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曦：“畫餅？”

白茵點頭：“你要知道在這個社會中無時無刻都會面對不同的畫餅過程。家長的，老師的，老板的。但如何讓員工接受這個餅，就要看老板這個餅畫的有多大多圓？”

總結就是，給一個宏大的前景，并暗示員工只要努力，這個前景就是他自己的。

“雖然聽著有點扎心，但這的確是一個好辦法。”

“關鍵就是這個畫餅的技術。既不能太高，也不能太低。而且能讓人相信，假以時日，他們是真的能夠得到這個餅。”

白茵的話給了顧曦一個很好的啟發。

或許，她也可以借著一個餅，讓團隊重新凝聚起來。

想到這里，顧曦就急著回去了。

但白茵明顯不想讓她走：“不是說好了要陪我的嗎？”

她的眼睛充滿了控訴。

面對這樣的眼神，顧曦還是投降了：“嗯，先陪你逛街，好不好？”

“這才對嘛。之前你說要一起吃飯，要一起逛街。都沒有好好的去做。你要想，我們都多少年沒見面了！”

之前是自己說的要一起吃飯，一起去逛街嗎？

顧曦想開口否認。

頓了一下，還是咽了回去。

算了，隨她吧。

白茵看見顧曦這個樣子也知道是心軟了。

笑嘻嘻的拉起了她完好的右手：“謝謝陽陽，你最好了。”

這句話一說出口，兩個人都愣了一下。

陽陽，顧曦面色忽然變得哀傷。

她已經有很多年沒有聽過這個名字了。

白茵無措：“對不起，我只是下意識的反應。”

一個小名，把隱藏起的痛苦全部揭露了出來。

九年前，她一直是被當做男孩子養著的。

那個時候她還叫顧陽。

顧曦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著自己不去想那些事情，恢復了笑臉：“不是說要接著去逛嗎？走吧。”

這一次的逛街不盡如人意。

兩人最后連飯都沒有吃，就草草的分開了。

白茵知道自己是說了不該說的話。

難得的聯系了一下江朝昱：“回學校記得去看看顧曦，她的心情不是很好。”

江朝昱：“？你又干了什么傷天害理的事了？”

但白茵沒有解釋。

江朝昱找到顧曦的時候，她正坐在學校湖邊的亭子里。

這里是有名的情侶約會的圣地。

又是晚間，兩兩成對的特別多。

顧曦一個人占著亭子的一角。

另外的兩個角落是抱在一起的情侶。

江朝昱默默的走到她跟前：“思考人生嗎？”

順便遞了一瓶汽水給她。

顧曦接了過來：“我還以為你帶酒了。”

“咱們可是好孩子。怎么能喝酒呢？”

江朝昱幫她擰開了瓶蓋。

兩個人這么安靜的坐了一會兒。

亭子里面又來了一對小情侶。

一共四個角落。

這個時候全被占滿了。

顧曦撇了一眼。

自覺的站了起來：“換個地方吧。”

整的還挺尷尬的。

“姐姐今天是遇到了什么不開心的事嗎？”

江朝昱在離開那個亭子后才開口。

顧曦：“白茵沒和你說嗎？”

“說了你不開心。但是沒說為什么不開心。”

“就是想到了以前一些比較難過的事。不過現在還好，沒那么難受了。”

她自顧自的往前走著。

沒有注意到原本走在身后的江朝昱停了下來。

一直到顧曦感覺不到身后有腳步聲。

再回頭去看，江朝昱已經離自己有段距離了。

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忽然抬起頭來，笑瞇瞇的：“那就做點開心的事情，去掩蓋那些難過。”

江朝昱拉著顧曦出了學校。

少年的發絲隨著晚風微微的揚起，顧曦怔愣的看著他。

就像那瓶氣泡水一樣，在心底泛起了泡泡。

考慮到顧曦左手不方便。

江朝昱不知道從哪里拖出了一輛電瓶車。

然后打開了自己的手機。

弄出了一個搖骰子的界面。

“搖到一三就往左拐。搖到二四就往右拐。搖到五六就繼續往前。我們整個城市漫步吧。”

他不知道從哪里想的這個主意。

顧曦看著他認真的眉眼，忽然笑了：“你知不知道你很像一個游戲的人物？游戲里面也有城市漫步，你就像會隨時出現的角色。”

“主角還是NPC還是反派？”

“主角吧。”

“那我們現在算是在走劇情嗎？女主角。”

“算吧。”

江朝昱行了一個紳士禮：“那親愛的女主角，請上車，咱們去走劇情了。”

在顧曦坐上電瓶車后，給她帶了一個頭盔。

感覺到不舒服的時候，多出門散散心的確是一個很正確的做法。

顧曦看著江朝昱的后背，語氣中的笑意怎么也掩飾不住：“搖到五了，我們繼續向前！”

“好嘞！”

“左拐，左拐。”

“嗯！”

一直騎到電瓶車沒有電。

江朝昱看了一下地圖：“居然騎了這么遠。看來我們要打車回去了。”

顧曦：“走著走著就忘記時間了。先把電瓶車給放好吧，明天再過來取。”

江朝昱在前面推著車，還沒有去問顧曦：“有沒有好點？”

“當然是好多了。”

“嗯，別總因為一些外在的原因讓自己心情不好。我們之后的目標可是全國大賽的第一名。不養好身體怎么能繼續往前奮斗呢？”

顧曦想著今天和白茵說的話，沒忍住笑：“這算是畫餅嗎？江朝昱。”

“怎么能算畫餅呢？我們本來就有這個實力啊。”

顧曦眉眼中的笑意慢慢的褪去：“可你應該也感受得到，我們現在這個團隊失去了凝聚力。”

因為蘇旭熠拿出來的那份合同。

江朝昱默了一瞬：“那姐姐想怎么解決呢？”

“我今天和白茵說了很多。她有一點給我一個啟發。就是學會畫餅。”

當然他們這個畫餅和那些企業不一樣。

得拿出點實際的東西出來。

顧曦看著江朝昱：“我能請你幫個忙嗎？”

……

隔天。

顧曦把小組的成員再一次召集了起來。

大家的興致都不是很高。

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有兩個人看著顧曦，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顧曦和江朝昱對視了一眼。

緊接著，顧曦輕咳了兩聲：“大家先安靜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