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文吞吞吐吐道,“我確實……有錯,我想……”
“你想干什么?快說!”歐陽蘭突然一喝,唬了小文一跳。
小文忙坦白道,“我想駕駛猛戰士到外面威風威風。”
“你看……”歐陽道,“是不是當玩具了?是不是為了炫耀?”
李峰無言以對。
“還有事么?沒事我上樓了。”小文瞅著歐陽蘭。
歐陽蘭道:“你還沒表態,你以后該怎么辦。”
“我想怎么辦就怎么辦。”小文大概怕打屁股,說完飛一般跑上樓。
“管不了了!”歐陽蘭氣得坐在沙發上,“這小子早晚惹出事!”
“兒子跟一般孩子不一樣,我們要原諒他。他比我們都聰明,絕不會做傻事。”
歐陽蘭反駁道:“太聰明未必是件好事,只怕利用自己的聰明做一些損人利己的事。這樣的事,即是錯事,也是傻事,有些人還當成好事。關鍵還是思想教育,先學會做人,再學會做事。”
“我再去找他談談?”李峰道,“最起碼告訴他,不該說那樣的混賬話。”
“隨便。”歐陽蘭站起身,“現在是五口人,我得做飯了。”
李峰來到樓上,靈心、安雨、小文正圍坐在小圓桌前猜牌。每人身前放著一堆硬幣。此時,正輪到靈心猜,她閉上眼睛,左手握拳放在胸前,片刻道:“紅桃A。”
安雨把牌反過來,果然是紅桃A。安雨和小文每人輸給靈心一枚硬幣。下一把輪到小文,他比靈心還快說出答案。結果也正確。
李峰站了好一會兒,安雨才問:“有什么事嗎?”
李峰道:“我想找小文談談。”
“我沒空。”小文道,“晚上也許,下午就玩不了了。”
“為什么?”李峰不解。
小文道:“敵人打來了,我們要么忙著逃命,要么忙著戰斗,還打牌?”
李峰問:“你怎么知道敵人會打來?”
“我說的。”安雨道,“敵人最晚晚上便會找到這里。”
“為什么?”李峰又問。
“因為我感知到了。”安雨莞爾一笑,“我的感知一向很靈。”
“不要信口胡謅。”李峰道,“夠嚇人。”
安雨道:“你和蘭嬸安心休息,敵人的事交給我們三個。”
“小文也要參加戰斗?”李峰道,“與其讓他,還不讓我。”
小文問道:“爸爸,你能駕駛猛戰士嗎?”
李峰道:“這個……我還不太熟練。”
“所以還得我上。告訴老媽,我有猛戰士護身不會有事。”小文道,“你快走吧,別影響我們玩牌。”
李峰聽了只得下了樓。
歐陽蘭道:“他怎么說?”
李峰見問才想起正事沒辦,又不敢明說,只誆道:“他已承認錯誤了,保證再不那樣說話。”
“這還差不多。”歐陽蘭起身又往廚房了。
李峰來到地下室,一張大床已經拾掇好,厚厚的綿褥下是幾個大木箱。猛戰士不知被移到何處,只剩那張綠帆布被疊整齊放著。他坐在床上,仰面躺下,眼睛一閉,不知不覺睡去。不知到了何時被人推醒,朦朧間問:“什么事?”
歐陽蘭道:“午飯沒吃,晚飯還不吃?”
“幾點了。”李峰問。
歐陽蘭道:“都晚上八點了。”
李峰坐起身,醒了醒腦,問道:“還有飯么?”
“給你留著哩!”歐陽蘭說完上床睡了。
李峰來到廚房,就著半盤炒雞蛋,喝了一碗粥,吃了一個饅頭。吃畢,上樓來。見屋門都緊閉著,便又下樓。心想被騙了,三個都睡了,哪有敵人。自嘲一笑,回到地下室,上床歇息。本來睡了一下午,此時不該再困倦,不知為何一上床又呼呼睡去。天亮照常起床,推開門那一刻,不禁大驚:院外七倒八歪著許許多多的機器人,不下二三十個,還有一艘煙火尚未熄盡的小型甲蟲似的戰艦。昨晚果然發生戰斗,而他卻渾然不知。為何會這樣?他想到可能是靈心或安雨對他們夫妻動了手腳,大概為了他們不受到驚嚇。
吃早飯時,大家聚在一起。李峰問道:“昨晚發生什么事,老實交代。”
安雨道:“昨天就說了有敵人來,是沖著靈心和我的,于是我們自行解決了。”
“發生這么大的事,你們誰也不跟我說。”歐陽蘭有些生氣。
“給你說了,你又能幫什么忙。”小文道,“還不如不知道。”
“你知道也不說,把我當空氣啊!”歐陽蘭沖著李峰發火。
“我以為是他們開玩笑。”李峰委屈道,“這種不著邊際的事給你說了,倘若真的則罷了,倘若假的,不知你又說我什么。我看算了,不提了,吃飯吃飯。”
“不吃了,吃飽了!”
歐陽蘭放下筷子,起身走了。
李峰也沒了胃口,隨便喝了兩口粥,便去找歐陽蘭。臨走又問了一句:“今晚,有敵人嗎?”
“有。”
靈心道。
李峰來到地下室,找到歐陽蘭,道:“別生氣了,今晚還有敵人來。這次沒人瞞你。”
與其說歐陽蘭不生氣了,不如說她沒工夫生氣了,認真道:“家里就有兩把激光手槍,這可怎么辦?”
李峰道:“又不用咱們動手,你操什么心?”
“這次他們萬一打不贏呢?”歐陽蘭道,“最起碼,我們不要拖累他們。”
“那你說怎么辦?”李峰道,“我讓溫雅送兩套戰甲來?”
“送……”歐陽蘭道,“能趕上?”
“每問題。”李峰撥通了溫雅的電話,“溫雅,我這遇到點麻煩,能提供兩套戰甲嗎?”
“是大王,”溫雅道,“我立刻派人送去。”
“好。”李峰掛了電話,道,“說了馬上送來。沒想到,我說話還這么頂用。”
“你是大王,你的話就是圣命,她們敢不聽。鐵虎、莫森也不敢有異議吧。”
李峰點點頭,又道:“可惜你對王后不感興趣,否則又一賢后。”
歐陽蘭道:“我看你是想你的王位了!”
“不是。”李峰道,“我是說我們尋求太平的日子,可現在我們的日子也并不太平。我們作為平頭百姓,力量是弱小的,這樣極容易遭到霸凌。雖然一國之主日理萬機,憂愁紛擾,但人身安全是絕對可以保證的。處理一些事情,又得心應手。不像現在,對付幾個破銅爛鐵機器人,還捉襟見肘的。”
“換個環境就好了。”歐陽蘭道,“地球上還是有很多世外桃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