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轉過身，查理蘇看著牙的背影，心中邪念越發洶涌。
這個角度，自己有把握！
查理蘇胸前掛著的護符猛然破碎，加速魔法落在了身上，查理蘇握起了刺劍，刺向了牙的后心。
牙猝不及防，只來得及轉身用手杖抵擋。
刺劍刺入手杖如同切豆腐一樣。
但緊跟著，牙一扭手杖，刺劍鋒利有余但很顯然強度不足，在牙的大力扭動下，整把刺劍斷裂成了數段。
碎片劃過了查理蘇的臉，那張俊朗的面孔上多出了一道可怕的刀疤。
“這一劍不錯，長進很大。”
牙的寬容讓查理蘇迷茫了，自己剛才可是想要殺了他的啊！為什么牙會這樣寬容。
“下次要試招的話應該提前說的，這次沒把握好力度，劃傷你的臉了。”
牙取出了阿青給他準備的醫療包將查理蘇臉上的傷口上藥包好。
這一刻，查理蘇終于明白了，牙為何會如此不介意自己的刺殺。
自己對于牙而言便是毫無威脅的孩童一般，做的事再出格也不過是得到一個頑童的評價。
這份寬容便是最大的侮辱了。
遠在皇宮的彼得看著這一切忍不住笑出了聲。
查理蘇是一個有天賦的孩子，但是心性，能力都遠不如牙，畢竟是那個阿青教出來的弟子，他也能理解。
但是，自己真的要把黛安娜許配給查理蘇嗎？這次牙和黛安娜是一起回來的，要不……
彼得心中，阿青的弟子這個名頭絕對配得上帝國的公主。
但是，那個阿青的弟子會不會也和阿青一樣追求那什么自由戀愛？希望不會吧。
“陛下，我們調查出結果了，市面上至少有三千萬金幣是假貨，那些假貨上帶有地獄的氣息，我懷疑……。”
彼得看著財政大臣默克爾，這段時間來默克爾一直忙于這件事。
“嗯，既然是真正的黃金的話，那些都無所謂，準備一下回收重鑄的工作，不過是帝國又多了一條礦脈而已。”
彼得拿出一套精致的茶具擺在了紅木茶臺上。
“告訴廚房，備餐，就用前些天帶回來的材料。”
牙很快到了皇宮，查理蘇的小插曲沒有造成任何影響。
皇宮的布置有些破敗的意味，往日華麗的黃金神像被全部搬走，墻壁上鑲嵌的寶石也被撬了下來。
只有一些賣不出去的浮雕還掛在墻上，精湛的技藝向眾人展示著它曾經的輝煌。
牙停好自行車，院子里只有一個中年男人坐在一桌珍饈前。
“你好啊，我是彼得。”
這個普普通通的男人是彼得大帝？牙第一次感受到了沖擊。
“我是牙，你好。”
彼得對著牙擺了擺手示意他坐在了自己的身邊，他看出了牙眼中的疑惑。
“對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待遇，阿青是個務實的人，對他的弟子我便不必去追求什么排場了。”
彼得一把抓起一塊肉排遞給了牙，這位帝國的皇帝絲毫沒有優雅的概念。
“我不喜歡在吃飯的時候講話，所以開始吧。”
牙接過了肉排，客隨主便，他并沒有異議。
肉排入口柔嫩，汁水四溢，有著奇妙的香味。
更神奇的是，這肉排的骨頭不是牙認識的任何一種生物的骨頭，堅韌而閃爍著淡淡的白光。
“牙，還請放開了吃，您要是能全部吃完，大帝會答應你的一個請求。”
牙看向了彼得，彼得點了點頭，他吃飯確實是一言不發的。
牙不再感受肉排的美味，開始大吃特嚼，一盤子接一盤子，牙的眼神有些迷離了，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一些淡金色的血漿從牙的胸前滲了出來。
這肉排似乎有異樣的魔力，讓人一旦開吃就停不下來，甚至越吃越發饑餓，心里想著讓彼得答應自己請求，牙也不再克制自己的食欲。
不到一刻鐘，四公斤的肉排已經被清空，牙的雙眼迷離，意識也有些模糊。
彼得輕輕抬起手指，尼采立刻心領神會，廚房將準備好的肉排源源不斷地放在了桌上。
牙繼續吃著，一股暖流在他的身體里流淌，此刻的他已經完全失去意識了，只剩下吃的意志。
桌子上的肉排換過一輪又一輪，從正午一直知道了黑夜。
尼采走到了彼得的身旁。
“陛下，我們的庫存已經空了。”
彼得大帝笑著，心情格外的不錯，輕輕拍了拍牙的肩膀。
“好了，已經結束了，我們明天再見。”
此刻的牙渾身每一處都在淌血，一股神妙的光芒從他的體內不斷向外輻射著。
見到不再有食物送來，牙晃了晃身體，直接暈了過去。
尼采熟練地將牙扛起來，安置在了客房。
看著牙安靜的睡容，尼采忍不住搖了搖頭。
“查理蘇也不是吃了五公斤就昏迷過去了，這家伙竟然足足吃了半頭龍肉，不愧是那位大人的弟子……”
尼采邊說話一邊走出了房門。
彼得大帝的手中點著一根煙，看著夜空。
“這可是半頭龍王的肉啊，尼采，你說到底是什么樣的怪物能把這樣的東西吞下肚子。”
尼采搖了搖頭。
“我淺薄的智慧中沒有這樣的生靈。”
彼得眉頭微微一挑，從牙身上流出的淡金色血液，讓他想起了二十年前他殺死龍神的時候。
那時的彼得距離永生還差一步之遙，他需要一些只屬于神的部分，恰好最容易接觸到的神就是龍神。
于是，彼得手握一把銹鐵長劍殺進了龍族，殺到巨龍四散奔逃，被稱為最強生物的龍族在這個人類面前宛如螻蟻。
斬殺十大龍王，俘虜神圣巨龍（當然那時候的它還不叫神圣巨龍），最后逼得龍神現身死在他的劍下。
“人之王啊，你的永生會終結在神之子的手中！”
這是龍神最后的怒吼，但那時的彼得并不在乎。
在帝國的傳說中，神之子會流淌淡金色的血。
“他會是神之子嗎？”
彼得的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銹跡斑斑的長劍。
尼采頓時心驚起來，彼得的劍有很多，但只有這一把是彼得大帝發起戰爭時會使用的。
屠龍弒神之劍。
上面殘余著龍神血液的味道，尼采僅僅是聞到已經快要站立不穩。
彼得一腳踢開了牙的房門，舉起了劍對準牙的頭顱，這把曾經能弒神的劍，現在殺一個小小的神之子應該不是問題。
彼得看著牙，他是如此的弱小。
牙和彼得的差距絕對比查理蘇和牙的差距大得多。
“哈哈，龍神你個老東西，差點在最后被你擺了一道。”
彼得坦然一笑，將那把屠龍弒神之劍扔在了一邊。
他是超越了命運的強者，不會在意牙這個頑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