“隔離”了起來。
我和笑塵的交流變成了信息互通。我多次試圖去見他,都被彬彬有禮的工作人員擋了回來。這是“軟禁”。我很氣憤的意識到這一點,但是又不知道該怎么反抗。實在不行報警?可是那樣置姐姐于何地?
可笑的是,我還在替姐姐考慮,偉大的木宇顏已經多次告誡笑塵,最近一段時間不要“打擾我”。所以當笑塵的信息字數越來越少,那種灰心的氛圍充斥在字里行間的時候,我還以為是他主動要放棄了。我開始擔驚受怕,那種可能失去笑塵的念頭讓我嘗嘗做噩夢,夢見他說很多絕情的話,“沒關系,本來我們認識的時間就不長”,“我不喜歡和娛樂圈有關的人”,“我們好聚好散吧”……
我開始失眠,大段大段的時間里機械的聽姐姐和她安排給我的助理講解我的工作內容,講coola的品牌,所謂的形象和文化,她們把以前做過的雜志廣告攤在我面前,但我常常大腦一片空白,感覺她們像是在我面前上演一出啞劇。
我被當做“秘密武器”藏起來的這段時間,大秀的余波就繼續在熱鬧,網上開始有一些關于我的猜測,有一些不好的流言也開始竄出來,突然出現了很多我的“同學、鄰居”,說著完全陌生但詆毀我的話,講著可怕的故事。“不良少女,品行敗壞……”唯一靠譜的就是“心理有疾病”。
姐姐打著關心我的名義沒收了我的手機。我很難控制自己不去看那些惡毒的評論,所以姐姐拿走手機的時候,我竟然有些解脫的感覺。你無法相信那些你不認識的人,編造起你的故事如此起勁,你無法理解他們的用意和用心。巨大的憤怒和荒誕充斥著你的心,但你不知該去譴責誰,批評誰。你只是意難平,只是這樣而已。
唯一讓我覺得不安的事情是,在笑塵,香香和小楠那邊,我成失蹤人口了。姐姐對我再三承諾,過了這段“隱藏時期”,一切都會恢復正常。我卻對此深表懷疑,我的生活恐怕再也無法“恢復正常”。
相對我而言,小楠和香香卻“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香香跟“前男友”張軍和好了,張軍在小楠面前指天誓地的說他如果再對不起香香,就不得好死。小楠知道她其實勸不了香香,只是一拳打在張軍身上,狠狠地說“你最好說到做到”。我曾經覺得回頭去和分手的人在一起很愚蠢,但其實生活會告訴你,沒有什么是不可能的,或者絕對的。有的時候回頭的人真的能對你更好,也說不定。
小楠的生活算是在“正常”里面加了一點“料”,小楠總是看起來小小一只,但主意大得很,她背著香香用了一些手段,撬了楊雨墨的男朋友,林秋也在其中默默的“盡了一份力”,雖然后來小楠也沒有給我講這個細節,但是她告訴我,楊雨墨什么都沒有說,也沒有鬧。只是默默的退出。似乎是用自己的方式,通過小楠告訴我,她的內心是愧疚的,這種愧疚或許會伴隨她很久很久。小楠并不是單純想為我出氣,只是聽說楊雨墨在主動示好這個男孩子,于是小楠就“恰好”出現在他最常去的奶茶店,又“恰好”喜歡靠窗的座位,某一天,更是“恰好”的把奶茶灑在了男孩身上,而男孩不僅沒有責怪,還展露的笑容“恰好”的笑到了小楠心里。
笑塵也很“正常”的去上班,“正常”的生活,甚至“正常”的去老白的酒吧彈吉他唱歌,只是很默契的和老白都不去提起我。林秋常常去酒吧,老白從最開始的扭扭捏捏到后來漸漸習慣。林秋的故事也斷斷續續的聽到了老白心里,老白和林秋說,“斷絕和其他男人的聯系,我養你,或者,從我的生活里消失。”笑塵仍然對林秋充滿敵意,但從不接觸和交流。只是總是想方設法裝作若無其事的聽老白和林秋聊天,想從中得知關于我的任何碎片。一個人回到“家”的時候,笑塵會對著我的東西發呆,他后來告訴我,他曾經盯著我的枕頭發呆,腦袋里甚至最后想到了我一天從刷牙到就寢的每一個細節,然后胸口會尖銳的疼起來。
他們三個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也似乎達成了某種默契“被動的等著我的消息”。隨著無數條消息石沉大海,擔心和焦慮變得面目全非,某種類似于生氣的情緒不同程度在三個人心中滋長。也沒有什么更好的辦法,那就等著我自己“還魂”吧。只是有關那天的新聞,關于coola的動態會不自覺的多看幾眼,以及瀏覽微博的時間變長了。三個人都知道有些情況和以前不一樣了,但見到我之前又不愿意去多想,到底不同的是什么。最開始的時候笑塵總是發信息給香香和小楠,詢問我的消息,到后來也不再這么做了。小楠不無擔心的問過香香“笑塵會不會就放棄了?”香香這個時候總是保持一貫的“冷酷”,“誰知道呢,怎么選擇是他們倆的事情,這個世界,誰離了誰都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