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天氣風和日麗,空氣格外清新,當然,如果昨天沒有出什么差錯,那莫芙謠的心情應該會更好。
她下定決心了,這些糗事她是一個字都不會往外蹦,除了自己以外的人休想知道!
莫芙謠剛好打開門的那瞬間,正巧重椿拿著包裹準備敲門。
莫芙謠就這么跟重椿的視線撞在了一起,重椿準備敲門的手僵在了半空。
在重椿的眼中,這個年紀尚小的小師妹,沒有穿弟子服,臉上未施粉黛,身上穿的是一身淺青色的羅裙,長發編成辮子放在左肩,簡簡單單的幾個發飾,還墜著流蘇。
可謂是,小女不知自身色,抬眸眼波竟似春。
愣了好一瞬,尷尬的氣氛才把兩人拉回籠,重椿那僵在半空的手訕訕的摸了一下鼻尖。
“師妹,你要的東西我給你送來了?!闭f著,有些不自然的把手上的東西往莫芙謠那遞過去。
“哦,謝謝師兄,我還想著要是師兄不方便,我就自己去拿呢?!蹦街{笑著伸手接過。
左右不是什么貴重的東西,只是幾身弟子服,重椿想不明白這些還有什么好拿的。
不光重椿想不通,莫芙謠也想不通!誰知道那個便宜師父抽的什么風!偏偏送的都是些羅裙,哪有人穿這些修行的!
誰能想到墨鷓仙尊座下唯一的弟子,身上的弟子服都不超過四套呢?
“師兄今日還有事嗎?若是無事,可否再教教我那瞬移術,我還不太熟練...”
就墨鷓那個教法,能學會的,早就升仙了!
莫芙謠:便宜師父,你不教!我自然會找別人教!
重椿一聽,仔細想想,確實今日是無事,心里想著這師妹如此好學,不應駁了面子。
“今日我沒什么要事,倒是樂意陪師妹學習,太久沒用瞬移術,我怕是手生了?!?
莫芙謠一聽樂壞了,果然世界上除了那便宜師父,其他的都是好人!
“那師兄且等等師妹,我換身衣裳就隨師兄練習!”
聽完這話,重椿又看了一眼莫芙謠的衣著,這一身確實不適合練功法,也不知道師妹為何要穿這一身。
莫芙謠:當然是因為!衣柜里!只有!這!種!衣!服!
重椿點了點頭,莫芙謠便轉身把門關上了。
進到屋子里的莫芙謠把剛剛拿到手的包裹打開,拿起里面的弟子服就穿上了,為了方便,也把發型換了。
重椿在門外等了好一會兒,莫芙謠出來了,這次不同于前面的裝扮。
她穿著淺藍色的弟子服,青絲用發帶高高綁起,透露著說不出的英氣,配上那張臉,倒像是日日苦練,為門派鞠躬盡瘁的天驕大師姐,其實不然,她是不學無術的小廢物。
這張臉其實長的有些許冷,只是性子不是這樣的,真是白瞎了這一張臉。
“師兄走吧?!?
“嗯?!?
就這樣,重椿走在前面帶路,莫芙謠在后面跟著,一路上許多弟子對重椿行禮。
他們對跟在重椿師兄后面的莫芙謠有些好奇,在想是不是重椿師兄收弟子了,還是找道侶了?
這個小師妹,姿色可不差呢。
也不怪他們亂想,畢竟他們沒見過莫芙謠,而且莫芙謠穿著的,是掌門那邊弟子的服飾。
各峰的服飾都有著細微的差別,畢竟瓊玉這么大,為了方便辨認。
......
妄斷山
此時重椿正在耐心的教莫芙謠修習瞬移術,而墨鷓來到了妄斷山。
聽聞此處有一仙草,叫凝靈草,此草葉子為白色,只有三葉,葉細長若垂柳,中間有花蕊黃色一朵。
此草有凈化仙骨之用,是資質差的神仙用的,一般人用不了,但擁有靈體的莫芙謠用這個再合適不過了。
來這里找到一株仙草,比起除魔的要務來說,不值一提。
墨鷓來到這妄斷山,回想起先前讓南希算的。
“師弟,人間怕是有一場浩劫,唯一的變數就是你那座下的弟子。”
當時他想,根骨極差的她如何成為這變數呢?
“師弟切記,凡事不能看表面,這浩劫之大,非你我能左右,需好好引導你那徒弟。”
“那妄斷山中有一株仙草,你去采來,對你那徒弟有益。”
墨鷓看著眼前的妄斷山,徑直的往深處去,可能其他人來這里會受不住那些霸道的靈力,但墨鷓卻沒多大反應。
只愿此行有所獲。
......
“重椿師兄,這瓊玉派是在哪???”莫芙謠練習累了,就和重椿聊起了天。
想來她在山村之中長大,身世凄慘,也是沒見過市面的。
“是昆侖山?!?
“師妹不知瓊玉的由來,想聽我講講?”重椿看著坐在地上的莫芙謠,語氣沒有輕視,全然是對小輩的詢問。
莫芙謠看著他點了點頭:“我還不知道呢,師兄講講吧?!?
“當時人間為魔所禍,人間大多是散修,靠散修的力量是不足以與魔對抗的,祖師開辟先河,來到靈力較多的混侖山創下門派,起名瓊玉。沒有祖師就沒有瓊玉。
那時的瓊玉,個個都是可以飛升的天才。祖師距離飛升其實很遠,因為她有一個導致她無法飛升的缺陷?!敝卮徽f到這里忽然就停了下來。
莫芙謠以為他不說了,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急忙開口:“是什么缺陷?”
重椿看了一眼莫芙謠,繼續道:“人飛升成仙需要接近仙骨的根骨,祖師沒有。”
莫芙謠疑惑的開口:“若是不能飛升,那祖師為何飛升了?”
重椿看了莫芙謠一眼并沒有立馬給她解答疑惑,而是繼續講著:“祖師去了妄斷山,找到了一株仙草。祖師將仙草煉化成丹后服下,閉關了數日。
出來時,她交代好一切事宜后,開始了飛升的雷劫,就飛升了?!?
莫芙謠驚訝的說:“師兄,那妄斷山的仙草叫什么?竟如此厲害!輕易就能改變人的根骨?!?
重椿惋惜的說:“名叫凝靈草,只是那仙草罕見不說,要摘取也不是一般的困難,除了祖師怕是沒人可以輕易的采到?!?
莫芙謠聽著,也覺得十分可惜:“若是那仙草很多又很好采摘,那估計就有更多的修仙之人飛升,這樣就能更好的保護人間了!”
重椿聽到莫芙謠的話,輕聲的笑出了聲:“師妹,天下哪有這么好的事。”
莫芙謠不知道,不是所有人都能用那仙草,也不是所有人飛升成仙都會維護人間、保護人間。
而是覺得終于出了泥潭,其他人的生死與我何干?何必多管閑事。
世上有心懷天下的善人,自然也有戕害的惡人,還有是不關心的漠視者。
......
妄斷山何其兇險?不知。
墨鷓單手執劍,迎上那守護仙草的靈獸。他倒是險些忘了,無論什么天材地寶,都是會有靈獸守護的。
周圍是山體,墨鷓腳下站的地方平坦,一直到前方。
越靠近靈草的地方,森森的白骨就越多,想來曾經也是有不少人發現了這里,但是卻沒能離開。
若是那不開竅的蠢徒在,把這靈獸契約了也不錯。
罷了,妄斷山如此兇險,若是來了還得保護她,麻煩。
那靈獸是一尾錦鯉,凝靈草就在錦鯉所在的池子中央的一塊小土地上。
墨鷓迎上去時,那錦鯉正從池中躍出,與他正面纏斗,體型居然比尋常錦鯉大了好幾幾十倍,甚至大墨鷓幾倍。
墨鷓愣了一下,那錦鯉也是精明的,趁著墨鷓愣神快速發起攻擊。
口中吐出一顆巨大的水球向著墨鷓而去。
幸虧墨鷓快速的回神了,躲過了那個巨大的水球。
墨鷓回過頭看那水球砸中的石頭,石頭已經碎成了千百個小石塊,這可幸虧躲過去了,不然不得碎尸萬段,成為那些白骨中的一員?
墨鷓不敢再愣神,迅速調動靈力附于劍上,飛快的向錦鯉移動,執劍劃過錦鯉的側身。
不成想,劍未劃破一毫,許是魚鱗太過堅硬,又或者是這魚已經到了刀劍不傷的境地。
這可麻煩了,若是打不敗這守護獸,別說拿到仙草了,怕是他得被這巨大的錦鯉一口吃下,嚼碎了筋骨。
墨鷓決定再試試,不然此行可就真的有來無回了。
墨鷓正在想著,在他還沒有回神之前,錦鯉甩動魚尾,把墨鷓拍飛了出去。
這一甩,可給墨鷓撞慘了。
墨鷓撞到了樹上,這樣毫無防備的撞擊,震得他五臟六腑都抖了抖,頓時吐出一口血來,染紅了他的衣角。
他忍不住想,這靈獸倒是精明的很。
墨鷓擦了擦唇邊的血:“想不到如此難纏,不過這凡塵間沒有什么能阻擋我的。若是有,那就殺出一條路來?!?
墨鷓這次用了十成的靈力,把火附于劍身,那劍燃起幽藍的火光,好似要把劍燒斷。
錦鯉是池中之物,怎么想都是怕火的,若是再不管用,那他也是白修煉了這么久了。
他閃身沖到錦鯉身旁,提劍又是一劃,錦鯉被劃得一痛,又甩動魚尾想把墨鷓再次甩飛。
這次墨鷓可是做足了準備,閃身躲過了。
眼見這樣有戲,墨鷓又重復了幾遍。
錦鯉在一次次受痛卻打不到罪魁禍首中,喪失了理智,逐漸癲狂了起來。
可折磨死錦鯉了。
不過,這樣的癲狂并沒有給錦鯉帶來多少勝算。
墨鷓執劍深深的刺入魚腹中,飛快的劃動,給錦鯉的死亡添了最后的一擊。
干脆利落。
墨鷓走近那具錦鯉的尸體,刨了它的內丹,這內丹怎么說也算個好東西,拿去給如心峰的老頭煉丹,他不得感激涕零啊。
而后他去拔那株生在池中央的凝靈草了。
這么容易拿到了?當然不是。
墨鷓一伸手去碰凝靈草,剛碰到手指就被冰包裹住了,若是冒然摘下來,怕是整個人都被凍住,再也無法離開妄斷山了吧。
就在墨鷓想要怎么取這株凝靈草時,那錦鯉的尸體處卻傳來異動。
墨鷓只好先放棄摘凝靈草,轉而去查看錦鯉尸體,怕發生什么,自己去看看等會也能應對。
他看見巨大的尸體在極速的消散,只留下三塊魚鱗和一塊玉玦。
魚鱗閃閃發光,紅中透粉,瞧著是尋常女子見了肯定會喜歡的。而那玉玦看起來平平無奇,上面的紋路交錯不明,實在是看不出來有什么特別的。
墨鷓把鱗片收入儲物戒中,正打算仔細觀察這塊玉玦。凝靈草卻從土里跑了出來,徑直的飛到了墨鷓面前。
“原來這玉玦就是摘取凝靈草的關鍵?!蹦p想,這平平無奇的玉玦有這樣的作用,真是不可貌相。
就是不知道還有沒有其他作用,想來在妄斷山上的,再差也是個寶物。
此行沒有多兇險,只是不能使用靈力爬上高峰,一路上各種毒蟲,和巨大的錦鯉搏斗。
些許累人罷了,就是不知道某個人擔不擔得起這份情。
......
“師姐!”莫芙謠看見遠處的來人,喚了一聲。
她一下子就認出來人是誰,正是那位在新弟子大賽中獲得第一名的葉筱青。
回想當時,葉筱青一身淺藍,青絲如瀑,那張令人驚嘆的臉,莫芙謠只覺天仙下凡。
其實她長的溫婉,只是性子很冷,不過只有一人不這樣覺得,那就是陌香香。
今日陌香香可沒跟在她屁股后面。
聽到聲音的葉筱青愣了一下,隨后往這邊來,并開口說道:“你我同時入門,我稱不上是你師姐。”
葉筱青雖然和她不相熟,但是同時進門的她都見過,收徒大典上可是對她印象深刻。
說完又看了一眼在莫芙謠旁邊的重椿,淺淺的點了下頭:“師兄。”
重椿也朝她點了點頭。
“師姐修行迅速,又贏得了新弟子大賽,這一聲師姐稱得上。”莫芙謠是打心底的崇拜葉筱青,人美又厲害。
莫芙謠可有福了,日后免不了和葉筱青接觸,交情不會淺,這做夢都要笑醒了。
當然這都是后話了。
......
星啟臺
南希看見衣衫沾滿,頭發略微凌亂的墨鷓向她走來,頓時嚇了一跳。
她正打算上前扶他,卻聽見墨鷓冷冷的開口說:“我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