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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魔域之行(一)

伏以峰上,梅花傲然開放,洋洋灑灑的占了半個山頭,長楚議事廳坐落于緋紅花海之中,時有花瓣悠悠飄落,風吹過,幽香撲鼻。

議事廳名酌盈墟,為一個漂浮于半空的土丘,酌盈原以多思多量為取意,但自從峰上梅花酒成名之后,會客時多用于款待賓客,這酌盈二字,在世人眼中,便又添了幾分不同于原意的巧思。

酌盈墟景色怡人,為長楚風雅十景之一,有詩云

″神皇惻隱浮羅夢,賜許崔嵬鮮歲輝。

一山誤入九霄中,半山白雪半山梅。″

薄奚知愛之甚厚,常置案牘,無客往來之時,便伏案辦公,累了便觀賞廳外之景,片刻后繼續投入公務。

一片花瓣乘風落于案幾上,卻被憤怒的一掌拍碎。加上這個,慘遭粉碎的花瓣有七八個了。

″老大!我六界第一的戰力連個魔域都去不得了嗎?!″云鏡黎大聲質問。

薄奚知一改往日窩囊模樣,正色道:″我們對魔域知之甚少,貿然前行,過于危險。″

″不行,這是必須走一趟的!知之甚少?多去去不就知道的多了?!″云鏡黎回。

不等薄奚知開口,云鏡黎又道:″月師妹和鶴師弟一同前去,防御治療輸出三個都拉滿了。魔氣爆發,難道你不認為長楚作為第一大派理應身先士卒?!″

云鏡黎將拍案的手收回,站直身子,對望著薄奚知的雙眼——很美的一對柳葉眸,此時布滿擔憂。二人對望,梅花仍在悠悠飄落。

片刻后,眸中不再只有云鏡黎的眼眸,還有她后退身影,她行了個規規矩矩的禮。沉聲開囗:

″薄奚知,我意亦決。″

云鏡黎保持行禮的動作不動,薄奚知心知她心如磐石,不可回轉;云鏡黎亦知他關心安危,不喜冒險。

云鏡黎覺得周身再次安靜了,連風的聲音都沒有。

一道聲音打破寂靜:“這幾張符你一定要貼身帶好。“

“收到,老大,有月師妹在還能死了不成?這小符一拿,絕對保證安全。“云鏡黎起身,立馬恢復嬉皮笑臉的模樣。

薄奚知假裝瞪她,“再立個flag試試呢?離了我還有誰把你當孩子?″氣呼呼道。

接著便拉著云鏡黎又絮叨了幾句,從出行須知到人生哲理,通通囑咐了遍,等到云鏡黎脫身,太陽已經快下山了。

分別之后,月煜琴該忙啥忙啥。

什么某個長老在比劃扭到腰了…什么某美艷女子癡戀某掌門卻發現對方是個水仙,精神大受打擊,心生心魔了…什么什么某弟子由于太貪戀″來,吃個嘴子。″以至于時常被″來,吃個錘子。“成了峰上的常客。還有熱衷于拆臺犯欠狗叫的某三巨頭被打成骨折需日日換藥…還有去一個具有排異性的傳教,結果被打一頓倒掛起來當日光燈的某和尚……

哦,還有一個被追債渾身是血地倒在峰門內的某閣主。

真真是…星羅萬象,千姿百奪,群魔亂舞,亂七八糟,奇形怪狀。什么都有啊!!!

真真是看一眼都曉得為何素岐峰弟子心態都怪好的,讓人覺得有種平靜的瘋感,天在眼前炸了都不能在她們臉上炸出一絲驚訝的波瀾。

就這么說吧,上次一個弟子把一個丹爐練炸了,他被炸飛了出去,整個人都被屁崩了似的,和他在同一個屋子里的弟子險些被炸飛的碎片奪了命。結果這炸丹爐的頂著一頭“限量版“卷發去食堂用餐時,和人說:″丹爐炸了,我飛出去了,還活著,嘿嘿。“

那個險些被碎片奪命的也走過來坐下:“我差點被碎片噴死,嘿嘿。″

和他們坐在一起的弟子們,面面相覷,然后一齊咧嘴,發出傻傻的笑聲:“嘿嘿。“

…………

忙完各類雜事后,月煜琴把正午的藥給宋武子煎好,看著云鏡黎飛書傳來的消息,又開了接下來幾日的藥。接著坐在案邊處理了半個時辰的公務,然后花了兩刻鐘書寫峰上未來一段時間的工作方向,工作細則,好一會兒交給葉蕓汐,助她維持好峰的秩序,保證照運轉。

素岐峰地位性質特殊,峰的照常運轉尤為重要。

“清河,替吾做件事。″月煜琴喊了位小弟子,剛入門不久,又是個半瞎,多在師父身邊侍著。

“好呀好呀…“一個白發少年從一旁鉆出,抬著頭用粉白色的眼眸眼巴巴的望向她——前提是如果沒有蒙眼的黑綢的話。

月煜琴揉了揉他的頭,道:“乖孩子,把這卷給你的大師姐葉蕓汐,然后再把這卷給大長老暮偶哦。“一邊說一邊又習慣性的從兜里掏出一個袋子,又將袋子里的糖放一顆在洛清河手里。

″你大師姐在收治病人的濟世堂,大長老在懸壺居哦,記住了嗎?乖孩子?“

“嗯嗯嗯!清河記住了!″

″去吧乖寶!“

處理完一切,陣陣干嘔的感覺上泛,用極強的存在感提醒月煜琴身體的過勞,扶額栽在躺椅上小憩。心中暗數著,樁樁件件,盡是還沒做的事兒,不大舍得合眼。

又思及三日后的魔域之行,疲憊感與煩躁感升起,有種這輩子都忙不完的感覺。

′嘖…煩死了,累煞我也…′她心中想,′果真是歇不了一點,躺下就起不來了。′

……

隔壁在喝茶的孤家寡人一一曲水峰峰主陌司辰,看著突然從素岐傳來的飛書,不緊不慢咽下最后一口茶,御劍離開。

等月煜琴再次睜眼的時候,已經是三日后了。看完陌司辰留下的信,收拾收拾便赴往約定地點。趕到的時候,其他二人已等候多時。隨意寒暄幾句三人就跳上飛舟向魔域飛去。

云鏡黎打趣道:“小陌找我的時候,我還以為我眼花了,出幻覺了。你競然舍得睡覺了?!稀奇,稀奇。″

月煜琴回:“再不睡就猝死了,不開玩笑。我還不能死呢,大夫也惜命的。“月煜琴又將圖紙塞到鶴汐川手中,接著道,“其實,我們峰上每個弟子在修醫的同時也會選擇一門武學,醫武雙修。醫鬧很容易死人,但是醫鬧在素歧是不存在的。“

鶴汐川瞅了月煜琴一眼,道:″時辰,還有些,師姐,再睡會兒。“

月煜琴不予推辭,進入艙內歇息。

云鏡黎緊趕慢趕,兩個時辰后到達一片荒蕪至極的地方,看著窗外之景,月煜琴咂了一聲:″非地帶性分異。應該是魔氣擾的,我賭很快就到入口了。“

魔域入口前的景象不大樂觀,500年前的事情加上魔氣的侵染,使得入口周圍方圓500里都極盡荒涼,草多枯黃,連棵樹都少見,風打在臉上又涼又疼,宛如一片生命禁區。

只有一個內里呦黑的洞口,像嘴似的妄圖吞天噬地。

三人走向洞口,云鏡黎用通行令打開結界,三人進入。

通道內的景致與從洞外看的相差不大,魔氣一年四季從內而外噴涌著,不知疲倦,不舍晝夜,惡狼般撲向結界,又忽地被彈回。除了陳年的埃土揚起,落下,什么也帶不走,僅是一場塵歸塵,土歸土的萬埃輪回。隨著洞穴的呼吸,一遍一遍,重蹈復轍。偶有幾粒幸而脫身,不多時又被卷入,重歸輪回,不得逃脫,無處可逃。

在這里,除了魔氣噴涌,卷起塵土的聲音,沒有別的動靜,只余一片寂靜。

洞囗是開闊,十余丈方,還能見些天光。越往里走,越窄,越黑,越靜,三人只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月煜琴搓出一個光球,照路前行。

到后面,只能兩個人擠挨著走。而此時前面出現亮光。

那是一個八角青銅門,其上雕篆著古樸的花紋,仔細一看,更像是某種未知的銘文。門邊矗著兩盞鮫油作的長明燈,下方是兩根火把。

月煜琴朝門的正中看去,乍一眼看去是兩具尸骨,干巴巴的皺皮裹著瘦骨,一節一節的鑲嵌在門上不同的地方,兩顆僅帶著皮的頭顱大張著撩牙,腦后連在一起,面朝著不同的方向。凹陷的眼窩在火光的跳動下黑漆漆的,像奪人心魂的深洞。

向下看去,是人的胸骨與拆開側放的脅骨,以胸骨為中心繞成一圈,而心臟所在的地方被鏤空。沿著脊椎骨下看,連接的是魚的尾骨,兩條尾骨分別向左右擺去,成魚鉤狀嵌在門上。兩條尾骨上沒有一絲皮肉,白森森的。

怪滲人的,好在來的三位膽兒都挺肥。

由鶴汐川放風,月煜琴和云鏡黎上前仔細端詳。

尸首面部猙獰,不知道是人為擺弄的,還是死時便是如此;尾骨與脊椎骨間隔了小段距離,原有連接處有磨傷的痕跡,可能是被鈍器磨斷;下半身與上半身的腐爛程度不同,不知道是不是多副骨架拼接而成。

云鏡黎道:″看不出多少門道,但覺得這法門很陰毒。“

月煜琴點點頭,道:“不看了,走吧。“

鶴汐川與云鏡黎調換位置,掏出紅藍兩顆珠子,將紅色的遞給月煜琴,二人調動珠子內的靈力,向兩具尸骨心臟鏤空處打去。

在重石與地面摩擦的轟然聲中,門緩緩打開,門后是一架石梯,向下蔓延,深不見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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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努力碼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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