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辰打了一個哈欠,打斷了白青青的話語:“是不是想著伺機報復呀?”
白青青急切地點了點頭,說道:“沒錯!而且賀通三少爺,”她的聲音突然壓低了許多,顯然有些害怕,“他的心胸狹窄,而且還不是一般的狹窄,受到一點委屈就會大肆報復!”她的聲音變得更低了,“又一次,我看見他將自己養的小狗往死里折磨,用刀將小狗的鼻子,四只腳一點一點地削下,然后哈哈大笑……”
想起那副虐待寵物的場面,一股簡直無法用語言形容,也無法用表情展示的憤怒,瞬間涌上了蕭辰的心頭?!澳莻€畜生!沒想到是這種人!”蕭辰大聲說道,“我小時候聽老村長講故事的時候,有一些壞人就是干什么事都十分殘忍,簡直沒有理由。沒想到這種人還真的存在!”
白青青和龍傲仙的臉立刻白了,說道:“你聲音小點!”
蕭辰卻沒有放低聲音,而是繼續說道:“這種無惡不作的人……居然欺負到我的頭上來……就是看我靈氣低微……他們就算全部是靈王又如何?!世界上還有靈帝、靈圣的超級存在,他們能達到,我憑什么就不行?只要他們敢動我的親友一份毫毛,我就一定全部償還!大不了一死而已,還能如何?!”
白青青和龍傲仙都驚恐地想讓他住口,張大葵卻拍手笑道:“老辰,就喜歡聽你這樣說!真男人!”
“到地方了?!卑浊嗲嗤蝗徽f道。
這時,四個人已經站在了一個漏風的門前。
白青青輕輕地推開了門。門內是一個十分狹窄的臥室,其窗戶之小,甚至和蕭辰的臥室有得一拼。床同樣十分地狹窄,桌子也只夠放上一只手腕。墻角甚至還有老鼠洞,而且很新,甚至還看得出一根鼠毛。
臥室雖然簡陋,但這并不意味著她的主人不愛惜它。相反,這已經是白青青的全部私有財產了,因此這間臥室的每一處細節,包括疊得整整齊齊的被褥,還有木桌上一個精心雕刻的木偶,看上去還跟龍傲仙有些相像。
白青青面龐微紅,將那個雕刻了一半的木偶偷偷藏住,然后說道:“這里很簡陋,你們就不要見怪了……”
張大葵望著老鼠洞,突然說道:“有一只老鼠經常出入呀,你怎么不把老鼠洞封上?”
未等白青青說話,龍傲仙就笑嘻嘻地說道:“嘿,她覺得這只老鼠很可愛,就沒有將洞封上!有些時候還專門帶回一點食物,還擔心那只老鼠有沒有被貓吃掉呀,哈哈……”
白青青秀眉微蹙,一掌拍在龍傲仙的肩上,說道:“你真是討厭!”
龍傲仙只是嘿嘿一笑。白青青的靈力修為大概也在靈師境界以下,龍傲仙一點痛感都沒有。
白青青又看著蕭辰、張大葵說道:“你們確定要在這里謀個工作嗎?那要去見焦大,等到明天才行了?!?
“這樣更好。”龍傲仙說道,“青青,我帶他們去熟悉一下環境,如何?”
白青青點了點頭,說道:“好呀,我就在這里等你們。不過你們聲音不要太大,要是把某些人給吵醒,我們都擔待不起——”
“我當然也清楚啦?!饼埌料上虬浊嗲帱c頭,然后帶著蕭辰、張大葵推開門來,一起向賀府廚坊的方向走去。
“接下來你們打算怎么做?”在確保白青青聽不見后,龍傲仙悄聲問道。
“我們想給他們上點藥?!睆埓罂p輕地搖了搖手中的白瓶,五谷輪回丹在里面嘩嘩作響。
龍傲仙說道:“好。我大概也知道幻夢散的位置,因該就是刑堂內的某一處地方。守護幻夢散的人,實力肯定是在神元境左右,不過靈力應該比三大長老要差上許多。賀府有很多口井,我們這些下賤的仆人,和那些賀府內地位尊崇的人,喝的井水都不一樣。”
“那就給井里下點藥吧?!笔挸搅⒖陶f道。
“那個地方很遠,而且現在沒有開放,進去很麻煩。”龍傲仙說道,“不過,現在這個時候,他們應該還沒有吃飯,廚坊里倒還有人做飯?!?
“那我們就——”
“噓!”張大葵突然警覺地說道。
此時,黑色的天空上,高大圍墻邊,突然飛快地掠過了一個身影。那個身影速度形如鬼魅,只一瞬間就消失了。蕭辰和龍傲仙感受到那個身影的存在,完完全全是憑著直覺。若不是張大葵的提醒,他們肯定注意不到。
“那是什么?”蕭辰輕聲說道。
“長得不太高,臉型像個柿子……”張大葵望著天說道,“靈力不高,大概也就六十階左右的神元境吧……難道是今天客棧里的那三個強盜?”
蕭辰和龍傲仙心里都微微有氣,覺得張大葵是在炫耀些什么。反正自己根本就看不清,無論張大葵怎么說,自己都無法驗證。
“今晚賀府應該只有我們三個進去。從后門?!饼埌料烧f道。
“他們根本不需要從后門進入——隱藏氣息,完全可以直接穿過這個賀府的屏障?!睆埓罂f道。
“但是,他們到這里來干嘛?”龍傲仙有些奇怪地問道。
“不知道?!睆埓罂拚f道,“不過,也許今晚想要幻夢散的,除了我們以外,還有那么一批人……”
……
三少爺賀通的房間內,李醫生為昏迷中的賀通把完脈后,緩緩寫下了一張藥方,說道:“長老,貴家少爺現在深陷昏迷,經脈餒亂,有靈氣潰散的跡象。而且腦中有各種幻覺的出現,顯然是中了一種奇毒,平常解藥若是治療,蘇醒后的智力,也只相當于三歲幼兒?!?
“所以呢?”三長老賀靈風說道。
“唯有幻夢散方能痊愈。”李醫生說道。
“那你隨我來吧?!比L老賀靈風說道。
賀府已經進入深夜,雖然仍有許多人未曾入睡,主子們所住的區域,冠冕堂皇的碉樓玉硐上,已經空無一人。
黑夜的樹木顯得很高,陰森森地像一張張魔鬼的面孔,在冷風下搖曳身姿,張牙舞爪。
大概走了一刻鐘左右,三長老賀通突然停了下來,冷颼颼地看著李醫生,說道:
“老夫已經活了很久,什么樣的人,做什么樣的職業,一眼就能看出來。更別說一些低劣的偽裝了。
“說吧,你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