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帶顏色的帽子
- 從黃埔軍校開始
- 夏殤舟
- 2680字
- 2024-07-03 11:13:35
“南京德興商貿行的老板,叫杜有慶!”
“德興商貿行,杜有慶?”林向南嘴里念叨這個名字,他并沒聽說過。
“我不知道這個人,你怎么跟這個人起的沖突,仔細講講,我看能不能幫上你?!?
樸國昌點點頭,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經過講了出來。
原來就在半個月以前,一天晚上他出去游玩,偶然在路上碰見兩個醉酒男人正在調戲一個弱女子。
女子長著一張標準的鵝蛋臉,身著丹青色的淡雅旗袍,腳踩一雙高跟鞋,相貌十分出眾,難怪會被醉酒男人糾纏。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一幕,樸國昌先是驚訝,接著就是興奮莫名,每個男人心中都有一個英雄救美夢,他也不例外。
他知道,英雄救美的時刻來了!
于是毅然沖上前去,幾乎沒費多大功夫,就把兩個男人趕跑,成功的來了一場英雄救美!
趕走混混之后,樸國昌順勢扶住女子的楊柳細腰,熱情的詢問女子的情況,得知女子名叫駱紅蘭并且一個人居住之時,更是心花怒放。
心想這可是一個好機會,千萬不能錯過,便提出護送駱紅蘭回家,理由是:
現在的世道太混亂,壞心思的男人實在太多,不排除接下來還會遇見壞男人的可能,因此由他護送回家是最為穩妥的。
駱紅蘭皺起眉頭,顯然有些為難,樸國昌不失時機的把兜里的學生證亮了出來,介紹自己是黃埔軍校的學生,這也算是一項加分項。
果不其然,當駱紅蘭知道樸國昌竟然是黃埔軍校的學生之時,不由得高看眼前的男人一眼。
黃埔軍校的大名她是聽說過的,那可是國內首屈一指的軍事化院校,有這么厲害的學校做背書,駱紅蘭內心的警惕一下就放松了。
遂點頭同意。
于是二人一起回到了駱紅蘭的家中。
到家之后,駱紅蘭自是不能怠慢救命恩人,親手為樸國昌泡上了最好的茶水,二人邊喝邊聊。
從周昉的《簪花仕女圖》聊到劉松年的《四景山水圖》,再從李清照的《如夢令·昨夜雨疏風驟》聊到徐志摩的《再別康橋》,二人是越聊越投機,越聊越親切,各自給對方的驚訝也是越來越多。
樸國昌震驚于駱紅蘭一介女子,對琴棋書畫竟是如此精通,要知道在教育匱乏的民國,就是男人都很難接受到教育,更何況是一介女流。
駱紅蘭則敬佩樸國昌高超的文藝水平,在她看來黃埔軍校的學生應該都是大老粗,畢竟都是充滿陽剛之氣的軍人,想必對書畫這些東西并不是很上心。
她哪里會想到,凡是能夠考上黃埔軍校的,其文化水平本來就不俗,必須要求高中畢業或相當于高中畢業程度的學歷;而能接受教育直到高中的,同樣說明其身家富裕,在此情況之下有余錢再學習一些書畫,根本毫無問題。
于是幾個小時聊下來,兩人對對方的好感是直線上升,所聊的話題也從文藝轉到了生活。
在樸國昌有意無意的引導下,駱紅蘭終于放下芥蒂,平靜的講起了自己的經歷。
她出生自沈陽的書香門第,父母都是中學教師,且思想新潮,從小對她的要求就很嚴格,長大后的她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儼然一個大家閨秀。
九一八事變,日本人全面占領沈陽后,開始對城內的人家進行有組織的大規模劫掠。
她家也未能幸免,日本兵搶走了她家所有值錢的東西,還將她的母親侮辱至死,父親在鄰居的幫助下拼命反抗,最終帶著女兒逃出了沈陽。
父女二人一路漂泊,輾轉來到南京,剛剛安頓下來父親便一病不起,萬般無奈之下她只好去戲院唱戲掙錢,給父親看病,不料第一次出場就被戲院的??汀暇┑屡d商貿行的老板杜有慶看上了,提出要包養她。
駱紅蘭直接拒絕,不料杜有慶竟是惱羞成怒,竟然直接帶人跟到她家里,以她重病的父親生命相威脅,逼迫她從了自己。
她一無權無勢的弱女子,怎么可能敵得過有權有勢的黑老大,當時就被杜有慶擄走,安頓在這處房屋,夜夜笙歌,沒過多久就玩膩了,后來索性就不怎么來了。
當然這也和杜有慶包養的外室之多,足足有二三十個有關,因為根本玩不過來。
這期間駱紅蘭一直想逃出去,可一想到被杜有慶派人監視的父親,她就只好作罷,獨自一人生活在這里,直到這次外出遇見了樸國昌。
一番曲折而又悲慘的經歷講完,駱紅蘭已是淚眼婆娑,樸國昌靜靜的聽完這一切,非但沒有因此輕視這個女子,反而更加高看一眼,心中還充滿了對這名女子的深深同情。
于是出聲安慰,好言相勸,最后氣氛差不多了,又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當然干柴烈火就燒了起來。
烈火熄滅后駱紅蘭就開始憂慮,這畢竟是別人家的房子,她名義上又是別人家的女人,生怕哪天東窗事發正主找上門來。
樸國昌當即就保證要帶她離開此地,而且還要想辦法找人救出她的父親,并約定下個星期準備好了就過來接她。
話說完后樸國昌就打算穿衣服離開,沒承想這天也不知是杜有慶臨時起意還是感覺好長時間沒來了應該過來轉轉,突然就來到了駱紅蘭的這處宅院!
推開房門,杜有慶當時就傻眼了,接著就是暴怒!
特么的在我的房子里玩著我的女人,太特么欺負人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指揮自己的保鏢把樸國昌好一頓打,膽汁都打了出來,最后又把他身上所有的財物洗劫一空,還把他母親過世時送給他的紀念物——一塊玉佩,搶走了。
樸國昌自知處于劣勢,挨打時一直就沒還手,當然本來也沒力氣,可當他的貼身玉佩被搶走之時,他卻是掙扎著從地上爬了起來,哀求杜有慶把玉佩還給他。
杜有慶顯然也知道這塊玉佩對樸國昌有特殊意義,在拷問清他的家境之后,便威脅他半個月之內務必湊齊十萬塊銀元送到這里,才可以將玉佩贖回,其它一律免談!
樸國昌頓時傻眼了,他家雖然在福建做生意多年,可積累下的家資比起十萬塊錢只少不多,他自己又身無分文,全靠家里養活,怎么可能湊的齊十萬塊!
再者他家又不止他一個兒子,他們家兄弟兩人,更何況他父親也絕對不愿意真的拿十萬銀元來贖回這塊玉佩,可不拿回這塊玉佩樸國昌自己心里又過意不去,總感覺對不住母親大人的栽培。
當然他不知道的是,杜有慶根本就沒打算讓他活著,打定主意收到錢款之后就把他扔進長江喂魚,以解心頭之恨!
可樸國昌還一葉障目苦苦思索對策,他家在福建本地還有點能量,可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國都南京,那完全是獨木支撐一個關系也沒有。
眼看這同杜有慶約定的時間就只剩下一個星期,樸國昌心里是愈發著急,為此他煎熬的吃不下飯睡不著覺,頭發是一把一把的掉。
最后萬般無奈之下才找到了林向南,希望這位有背景的好兄弟幫幫忙。
林向南像聽故事一樣聽完事情的原委,最后不由自主的感慨:
“你的運氣實在太差了,第一次就讓正主堵了個正著,我以前可從來沒遇過這種事,這還是頭一回?!?
“向南吶,我的好哥哥,你就別取笑我了,我這都快火燒眉毛了,你就說能不能幫?”
樸國昌一看林向南一點沒有上心的意思,不由急得跳腳。
林向南大手一揮,豪氣萬丈的說道:
“幫!怎么不幫?”
就沖你講這么好聽的故事,還不收錢,也得幫!”
你是我的好兄弟,幫你是理所當然的!”
樸國昌點頭如搗蒜:“對對對,好兄弟,咱倆誰跟誰啊,以后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好兄弟,一輩子!”
“那么現在我先問你幾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