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沈清溪的賭注
- 重回07之資本時代
- 忘盡天涯路
- 5112字
- 2024-04-09 11:00:00
沈清溪趕回東城的時,已經到了下午三點多。張偉杰對他可沒有什么好臉色,誰叫他不是摸魚,就是再摸魚的路上呢?
可隨后韓山雁的一個電話,瞬間就化解了這份怨氣,張偉杰跟業務員私下聚餐,有過不少,可和總經理私下聚餐,那還是蝎子拉粑粑頭一遭。
韓山雁沒有在找鎮上的餐廳,吃飯的地點就在建材工業園旁邊的湘菜館。
選這地方,圖的就是方便,開車出來點好菜,再開車回去打卡下班,網上訂餐沒有興起的年代,就只能這么折騰...
沈清溪、張偉杰、錢諾蘭,算是湊齊了東興的廠內跟單,再加韓山雁的閨蜜趙芳,以及姍姍來遲的曾成毅。
總共六個人,點了六菜一湯,有剁椒魚頭、秘制鱸魚、辣椒炒肉......
雖然沒有向前請飯時的豐盛,但這飯吃的才叫舒服,沈清溪的嘴不僅可以吃,也可以說,他終于贏得了一次平等對話的機會。
他不再是別人眼中的十八歲,而是需要認真傾聽的對象,因為他可以帶來財富......
一張不大的圓桌,沈清溪和韓山雁分別坐曾成毅的兩邊,趙芳和錢諾蘭坐在一起,她兩不炒股,所以也沒多大的興趣,一直在嘀咕著什么。
閑聊之余,錢諾蘭還時不時的瞄一下沈清溪,張偉杰則坐在了沈清溪的旁邊,孤零零的搭不上幾句話,一直蒙頭的吃著。
曾成毅吃了點東西,墊了一下肚子之后,才開口說道:“今天從十點多之后,我就一直在帶客戶,錯過了瞄一眼股票的機會。
要是能看一會普濟藥業的上漲,那肯定會很爽!”
“盯盤有什么意思,一個小小的上沖或者下跳,都能帶動你的情緒,以為是暴漲或者暴跌呢!”沈清溪笑著回道,這是就他在平行時空炒股的真實寫照。
“對!真是感同身受啊!每次都會控制不住手。”曾成毅心有余悸的說道,他在這上邊可是吃過太多的虧。
一旁的韓山雁也點了點頭,她笑著說道:“曾總,今天很刺激吧!十來萬的盈利,晚上回去可以看看持倉哦!紅彤彤的很喜慶。”
“哈哈!好久沒這么開心了,今天是我炒股以來,掙的最多的一天,還有幾個點,馬上就能解套了。
回到家,我可要跟我老婆好好的嘮叨嘮叨。”曾成毅笑的很開心。
這就萬千散戶的寫照吧!一條拋物線帶動著億萬股民的心,紅了喜笑顏開,綠了愁眉苦臉,時時刻刻影響著華國的幸福指數和家庭和諧度。
沈清溪沉思了一下,摸著胡須說道:“樂觀的估計,曾叔下周一就能解套。不過我建議,最好在周一沖高的時候,清倉!”
沈清溪說話的聲音雖然不大,卻震驚了包間內所有的人,趙芳和錢諾蘭停止了嘀咕,張偉杰也不再對付他碗里的鱸魚,都不約而同的望向了他。
雖然沈清溪說過,這次是短線交易,但曾成毅還是存了一絲僥幸,他開口問道:“開局這么好!為什么要清倉?”
今早用CAD重繪k線圖,大盤的走勢和普濟藥業的走勢,幾乎都在沈清溪的腦海中,他又思索了片刻,才開口說道:
“按我之前的判斷,大盤的會在九月、十月出現行情,最樂觀的估計,八月就能迎來變盤,走出連續上漲的趨勢。
可現在才七月初,時間還有點長,我認為至少在七月下旬之前,大盤會依舊處于震蕩洗盤的階段,也就是說,這接下來的兩周時間,不會有什么像樣的行情。”
沈清溪停頓了一下,見曾成毅點頭,這算是認可了他的看法,他又繼續分析道:
“大盤從五月份的四千點左右開始回調,第一重底出現在六月五號左右,最低是3404,收盤最低是3670點。
今天大盤又暴跌,回到了3600多點,這是第二次探底,參考第一次探底的最低點3404點,只剩下了五個多點的跌幅空間,幾乎算是見底了。
而曾叔、雁姐,你們的持倉在今天普濟藥業的反彈中,已經盈利了九個多點,所以完全可坐等這暴跌之后的暴漲。”
沈清溪的這番話,直接將包間內眾人的情緒帶到了低點,就算不炒股的趙芳、錢諾蘭、張偉杰,臉上都有了一些凝重。
曾成毅點了點頭,他明白沈清溪這是在給他們打預防針,但這話他不愛聽,他深吸了一口氣,說道:
“這你放心,我相信你的判斷,我們還是聊一聊周一最樂觀的估計吧!”
“下周一,只要大盤一見紅,穩住一個點漲幅之后,就會迎來散戶的抄底,導致暴漲。
漲幅一旦打開,收盤再三個點以上沒多大的問題,與今天的大盤日線形成一個V字走勢,這是最樂觀的估計。”沈清溪鏗鏘有力的說道。
現在沒有轉融通,沒有借道T+0,大資金根本玩不出什么花樣來,很好判斷。
曾成毅不由的面露喜色,韓山雁只是點了點頭,她問道:“那普濟藥業在這種局勢之下該怎么操作?我記得今早,你有說過,這次我們只做一個超跌反彈的短線交易。”
沈清溪朝著她點了點頭,說道:“普濟藥業上一輪的最高點,出現在六月底,價格是三十塊,之后一路走低,今天創下了這輪下跌以來21.06的最低點,這是在做第一重磨底。
這個價位,向下是20的鐵底,跌無可跌,向上全是套牢盤,而現在的大盤的走勢,又不足以支撐它暴漲。
所以我們的期望不能太高,我認為25這個整價位,暫時很難突破,就算突破了也守不住,如果周一出現大盤暴漲,我們卡在上漲七八個點左右出貨。”
韓山雁點了點頭,笑著嘆道:“那周一又要盯盤了。”
她那模樣頗有辛福煩惱的味道,在場的人都被逗樂了。
“沒必要,盯盤只會影響你們的情緒,造成沖性的賣出或者買入,我們按判斷走就行。”沈清溪笑著回來一句。
說完,他拿出磚頭機,打開計算器,開始計算普濟藥業漲八個點的價格,很快就有了結果,看著屏幕上24.948的價格,他說道:
“周一開盤直接掛24.80,剛好在七個點到八個點之間。
你們兩人的資金,合起來有點大,掛高了,就算踩到了,也不一定能完全成交。”
沈清溪一副成竹在胸、鋒芒畢露的模樣,曾成毅、韓山雁已經習以為常,趙芳、錢諾蘭和張偉杰卻不由的側目,他們可沒經歷過今早的操盤。
趙芳頓時來了興致,這沈清溪是不是股神還不知道,但氣勢卻是有了,她笑著問道:“那如果沒有達到呢?”
沈清溪笑著朝她頷首道:“那只能收盤前查看一下了,如果大盤上漲了三個點以上,普濟藥業在五個點左右的漲幅,那就清倉退場。”
曾成毅在心中默算了一下,高興的說道:“如果24.8成交,那這次我就有近17個點盈利,減去手續費,不僅能解套,我還能掙上五個多少點。”
“曾叔,你算錯了,下跌時,你有150萬的本金,現在,你只有135萬左右了吧!
這么算下了,你只有四個點左右的盈利。”沈清溪笑著糾正。
韓山雁、趙芳頓時莞爾,錢諾蘭、張偉杰則有些錯愕,這樣的話,他們就算意識到了,也不敢跟總經理說。
曾成毅卻毫不在意,他也拿出了手機,計算了一下,等出了結果,他驚訝的說道:“還真只有四個多點。”
“股市就是這樣,虧下去容易,再爬起來就難了,因為你已經沒有了當初的本金。”沈清溪感慨道。
一旁的趙芳聽了連連點點,她意味深長的看向韓山雁,說道:“清溪這話說的對,還是謹慎為妙,掙最后一個金幣,只會摔大跟頭。”
韓山雁會意,她炒股,只是給別人壯膽,掙多掙少看的很開,只要不繼續虧損就行,她笑著說道:“那就聽清溪的,周一開盤就掛24.8,收盤前再看。”
曾成毅看了一下她兩,都唱起雙簧了,他有那么不堪,那不聽勸嗎?于是也開口說道:“周一完成交,回本盈利,請大家吃飯。”
炒股三人組敲定了周一的操作,這飯局也就進入了尾聲,又閑聊了幾句,曾成毅提議撤場,等韓山雁買完單之后,眾人走出了湘菜館。
曾成毅、趙芳、韓山雁都是有車族,各自驅車離開,韓山雁開車將沈清溪、錢諾蘭、張偉杰送到東興大門口,三人與韓山雁道別之后下車。
目送韓山雁離開,直到她的車出了建材工業園的內部路,錢諾蘭看向沈清溪,開口問道:“你住在那棟?”
“五號樓!”沈清溪回道。
“我住九號樓,那一起過去?”錢諾蘭笑著提議,臉上淺淺的小酒窩,一覽無余。
沈清溪嘆了一口氣,看了一眼身旁的張偉杰,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沈清溪搖了搖頭:“我跟張偉杰聊會,你先回去吧!”
“那好吧!”錢諾蘭失望的轉身,才走了幾步,又回頭望了一眼。
沈清溪依舊不為所動,姐姐的好,他知道!可錢諾蘭還牽扯著陶成浩和張偉杰,他又何必去惹塵埃呢?
一旦沾上,他才經營出的人設,就要崩了,曾成毅、韓山雁站太高,他要做石材外貿,還必須有來自基層兄弟的支持。
看著她進入東興的大門,沈清溪和張偉杰才邁動腳步,在內部路上漫無目的的溜達。
張偉杰沒住在工廠的宿舍,在外邊租了房子,聽說房租也不貴,還沒有提燈定損。單間帶廚衛和陽臺,一月只要兩百,可就算這價格,兜里只剩四百的沈清溪也消費不起。
“你在飯桌上把話說的太死了,沒給自己留余地。”張偉杰開口說道。
“處事圓滑、磨輪兩可,并不適合現在的我們,擔不起責,立不起人設,就不會有人拉你一把,什么好事,都只能在一旁干看著。”沈清溪嘆道。
“你不是叫曾總叔嗎?已經是老鄉了,為什么還要賭上這層關系,追求更進一步了呢?”張偉杰有些不理解。
“誰都是在賭,不管你有沒有意識到,你也賭了,把注壓在了我身上。
這兩天來,我的工作,你基本上都做完了是吧!”沈清溪笑著說道。
張偉杰笑著看了他一眼,說道:“算你還有點良心,不然我就白忙活了。
可我還是不明白,你只在東興呆一個暑假,為什么要玩的那么大呢?”
“因為我想干的事太大,想得到的太多,所以得有人脈做支撐。”沈清溪嘆了一口氣。
“你才十八歲,能干出什么大事啊!何必那么急呢?”張偉杰勸道。
“再不趕緊,我就要去學校了,兩個月,夠干嘛呀!”沈清溪的臉上不由的流露出一絲焦慮。
“所以你才孤注一擲?只是你這賭注太大了,現在我也成了連帶。”張偉杰一臉的無辜。
“成了,雞犬升天,失敗了,你就換個地方再混吧!我在慶市也有關系,可以給你聯系一個不錯的落腳點。”沈清溪苦笑著說道。
張偉杰與他牽扯的太深,現在已經成了一條線上的蚱蜢,他的股神之路如果折戟沉沙,張偉杰也會連帶被遷怒,這就是人心的陰暗。
“也只能這樣了,但愿我能跟著你一飛沖天吧!”張偉杰也苦笑著說道。
沈清溪點了點頭,感覺這聊天有些沉悶,于是岔開了話題:“剛才你看到了嗎?錢諾蘭的眼神。”
張偉杰看了他一眼,嘆道:“我今天才聽說,她跟她男朋友分手了,所以耗子才急不可耐的跑去填補空白。”
“你和她都是廠內跟單,比同事還要同事,怎么你還比他一個雕刻車間的還晚知道?”沈清溪有些不可思議。
“耗子找了女工,幫他當眼線,那眼線看到錢諾蘭,晚上站在走廊上流淚了。”張偉杰說道,這是陶成浩親口告訴他的。
“你跟我說這些干嘛?我都被你帶歪了。”沈清溪疑惑著看著他。
“她用那樣的眼神看你,你不是有機會了嗎?”張偉杰苦笑道。
沈清溪有些無語了,這張偉杰真的是有色心沒色膽,自己有好感,還往他身上推。
沈清溪嘆了一口氣,說道:“哥還欠了一堆的情債呢!才填完高考完志愿,就被隔壁班的女生堵了門,還有同班的一女生在樓下罵渣男,你說我應付的過來嗎?”
張偉杰猛地看向沈清溪,難以置信的說道:“真的假的,怎么看,你也不是很帥的樣子。”
“奶白小生也有變成油膩大叔的時候,男人最重要的是氣質。自信、有擔當、再弄出一點成績,就有了氣場。
有了氣場,氣質自然也就上去了,這時候,就不會缺女人緣了,你不是喜歡錢諾蘭嗎?要不要試一下!”沈清溪笑著說道,這是他平行時空十幾年閱歷的感悟。
張偉杰有些心動,可一會就放棄了,他說道:“留給耗子吧!你可以給他支招,跟她在一起,我就很難出東興了。
我計劃在這里廝混滿一年,就去慶市,有了東興的履歷,我的工資可以上一個臺階,過五千應該沒多大的問題,還可以試著去應聘采購。”
“那業務員呢?”沈清溪有些詫異。
“能做就做吧!這不是我的初心,我只是看到那些業務員開著車跑來跑去,眼紅了。”張偉杰解釋道。
沈清溪點了點頭,問道:“什么時候想通的?”
“就在剛才,你指點江山的時候,我發現我做不到你那樣的應對自如。
突然間覺得,做事實也蠻好的,理工男本就不擅長交際,何必為難自己呢?”張偉杰嘆道。
“不試試,哪里又知道呢?”沈清溪鼓勵道,他也是理工男,有什么又是絕對的呢?
“這不是你給我爭取到了機會嘛!我可不會浪費,只是沒有那么執著罷了。”張偉杰笑著說道。
沈清溪點頭:“嗯!那你自己看著辦吧!福利我已經給你爭取到了,可如果受了拖累,你不能怨我。”
“我已經混了半年,履歷也算有了,跟你瘋一把吧!大不了,你給我聯系慶市的落腳點。”張偉杰無所謂的說道。
“那就這樣了,早點回去睡吧!我該回宿舍了。”沈清溪說道,他昨晚沒睡好,中午又沒睡,已經有些乏了。
張偉杰點了點頭,他想到了些什么,于是建議道:“要不你也住出來吧!不收你房租。”
沈清溪詫異的看了他一眼,說道:“我單間住的好好的,為什么要去跟你擠?”
“哈哈!你還不知道吧!東興宿舍里的老鼠很多,每年都有好幾次老鼠與人同床共枕的事。
今年五月份,還有一位睡夢中摸到了老鼠,被咬了。”張偉杰笑著說道。
沈清溪愣住了,頓時覺得有點惡心,這宿舍是住不下去了,他問道:“你不打呼嚕,沒腳臭吧?”
“放心,都沒有。”
“弄網絡了沒?”沈清溪又問道,這可是他做石材外貿的關鍵。
張偉杰看了他一眼,反問道:“一個人住,不裝網絡,我晚上拿著筆記本電腦能干啥呀?”
沈清溪點了點頭:“那好吧!反正明天休息,你幫我搬家,中午再叫上耗子,我三找個小餐館搓一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