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如清離開了家，漫無目的的走，

他將黑色的頭巾包裹住自己的整個頭，只露出眼睛，他要去打探情況。

據他所知，基地劃分了三個區，分別為ABC，

這三個區域的生活物資依次降低A區的待遇最為優厚，C區的最差。

憑著外公的關系，許如清雖然住在B區，享受的卻是A區的待遇，而田婉則是在C區，

但現在不能依靠原本的規則，幾乎所有的人都涌入AB區，比C區除了行走不便的老人和兒童，便沒有人了，

他決定再去C區看看，在A區他的特征太顯眼，幾乎所有下位者們都知道有這樣一個啞巴上位者，

許如清的體力不錯，很快便到了B區，只有幾個老人坐在院子里。

許如清聽到了他們的談話，

“你說說這首領到底怎么想的？造出的飛艇只能乘三萬人，我們一共兩億多人，這可讓我們怎么活？”

“誰說不是呢？那些可以上傳的上位者真是太幸運了。”

幾個老人聊的很入迷，如果忽略他們身后倒塌的房屋就更溫馨了，

一旁的老頭突然笑了，帶著嘲弄，

“張老頭子，你聽消息，只聽一半的？首領可說了，誰殺死一個上位者，就可以頂替他的位置去阿爾法星享大福。”

“知道又有什么用，那些上位者哪個是我們可以接觸的？”

剩下的話，許如清沒有聽完，

他也大概明白了是怎樣的情況，

飛艇已經建造完成，只是能飛出去人數遠遠少于總人口，這些人被稱為上位者，

而上位者大多是出自A區，B區的少有，C區的，更是幾乎沒有，

沒有入艇資格的人，則被稱為下位者，

只是這劃分讓他奇怪自己這個幾乎不出門的殘疾人有資格，

那些四肢健全的，甚至于戰功累累的唐明都沒有。

許如清知道或許是外公的關系，但首領可不是什么慷慨的人，

雖然沒有見過他，但在旁人的言語中，那是個從C區頂層底層出來，戰爭中轉賣武器，在首領競爭之時，就有大批人馬，

總之，不是個頭腦簡單的角色，

而且這樣的飛船耗盡了最后的能源，不可能有下一輛了，

所以自己的名額到底是怎么樣來的？

“前面那個圍頭巾的站著。”

身后傳來了聲音，許如清轉身，是一個小姑娘，

“你看到我媽媽了嗎？”許如清愣了一下，搖頭，繼續向前走，

小女孩嘟囔著，“明明說好昨天晚上回來，怎么今天還沒有到家，真是不知道媽媽去B區干什么？”

許如清愣住了，去B區的女人......昨天晚上應該回家......

老師也有一個女兒，

這難道？

許如清閉了閉眼，甩掉腦里的胡思亂想，不顧一切的向前跑著，心中濃烈的自責和悔恨，似乎要吞噬他，

跑了很遠，不敢回頭，就算那不是老師的女兒，老師的女兒也終歸是小小年紀沒了母親，

而他自己就是那個手握屠刀的劊子手，

許如清雙腿癱軟，他支撐不住身體，靠著墻慢慢滑落，背后摩擦碎石的疼痛，告訴他這不是是夢境，一切都已成為定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