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石原雄太的朋友們當然知道石原雄太意有所指，他們都笑了，看向魚屋大我和野木櫻奈的眼神也變得沒那么友善了。

嘛，畢竟是兩個世界的人。

而法律，從來都不是用來束縛霓虹的門閥們。

“嘔～”

聽到石原雄太的話，野木櫻奈突然嘔吐了起來，趕緊起身說道：“不好意思，我去上個廁所。”

魚屋大我不受石原雄太的影響，自顧自推理道：“你殺了花野，因為她和你那個女友一樣，想要離開你。”

“你有證據(jù)嗎？魚屋。”

石原雄太一臉微笑。

“沒有。”

“哈哈哈...”

“魚屋，你到底發(fā)什么神經(jīng)啊？”

石原雄太的朋友們都哈哈大笑起來。

“你們會笑，是因為你們都知道自己不會成為石原雄太的獵物，所以才有恃無恐。你們這些人，和他這家伙一樣，都是些只會欺負窮人家的孬種罷了。”

魚屋大我掃視眾人，目光銳利。

“你說什么！”

“別傷了和氣。”

石原雄太伸手攔住了左右兩邊起身的朋友，開始耐心地敘說一個真實的故事，關(guān)于花野真依的。

“魚屋，你肯定不知道吧？

不久前，花野真依，已經(jīng)負債累累到，家人和她斷了聯(lián)系，朋友不回她的消息，沒有地方愿意收留她，不得不流落街頭了。

是我發(fā)現(xiàn)她樂觀、愛笑、心地善良，我給了她住處，拯救了她，她也報答了我。

現(xiàn)在想來，她的確與眾不同，當她見到你后，她竟然對我說，她喜歡你，她想和你一起去旅行，讓你做她的攝影師。

很幼稚，不是嗎？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條件有多么差，而你也不過是...，玩玩她而已。”

魚屋大我沒有回答，從石原雄太評價花野真依的第一句話開始，他就在低頭干飯。

當年母親每次在房間里被父親家暴，他都被父親要求趕緊去廚房吃飯。

心情越是激動，魚屋大我就越想吃飯，都成習慣了。

只見他吞下一口完整的魚肉，咽了下去，又往嘴里塞了一大口米飯，咀嚼了一下，又咽了下去，才抬頭看向眾人，說道：“我吃飽了。”

“哈？”

是白癡嗎？

除了石原雄太以外的男性朋友無語了。

“哈哈，魚屋好有意思。”

只有石原雄太的女性朋友笑了起來。

“砰！”

女人的笑容還沒有退去，被魚屋大我抬手一指，腦殼就被一道電光炸裂了，紅白之物噴灑了一地。

“砰砰！”

“砰砰砰！”

瞬息之間，石原雄太的朋友們，就被魚屋大我接連射殺了。

滿臉血污的石原雄太愣了愣神，隨后才詫異道：

“你真是比我想象得還要大膽，但你知道嗎，魚屋，你殺的這些人都是什么身份嗎？”

石原雄太揉了揉太陽穴，繼續(xù)說道：“我?guī)筒涣四恪！?

“你在說什么？”

魚屋大我笑了。

“我只是想讓你多活一會兒。”

“我...”

石原雄太看向魚屋大我，面容逐漸扭曲浮腫，臉皮滲出黏液，和魚屋大我昨晚遇到的黑長直的怪物特征，幾乎一樣，除了眼睛，石原雄太的眼睛滿是黑色。

石原雄太張開滿是尖刺的嘴巴，說道：“魚屋，我是你的同族！”

“砰！”

魚屋大我再次抬起手臂，伸出右手的食指，比出一個手槍的手勢，射出一道電光，直接將石原雄太的腦袋轟碎。

大功告成的魚屋大我，面容淡定地，準備起身離開。

“魚屋，你連同族都要殺嗎？”

石原雄太的聲音再次響起。

魚屋大我轉(zhuǎn)過身，發(fā)現(xiàn)石原雄太的頭部正在不斷修復，他的嘴巴正在啃食那些朋友的尸體。

魚屋大我抬起手，將食指再次對準石原雄太的腦袋。

“魚屋，昨晚電死櫻井梨莎的就是你吧？”

石原雄太看向魚屋大我，他的眼眶還沒有修復完畢，眼球裸露在外面，很是驚悚。

“她是我創(chuàng)造出來的，我是這世界上的初代吸血鬼，是吸血鬼始祖，只有我能讓其他人也變成吸血鬼。”

“吸血鬼始祖？”

魚屋大我有了一絲興趣。

“你也吃了魔藥是吧？”

石原雄太看向魚屋大我，一臉虔誠。

“偉大的父降臨了，靈游會將全力追隨祂，進入全新紀元，而你和我，將是祂的左膀右臂。

魚屋，來一起改變這個世界吧！”

“我沒興趣。”

“砰！”

石原雄太的頭顱再次被轟碎。

然后...

魚屋大我眼睜睜地看著，石原雄太殘破的腦殼逐漸復原。

“砰！”

“砰！”

...

摧毀、復原。

摧毀、復原。

...

魚屋大我不知疲倦地，想要將石原雄太的腦殼轟成渣子。

“夠了！”

就算沒有腦殼，光剩下一張嘴巴，石原雄太都能說話，連魚屋大我都不得不佩服他的頑強生命力。

“你知道我為什么殺了人，還能三個月就假釋出獄嗎？

霓虹有很多人都在支持我，他們給監(jiān)獄里的我寫信，鼓勵我活下去，他們崇拜我，因為我做了他們不敢做的事，甚至有出版社邀請我出書。

你難道以為自己在執(zhí)行正義嗎？魚屋？

霓虹已經(jīng)沒救了，這個世界已經(jīng)沒救了。”

“你父親是東京議員是吧？”

魚屋大我靠近石原雄太說道。

“你想做什么？”

“你不是說霓虹沒救了嗎？那我就讓他下地獄去陪你好了。”

“你一定要殺了我嗎？”

相比父親的生死與否，石原雄太顯然更關(guān)心自己。

魚屋大我解釋道：

“抱歉，石原。

我從來都不信粽餃那一套，但我信命。

所以我不恨我的父親毀了我的學生時代，我也不恨我的母親棄我而去，我更不恨你奪走了花野，因為這就是我的命。

命就是命，任誰都改變不了，我覺得這是一種公平，同樣的，我覺得自然界也很公平。

在自然界里，其他動物都在遵循天理循環(huán)，唯獨人類不是。

很奇怪，我越來越感覺到奇怪。

人類社會從來都不是優(yōu)勝劣汰，而是1和0，1永遠是1，0永遠是0。

我當然不是想說富人就該死，窮人就該富，我沒那么幼稚，我想說的是，是時候了。

就從你開始。”

“砰！”

石原雄太的腦殼又一次碎裂一地，這一次沒能修復。

動物肉體的活力是有限的，吸血鬼亦是如此。

魚屋大我拿出神秘人郵寄過來的信紙，找到一支筆，在“愿望一、殺死石原雄太”上畫了√。

還剩下兩個要完成的愿望，魚屋大我想了想，寫下了其中之一。

愿望二、殺死東京議員。

魚屋大我站起身，將帶血的信紙揣進褲兜里，扭頭看了一眼包廂廁所里，渾身顫栗的野木櫻奈，面容平靜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