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染仰天長嘯，一身仙韻釋放:“劉兄，我走過去了！不朽之境！”

但是沒有道韻加持的劉詩安任然留在武宗境，至少附和道:“如今白兄竟然破了不朽，那何不一起去看看這中州水府的那頭蛟龍，看看不朽之力能否敵那水君？”

白染點點頭，兩人一人踏空，一人御劍，朝著水府飛去。

水府其實也只是名曰水府，并非存在于水中，而是一片孤島，四周環水，卻是異常龐大，絲毫不輸那些官家府邸。

“何人敢擅闖水府！”一道雄渾的聲音道出，沒過一會，一道身影遮天蔽日，樹立在劉詩安的面前。

“水君是吧！我乃念許武館劉詩安，特來領教水君高招。”劉詩安上前道。

誰知那道身影化為一位老人，瞳孔散發出金色異光，對著兩位年輕人道:“退下吧，你們如今還不是水君之敵。”

話落，兩人沒有退意，誰知一瞬間，一道氣息緩緩流出，居然讓兩人后退的數步。

而劉詩安和白染也明白了，水君遠遠在他們之上，如今的他們可能抵不上水君的一道呼吸。

但是兩人并未氣餒，而是朝著水府后面的東王城飛去。

白染笑道:“沒事，我們總會再次來到這里，面對那位水君的，因為我還會變得更強！”

許毅真長途飛行了三日，望著空山山頭，山門依舊，但卻沒有之前那到熟悉的，望不穿的靈氣。

許毅真長嘆一口氣，心中滿是無奈，但李道一隕落，道韻彌漫在空山邊，靈氣自然也比其他地方多。

走入空山山門，山巔似乎還停留著一些余波，三脈祖師的雄厚靈力若隱若現，而李道一的劍似乎也在余波中。

許毅真來到山巔之上，想到劉詩安，想到白染，想到姜何，一咬牙，靈力滾動，大量的靈力涌入許毅真體內。

一條黑龍出現在許毅真的背后，但很快，一尊人像也顯像，僅是一個照面，黑龍便遁入虛空之中。

三個時辰后，太陽西下，日暮降臨時，許毅真緩緩睜眼，卻仍然沒有修出一縷仙氣，只是龍門化實，似乎走到了不知名的境界。

許毅真抬頭:“師父，我似乎也看見了那不可言說之境，可這是走向更強的方向，還是沒人走過的死路呢？”

這時，天空中落下一顆明星，似乎在告訴他:這一切都要你自己走才知道。

許毅真閉眼，四周靈氣濃郁，卻無法吸收半分，只是感覺靈氣環繞，有春風拂面的暖意。

北海州之上，三道頂尖意志默默盯著這顆星，看著黑龍和人像的斗爭，三道意志陰晴飄動。

中州上，一位年輕的百歲老人行走在荒漠之上，蛇人一組從沙漠中浮現，從未被人看見過的沙之國在他的面前。

一只龐大的蛇人行著擺手禮道:“恭迎羅先生。”

羅天罡微微一笑，像是沒看見一般徑直朝宮殿走去，一直到一尊巨蛇的像面前才停下腳步。

突然，星空中出現一道羅盤，瞬間遮蔽天機，世界如同禁止了一般，一個俊美的男人從畫像中走出，整個人如同天上仙不可觸碰。

“羅先生。”男人俯首恭敬的說道，“此次前來，想必道一已經去世了吧。”

羅天罡點點頭:“木秀于林，風必摧之，已是定數，任何人都無法改變。”

兩人似乎對李道一的死并不意外，更多的是一種惋惜。

羅天罡又道:“這個時代是最耀眼的時代，但越是耀眼便越是凄涼，而你，也是這個時代的助力，這你可知。”

男人點點頭:“先生不必擔心，時間到，蛇人一族將甘愿赴死。”

話盡，時間恢復，羅天罡站在沙漠之上，四周恢復了空蕩，沙之國再次消失于世間。

許毅真站在空山山巔，“虛空”緩緩飛出，四周靈氣如同潮水一般匯合，沒過多久，劍身彌漫道痕，一道道記憶落入許毅真腦海中。

一位滿面蒼桑的少年站在城墻上，面對無數大軍，軍前有一少女，面色清雅，妖魅的臉龐上卻滿是堅毅。

少年望著百萬大軍，少女望著少年，一瞬間，烽火四起，少年身后一道飛劍出世，如同虛空中出現的巨獸。

少女身上也涌現出恐怖的妖氣，瞬間兩道巨大的法相出現在兩邊。

人像瞬間沖出，九尾狐長吼，一道防御瞬間騰起，卻只攔住了人像不足一分鐘。

少年瞬間從法相中沖出，來到少女的面前，確是突然收力，但恐怖的靈力卻突然狂涌而出，少女瞬間被打飛，昏倒在沙石邊。

少年在沙場上勢不可擋，再回城上時，萬妖皆退，正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

少女醒來，四周滿是妖族尸體，抬頭卻看見了那個少年，扭過頭去，眼角有絲絲淚痕。

少年沒說什么，默默離去，留下長劍，少女離去，細劍留于長劍邊，經過歲月洗刷，殺伐之氣逐漸消失，與天地渾然一體。

許毅真睜眼，滿是疑惑，他不知道這段記憶是什么，也不知道少年和少女的誰，但這似乎與“虛空”有關，盤起腿，細細琢磨起來。

旦日，許毅真起身，想起北海州有一宗，名為滿山，李道一常言:滿山皆空，空山亦足。

于是，許毅真起身，心中想著滿山的樣子，念著滿山的方向便飛了過去。

到滿山時，一個和尚攔住了他:“施主，滿山皆空，莫要前行。”

許毅真頷首道:“警聽師傅之言。”

話雖如此，許毅真還是忍不住用神識探查了一番，只是看見滿山有滿山人，確是人無形，亦真亦假，不知虛實。

“施主，施主。”和尚連忙拍著許毅真。

許毅真瞬間驚醒，僅是幾秒探查，他居然險些迷失，若不是和尚呼喚，自己可能就迷失于滿山了。

和尚笑道:“如今施主時候未到，若此后施主能走過天河，成為那天上神仙，再來探也不遲。”

許毅真長呼一口氣，一種劫后余生的感覺環繞心頭，忍住心中念想，轉身離去。

很快，那個和尚逐漸化為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身上道韻環繞笑道:“再見滿山，興許已是一片廢墟了吧！”

隨后，老人哈哈大笑回到山門內，迷霧環繞，無人看得起滿山真面目。

一顆棋子冉冉落下，位于滿山的棋位從許毅真來過后邊逐漸被困住，如同待宰羔羊，活子離去，三分領地便已經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