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以峰大殿內
經過一番激烈的討論后,盛致口中發(fā)干,抿了一口熱茶,道:″妙哉妙哉,這長楚山的茶不輸于度鏡湖。″他臉上褶子的隨著動作皺起,堆在腮邊。
鐵柱接道:″這就是度鏡湖的茶,她上次來我這兒討的。″
盛致這老和尚回以一笑,把杯中茶一飲而盡。
鳳玥無心饒舌,剛才的討論把他這個不愛社交的i人累慘了,她默默的的擦著古琴。
而渾一道才剛剛轉醒,打了個大大的哈欠,一旁落寒正給他倒茶。
覆江小口呷著伏以峰特產梅花酒。薄奚知臉上還是溫和的笑,活像座泥塑的佛。
″若無異議,便按老衲的建議來吧。″盛致接著道。
″盛主持,云崖宗弟子在輪班中的人數(shù)要上浮。″覆江放下酒杯,翹起二郎腿,黑色長靴上的琉璃碎一閃一閃的。″魔修對魔族會更有勝算,若是不應,便是看不起云崖宗這個魔修宗門了。“說著舉起紋著青黑麒麟的右臂,胳膊上青筋暴起,深深的看了一眼盛致老和尚。
″盛情″難卻,盛致″欣然″采納了覆江的建議。
″魔域的關口由長楚山守。″一語驚人,盛致倒是沒想到薄奚知這個軟柿子還會開口,詫異又有點期待地看向薄奚知,″把渡鏡湖換下來。″薄奚知接著道。
″你?誰都能踢你兩腳,你們長楚守關口?″鐵柱冷冷嘲諷她。
聽到熟悉的嘲諷,薄奚知忍下嘴邊的笑意,敲敲桌子,說:″長楚人多,人數(shù)上優(yōu)于你們,又不是魔族大舉入侵了,也不是這么大一關口只有長楚弟子守,你們難道不派人?″他順手拿靈果堵了鐵柱的嘴,接著道″我清楚代價,我心已決。″
渾一道徹底清醒,″那個魔域怎么回事?還有多安排點百川弟子。″
盛致耐心回答,″萬年前的深淵裂口,雖然有魔氣,但是干擾不強,依然有人流聚集,興邦建城,千年前仙魔大戰(zhàn),是除了無色天外的第二戰(zhàn)場。之后只有少數(shù)修士留守,五百年前大戰(zhàn)之后,所有留守修士三日之內生死不明,該地再無人煙。″說著,又是一杯熱茶下肚。″近期裂口處魔氣活躍,不容忽視。″
落寒接過話荏,″在鎮(zhèn)守的同時,看看能不能深入魔域,應該會有一些千年前的記載,有利于我們對付魔族。″
″百川道要雙倍派人。″渾一道提出要求。
薄奚知否決了渾一道的提議:″百川道是體修,對上魔族,只怕是吃虧。不如將優(yōu)勢發(fā)揮在他處。″
渾一道揉了揉太陽穴,″奚知,你最好說到做到。″
見都商量的差不多了,薄奚知開口道:″就先怎么辦了,魔族之事刻不容緩,諸位抓緊回派組織訓練吧。″
眾人散去后,覆江找到了在梅花樹下發(fā)呆的薄奚知,柔聲詢問,″發(fā)生什么了,奚知,你今天反常。″
″還能是什么?魔族的事兒唄。″薄奚知嘆了口氣。
″你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奚知。″見對方不語,她不再追問,取出了壇桃花釀,道:″不問今后,只看朝夕,別說下次了,就這次。″
對方收下,覆江勸酒,″之后可就沒有時間,像今天這樣痛飲了。″
此時此刻,凌余峰
林池葉揉著發(fā)痛的頭從素岐峰走回來。他這幾天又是回溯,又是占卦,又是刻陣盤的,消耗太大,屬實是熬不住了。
半途溜走上了素岐峰,雖然頭痛是他泄露天機導致,那是病急亂投醫(yī),開副鎮(zhèn)痛的藥也是好的。
結果等他到的時候,月煜琴趴在桌子上睡得正香,眼下青黑,也不好叫她。鶴汐川又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他背后,給他嚇了一跳。
驚魂未定之余,又被葉蕓汐帶到候診的殿里,此時全峰上下只有一個大夫能用,結果坐診的大夫突然大叫著跑了,他趕過去一看發(fā)現(xiàn)是泡酒的蛇從罐子里跑了出來。
在他熱心的幫助下,這條蛇去了它該去的地方。終于到他就診了,但是被嚇到的大夫手直哆嗦,扎三針錯一針,錯掉的那針還得重新扎,又沒有別的大夫可以找,半個時辰下來,頭是更疼了。
最后他拎著藥回峰,路上險些被鳥shi砸到,山頂?shù)暮L一吹,疼的他現(xiàn)在兩眼發(fā)黑,只求早點到達住所,好臥床休息。
″啊啾!啊…啊啾。″林池葉猛的打了兩個噴嚏,″誰罵我?真的是的。″
他推開房門,把堆著滿床的圖紙羅盤通通扔回桌上,喝完藥后,又把自己扔到床上,在柔軟的被窩里拱了拱就睡著了。
此時此刻,伏以峰。
渡鏡湖桃李閣閣主宋書已經發(fā)展了好幾單生意,她與黎秋湘一拍既合開啟了″送符店″專門賣符,還送貨上門,批發(fā)減價。
開店做生意的不只有她倆,還有鬼與月煜琴的″法器+靈藥″產業(yè)組合。
云鏡黎也把自己的小閣子搬了些過來。
曲水峰峰主于適已經帶著閣主殿主,參觀游覽了一下伏以峰,重點關照了峰上各類店鋪,店鋪是臨時搭建的,有點粗糙,勝在貨物齊全,倒是吸引了不少人的荷包。
半個時辰后,伏以峰在梅花樹下,躺著三個人,個個喝的爛醉如泥,分別是覆江鐵柱薄奚知。
鐵柱是拎了兩壇酒來的,她也發(fā)現(xiàn)了,薄奚知的不尋常,她也清楚薄奚知嘴巴嚴起來有多么惱人。追是不合適的,但心有郁結總會傷身。
思及她們好久沒有聚在一起共飲,于是他和覆江不約而同的選擇了灌薄奚知酒,借酒消愁也是一種消愁嘛。
左一杯酒,右一杯酒,薄奚知被灌的面紅耳赤,抵不住酒力,說了一番嘰里咕嚕的含混話,就倒在落花叢中睡著了。
見薄奚知倒下,覆江和鐵柱又開始劃拳賭酒,靈酒醉人,她們的酒量可以說是半斤八兩,三巡過后,花叢里躺著三個人形。
殘月升起,她們身上落滿了花瓣,蝴蝶在他們身上的停留片刻便輕靈飛去,蜜蜂也在一旁留連。
春水東流,美好短暫,預計不到半個時辰后,她們就會被趕來的云鏡黎月煜琴拍醒,灌下醒酒的湯藥,接著各回各家,各找各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