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林舒云受寵若驚。

林舒朗扭過頭來，擠眉弄眼地看著林舒云：“啊什么啊，人家叔叔帶你買手機呢，還不快謝謝叔叔~”

叔……叔叔？

林舒云呆愣了半分鐘，“噗嗤”一聲，再也忍不住，捂著肚子笑倒在車后座上，就差打起滾來。秦之葉一口氣卡在喉嚨里，差點咳出血來。他瞥了眼林舒朗，眼神里莫名的兇光乍現，把林舒朗嚇得大氣不敢喘。

車子里安靜了一會兒，前座兩個大男人都安安靜靜看著路況，聽著CD放的輕音樂，氣氛雖然安靜但是自然。突然聽到一個清脆軟軟的女聲喊道：“謝謝叔叔！”

“吱——”車子突然重重地緊急剎車，停在了前車屁股后面，前方紅燈。

秦之葉還沒緩過神來，哭笑不得地轉頭看林舒云：“你這丫頭……真是……”調皮。他沒有說出口。這一次林舒云回B城，兩人碰面，他明顯感到林舒云對他的態度有了很明顯的變化。

林舒朗在一旁縮成一團憋著笑臉都憋青了。一米八多的大個子縮在狹小的空間里，腿腳縮成一團，甚是滑稽。

秦之葉瞥了一眼，語氣里帶著威脅：“想笑就笑吧，我如果是叔叔，你也好不到哪里去，我跟你輩分可是一樣的。”秦之葉只年長林舒朗一歲，的確好不到哪里去。

林舒朗掩飾性地輕咳幾聲，整了一個極為夸張的不露齒的笑說：“老……”他瞥了眼林舒云，她正看著窗外沒有注意他，接著說，“老大，咱去哪里吃午飯？”

“我家，出來前就弄得差不多了，回去最后再處理一下就好了。”

林舒云突然問了一句：“有什么菜啊？”

秦之葉語氣里帶著溫柔和笑意：“都是川菜。怎么樣？”

“耶！”林舒云和林舒朗一齊舉手歡呼，然后相視一眼，擊掌而笑。

秦之葉搬回自己的家住，林舒云頓時松了口氣。如果還是江帆的房子，她可能會想到放假前的事情，尷尬萬分的。

林舒云很喜歡秦之葉的手藝，一邊夾著菜一邊說道：“林舒朗啊，你快點學做飯吧，不然討不到老婆了。”

林舒朗夾魚片的手一頓，郁悶：“喂喂，為什么啊？！”

“現在哪有女孩子學做飯啊，有一句話叫，要抓住一個男人的心，就先抓住他的胃。現在是倒過來的知不知道。”林舒云跳著眼睛戲謔道。

“切，懶惰的借口。”林舒朗翻了個白眼，嗤之以鼻。

秦之葉意味深長地看了林舒云一眼，沒有說話，林舒朗看到那個眼神，頓時一個激靈。

這句話……有可能……真的非常正確！

這一頓午飯，三人吃得都非常開心。坐了三個多小時的汽車，林舒云有些累，秦之葉整理了客房讓她休息，晚上也熱情地邀請他們住下。林舒云本來是背脊冒汗地想要拒絕，可是林舒朗卻是開開心心地答應下來，看著秦之葉風淡云輕但明顯愉快的表情，那句拒絕怎么也說不出口。

林舒云在客房休息的當兒，林舒朗和秦之葉卻是靠在大陽臺的欄桿上互相點了煙聊天。

林舒朗還是那句疑問：“你怎么就看上她了呢，老大，那個死丫頭配不上你的。”

“小朗，如果連你都這么說，那可就太過分了。你知道她的優點的。”秦之葉看著遠方，抽了口煙，緩緩吐出煙圈，眼神迷離。林舒朗看著他的有如雕刻出來的側臉，他垂著眼睛，長而濃密的睫毛輕輕垂下，帶著一個神秘而優雅的陰影。林舒朗在心里吹了聲口哨，心說：乖乖，老大美成這個樣子，配女人都太可惜了啊！

秦之葉說：“不是第一面我就喜歡上她的，那時候最多只是有些好感。”他轉過身看林舒朗，然后抬頭看著天空，“其實后來我見過她好幾次。”

林舒朗張張嘴，有些驚訝：“啊……啊？”

“我還留在美國的半年，在網上看到過一個視頻，是她高一的時候，代表班級參加學校的元旦文藝匯演的視頻，她獨唱了一首歌，我還記得那首歌，《祝君好》。”

林舒朗睜大了眼睛，目瞪口呆：“這都能找到啊！”

秦之葉笑了：“沒辦法啊，那個視頻那個時候挺紅的，大家都說她唱得好。我聽了后……就忘不掉了。真的……唱得……”秦之葉對著空氣嘆了口氣，笑。

“可是……可是這也不至于……”

“你聽我說完。”

林舒朗乖乖閉嘴了。

“不止一次。后來我回國，在帝都工作。有時候會帶客戶去你老家那邊玩，或者有時候去B城出差，不止一次遇到她，她要么在逛街，要么在旅游，就這樣都能遇到。有時候我就想，這是不是就是緣分。這么些年，隨著時間的推移，我看見小女孩逐漸地長大，每次偶遇，都會有變化，那種感覺……很微妙。”秦之葉頓了頓，林舒朗張了張嘴，只是沉默深思。

“后來我回B城生活，反倒再沒碰見過她。前年夏天，你知道，我跟家里鬧翻了。那段時間我心情很糟糕，所以一個人跑麗江散心去了……”

“啊！前年！”林舒朗驚呼，煙頭漸漸燃出一段煙灰，掉落在地。

秦之葉輕笑一聲：“呵，是，前年。她高考結束。”

“她也……”林舒朗眼前發黑了。

秦之葉沒說話，默認。林舒朗激動地問：“老大，那么遠的地方你都能碰到她？”

秦之葉嘴角勾起：“何止是碰到。那個時候她是剛填完志愿吧？心情看起來很糟糕，跟另外一個女生，兩個男生一起旅行，四個半大孩子跑那么遠，那么亂的地方自助游，都不怕遇到事。”

林舒朗吐槽：“嗨，當初她可是騙我小叔叔小嬸嬸，另一個女生的家長帶去的，不然就她哪能那么自由。回來后，就這件事情，她在家被關了整整一個月，沒敢讓她再出過遠門。對了，你為什么說何止是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