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鶴淮著急看人傷的重不重,干脆俯身將她抱到床上,感受到懷中人身體片刻僵硬,輕聲開口“別怕。”
向勻之那雙水汪汪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男人心軟得不像話,清冷的聲線也變得柔和“看看你的腳,我擔心你受傷!”
他輕手輕腳將人放到床上,扯過軟枕墊在向勻之背后,還不忘護著她的頭。緊接著檢查她的腳腕,眉頭止不住地皺起。
紀鶴淮輕輕轉動女孩的腳腕,她把下唇咬得發白生怕呻吟出聲。
紀鶴淮滿眼的關切猝不及防對上那人雙眸,看見她緊咬唇瓣的隱忍模樣心臟猛然一顫“我害你更疼了?”手上的動作可以十分謹慎,生怕再弄疼了她。不加掩飾的珍重,好像面前的不是她,而是一尊脆弱之極的絕世珍寶。
身為點頭之交他的反應是不是過了?
她垂下眼搖了搖頭,心底默默嘆口氣。
那年被他拒絕后她便一直和他保持距離。
他和她屬于兩個世界,絕無半點可能。
她強迫自己不能再指望那點虛無飄渺的念想活著。
后來他回國,勻之再不敢與程阿姨再接觸;
本身不屬于同一階級,能遇上紀鶴淮的場合少之又少,她更是硬生生一眼也不和他見。
他那位“未婚妻”綿里藏針,話里話外的敲打,盡管不理解,盡管委屈,她也隱忍退讓、照單全收。她只是一個受過紀家恩惠的普通人,不想更不敢對他未來的太太不敬,維護自身的話每每到了嘴邊又被她咽下。最后化成一幅恭敬得體的笑臉,她就是伴隨這樣的笑在他看不見的角落一次次退出他的人生。
可他現在突然這樣在意她?突然告訴說他從沒有交往別人?她早都認命了,怎么他卻不依不饒?
這些答案通通不重要了,比起那些所謂的答案,顯然這毫無疑問——這些年留學、工作,每件事她都拼盡全力做好,拼了命的扎根成長,結果還是沒有擺脫被人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命運。
她越加痛苦,眼眶止不住泛紅,心臟傳來一陣陣抽痛。
紀鶴淮全部的注意都放在她的傷,全然沒察覺她情緒的波動,看見心肝寶貝眼睛紅了,他心像被人揪下來一樣,只以為是自己弄疼了她,伸手就要抱著人去醫院。
“讓徐醫生過來,不行,還是去醫院拍個核磁,我讓人這就安排。”
說話間便用薄毯將人裹住準備打橫抱起,女孩抬手抵上他的胸膛微微向外推,顯然在抗拒。“你剛剛就問過,沒事的,我回家噴一下藥就好,這么晚不麻煩你們了。”
話音剛落她人便掙扎著起身,“你也早點休息吧。”
紀鶴淮瞬時一把握住她的腳踝。
女孩被他的動作驚得睜大雙眼,一時愣在原地。
男人趁這個空檔欺身上前,兩人視線交錯勻之連忙向后退,重新靠在床頭。“你腳腫成那樣我怎么放心你回去,聽我的話檢查、上藥。”
“不是什么大事,我沒那么金貴的”她嘗試把腳踝抽出來。
紀鶴淮因為這一舉動格外不悅,向來喜怒不形于色的人一開口倒有些賭氣的意味“躺好,不許胡鬧”
拉著人的腳把她拽得更近,女孩上半身瞬間近乎平躺,嬌軟的胸部掀起波瀾。
他目色瞬間晦暗。
“啊,紀鶴淮你做什么”
怕加劇她腳踝疼痛,男人的手上移來到女孩的小腿,女孩身體一顫“你在干什么,放手,你快放手。”
任憑勻之怎樣費力地擺脫也是白費,禁錮她小腿的力度越發的大。只抓得更緊,卻沒帶來絲毫痛意。
他緊緊注視那雙眼睛,聲音低沉“你厭惡我到巴不得和我劃清所有界限?是嗎?”女孩只顧掙扎并沒有聽出那語氣中濃厚的痛楚。
“你自始自終都不在我的生活里,哪里還需要劃清界限?放開我”男人身形一頓,勻之趁此間隙坐起身推開他,卻不想雙臂被人一手一邊握住。紀鶴淮眼尾猩紅,聲音中彌散的痛苦聽得人眼底發酸“你別想,永遠都別想。”
女孩反手掙扎,隨著搖擺的手臂外袍滑落,睡裙綁帶也不堪重負,白嫩水潤的肩頭和兩團胸前的酥軟霎時暴露在空氣中,紀鶴淮呼吸一滯,耳朵瞬間紅得幾乎滴血。匆忙撇過臉,手也緊攥成拳搭在腿上,全身氣血一齊涌向某處,他知道哪怕再多看一眼便再也控制不住。
“啊”女孩捂上胸前乍泄的春光,臉頰布滿緋色,水汪汪的眼睛里化不開的委屈和驚恐。
活像被踩了爪爪的小慫貓,淚眼汪汪地去找個沒人的角落舔肉墊的傷口,可愛又可憐。
“別出聲”呼出的空氣都變得滾燙,紀鶴淮只覺得那里似乎熱得快炸了,她竟然還敢叫得像只貓一樣。
“衣服穿好”他雙目緊鎖地板啞著嗓子低吼。
“我…”幾根手指像是在打架,她越著急整理好自己,指尖的衣物越是一次次掉落,急得她眼眶愈發酸熱。
“別說話,穿好你的衣服”
“我…我”眼中的委屈快要溢出。
呼吸開始沉重,她盡可能不露出一絲脆弱,波動的情緒使心衰更加肆虐戕害這具身體。
固執的不肯露出一絲脆弱,心臟的痛意讓她咬緊唇瓣才勉強維持清醒,袖子里的手顫顫巍巍撐起半邊身體,“我不是故意的,先回去了”。
“沒做檢查前哪都不許去”冷臉丟下這句話,男人快步離開臥室。
一關上門就扯開衣領大口喘上粗氣,因為忍耐脖子一片青筋十分顯眼。
往前走幾步過了門廊才敢回頭,他深吸口氣,下巴繃緊“向勻之,早晚有被你逼瘋那天。”
而門內一側,女孩望著他離開的方向,終是捂著胸口低聲抽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