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任清煙詢問，她就主動解釋：“來無憂堂這邊的索道只會固定半個時辰的時間，我們錯過了時間的人只能從山下上來。
夫子說我們的晨練任務就是遲來多少人跑多少圈，但是他也沒說算的是整個二院遲來的人數啊！”
包翩翩充滿同情：“那姐姐你們就跑了這么多？”
康玉妍點點頭，靠到任清煙的肩上：“不，在跑步之前是夫子切磋，他說只要碰到一次他的衣角就能減一圈。”
“早知道我早上就多吃一點了，跑到一半就感覺自己沒什么力氣了，我當年學武的時候大哥都沒有對我這么狠……”
二院的饕餮堂很近，他們說話的功夫已經能聞到飯菜香。
高莫亭看到三層的建筑，轉頭問她們：“你們去找地方坐，有什么具體想吃的我去給你們拿？”
任清煙沒意見，她看向康玉妍。
康玉妍也不扭捏，在面對誘人的香味選擇了最樸實的食物：“包子，饅頭，什么快拿什么！多謝！”
任清煙：“我也一樣，多謝。”
饕餮堂的布局大同小異，高莫亭鉆入人群很快不見蹤影。
包翩翩在人群里找空位。
饕餮堂跟客棧酒樓的相同之處就是在大堂有供人吃飯休息的桌椅，需要容納的人數多到室外的空地上也有。
“里面人多，我們坐外面吧。”包翩翩看到有空桌子，招招手：“那清煙跟姐姐先在這里休息，我去給高莫亭幫忙拿一下？”
任清煙點點頭：“好。”
周圍的空地都是大塊的石料堆砌的，桌椅穩固。往來的都是剛剛下課的學生，三兩成群的有說有笑。
康玉妍長嘆一口氣，打起精神兩眼發光的看著任清煙：“昨天大殿前的那位院長……”
任清煙點點頭，早有所料：“就是你想的那樣。”
康玉妍倒吸一口氣，只感覺剛剛跑步都沒有現在呼吸不暢。
“那、那你們昨天見過了？昨天點名的那些人……我昨天問了師兄，你們不跟我們住在一起，是怎么回事？”
外面人多眼雜，兩人都不好說的太明白。任清煙點點頭。
“住處就在無涯閣的下面。有時間姐姐可以過來找我。”
康玉妍也簡單說了方位：“我們在無憂堂的山腳，四人住在一起，不夠空間很大也不擁擠，一起的舍友很好相處你也不用擔心。”
任清煙相信以她的實力和性格都不會任人欺凌，回答她的最后一個問題：“至于怎么回事……”任清煙自己都沒弄太明白，微微一笑：“我估計是他們想找人打白工吧。”
這個說法是她推測，任清聲沒否認就說明意思差不多。
看任清煙的狀態確實不像是遇到了什么困難，康玉妍才放下心。她們說話的時間，特意給她們騰空間的包翩翩也回來了。
康玉妍越過任清煙沖她身后揮了揮手。
任清煙還沒轉身就聽到了包翩翩的聲音：“高莫亭，這邊這邊。”
兩人手里端著木質方盤，上面放的事物壘在一起滿滿當當。高莫亭盤子里的饅頭包子壘成了一個小三角。穩穩的穿過人群走過來，吸引了一眾目光。
包翩翩手上也沒閑著：“這里還有米粥和茶飲，還要去給那幾個同學送飯，正好提高速度。”
康玉妍：“送飯？”
高莫亭：“不用了，我一個人……”
任清煙拿起一個包子遞給康玉妍：“沒什么不用的，八個人的飯總不能也給他們吃包子饅頭？你一個人拿麻煩不少，正好一起。”
高莫亭搖搖頭：“不用，你們陪…康玉妍。”
康玉妍是那種不懂氣氛的人嗎？顯然不是。
她咽下一口包子：“沒事，我們后面也不是沒有時間，有事要緊，我還沒謝謝你幫我們拿吃的呢，怎么說有事都要幫你啊，有什么需要幫忙的也跟我說？清清？”
任清煙看了高莫亭一眼，對方退了一步，任清煙也有分寸感：“我們應該夠了，有事一定會跟姐姐你說的。別吃太快了。”
看他們轉移了話題，高莫亭也找不到機會再拒絕。
包翩翩抓住機會一人塞了一個饅頭：“快吃！”
三人告別康玉妍，左手右手飯盒提上了杏林堂。
“包翩翩？”
三人抬頭，看到站在石梯上方的千嬋和江羽華，前者沖他們招了招手：“給受傷的同學帶飯？”
幾人算是共患難過，包翩翩也揮手：“好巧，你們吃過了嗎？去看過那幾位同學了？”
千嬋下樓：“吃過了，正好跟你們錯開了。”
她輕輕地對幾人笑：“對，問了一下他們的傷勢，”她目光看向任清煙，停了一下才接著說后面的話：“聽杏林堂的師兄說，大概明天就會好？”
任清煙點了點頭：“師兄說了，開竅之后身體素質的提升在各個方面，要不然這真是傷筋動骨一百天。”
這點內容也是她們后面一點課學習的常識。
千嬋點點頭：“那不耽誤你們送飯啦，我們下午見？”
包翩翩揮揮手：“拜拜，下午見。”
確定兩人走遠，包翩翩才偏頭小聲說話：“速度真的很快啊，怪不得說我們送一次就可以了。”
任清煙：“回住處還是回學堂？你們一會兒還有別的事嗎？”
高莫亭/包翩翩：“沒有。都可以。”
杏林堂這里的夫子慢悠悠從另一側走過來，他也是昨天在無涯閣的夫子之一，對站到前面的三人印象最深：“什么沒有？”
他搖了搖頭：“對了，你們下午的課后要去無涯閣知道嗎？”
任清煙：“啊？”
高莫亭：“不知道。”
包翩翩猶豫了一下：“穆夫子沒說啊。”
下午的文課非常直接，而且任清煙還提前聽過名字。
發下來的書本上印著古體的大字。
山神起源。
授課的夫子符合所有人的刻板印象，兩鬢斑白，白發與黑發整齊的束冠，白須蓋住下巴。手里的書因為使用時間太久已經發卷。
他一開口就是嚴肅蒼老但洪亮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