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來了……蕭辰心中有些不耐,說道:“就只有兩個人,你創建什么門派!”
“當然是天辰派啦!”張大葵說道,“要不,我當師弟,你當師兄如何?你看,本來是要叫天葵派的,但后來還是按照你的名字,就叫天辰派……”
蕭辰感到更加不耐煩了,于是敷衍了事地說道:“好好好……除非你找來至少五人,否則我絕對不管你什么天辰派!”
張大葵立即面露喜色,說道:“就這樣!你承諾了的!
蕭辰暗自翻了個白眼,點了點頭。看著綿延無盡的道路,他心中突然涌起一股不耐,心想:到底什么時候才會到目的地呀……
在接下來的路程中,道路更加不平,雨下得更大了,就像天空破開了一道口子,有源源不斷的洪水流淌而出。
蕭辰的眼睛已經半睜半開,接近沉睡的狀態,肩膀已經的酸痛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毫無知覺的麻木。
張大葵卻興奮至極,一路上一直蹦蹦跳跳,看上去就像一個偷到香蕉的猴子,在逃跑的路上暗自竊喜。
大概又走了一炷香的時間,道路的左端,一團茅草上,睡著一個衣衫襤褸的胖碩身影。
蕭辰不禁停住了腳步,戒備地想道:不會又是一個夜哭槐吧……
這時,張大葵也凝神戒備,望著那個身影,說道:“將背上的東西取下吧,看看那個人。他應該不是夜哭槐。”
蕭辰如釋重負地扔下背上的包袱,背部酸痛的感覺再度回到他的身上。張大葵飛快地跑到那個胖子面前,拍了拍他的面頰,問道:“喂?兄弟?”
這個胖子,看起來大概有十九歲左右,身上衣服已經撕得破破爛爛,而且沾滿濕潤的泥土,隱隱看得出是某種仆人的裝束。他雖然肥胖,但看得出已經有好幾天沒有進食,有枯瘦的痕跡。身上有著一道道寬闊的傷痕,未結完的疤被雨水泡開,隱隱有潰爛的跡象。
張大葵又拍了拍胖子的臉,然后直接注入一絲靈氣,說道:“醒一醒?”
過了片刻,胖子的后背也冒出了一股蒸汽,他的眼睛也虛弱地睜開了。
“你是誰?怎么躺在這里?”張大葵問道。
胖子張開蒼白的嘴唇,有氣無力地說道:“龍傲仙。”
張大葵點了點頭,說道:“你要不要一點水?”
龍傲仙搖了搖頭,說道:“這幾天水已經喝得夠多了……有沒有吃的?”
張大葵趕緊掏出一根香蕉,說道:“給——”
看見香蕉后,龍傲仙目中精光大盛,然后一把奪過香蕉塞進嘴里,三四口就吃得干干凈凈——連香蕉皮都不曾留下。
“我還有。”張大葵有些震驚地說道,然后掏出了兩根香蕉。
龍傲仙顯然聽見了張大葵的聲音,可他并沒有回應,只是將張大葵手中的香蕉奪過。
一連吃了十二根香蕉后,龍傲仙才終于打了個飽嗝。意識到蕭辰的驚訝后,他的臉微微一紅,說道:“我……”
“你為什么躺在這里?”蕭辰問道。
龍傲仙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我有好幾天都沒吃飯了……”
“你住在哪里?身體感覺如何?要不要我們送你回去?”
龍傲仙搖了搖頭,說道:“我沒有家。”
原來是個乞丐……蕭辰心中想道。看著龍傲仙身上觸目驚心的傷痕,他繼續詢問:“是誰把你打成這樣的?”
龍傲仙坐直身體,說道:“我從小就無父無母,在一個富人家干活……幾天前我犯了點錯,被打了一頓,然后趕了出來,一直都不知道往哪里去。幾天前我又被一幫盜賊毒打了一頓,他們實力都很強,我打不過,于是所有值錢物品都被搶走了……”
蕭辰問道:“你犯了什么錯,他們將你打成這樣?”
龍傲仙說道:“我多說了了幾句話。”
蕭辰不禁對龍傲仙原先所在的家族感到一陣憤怒,說道:“就因為多說了一句話,他們就這樣對你?是哪個富豪家?”
龍傲仙露出了憤怒的神情,說道:“賀家!”
蕭辰的臉突然凝固了。
龍傲仙的憤怒逐漸變為恐懼,他緊張地望了望四周,然后看著蕭辰,說道:“兄弟……你不要告訴別人……賀仙家族人多勢眾,我們根本惹不起……”
這時,張大葵湊過來說道:“嘿嘿,你討厭賀家,那就有資格與他做朋友。知道他是誰嗎?蕭辰!”
龍傲仙看著蕭辰的面孔,說道:“蕭辰……好像聽說過……”
“就是和賀仙簽生死狀的那位。”張大葵看著龍傲仙的面部表情說道。
龍傲仙立刻想了起來:“哦,原來是他!”他突然意識到有些不禮貌,于是臉紅了紅,說道:“我只是……”
“你知道我?”蕭辰問道。
龍傲仙說道:“現在幾乎整個天蒼城都知道了!到處流傳呢!”
蕭辰突然有些緊張,問道:“那……那些知道的人怎么說?”
龍傲仙說道:“其實,他們都對真相半知半解……反正就說賀仙仗勢欺人,真是不配做一代強者,待在天蒼榜上……身為一代靈王,居然和一個只有六階靈氣的人簽生死狀……不過,我很了解你的心情,我其實靈力也很差,十六歲了只有九階靈氣……”
蕭辰有些沉重地點了點頭。張大葵卻驚訝地說道:“九階?”
龍傲仙點了點頭:“賀府內不允許仆人修煉靈氣。”
張大葵點了點頭,說道:“原來如此。”
蕭辰卻沒有聽懂,問道:“為什么不允許你們修煉靈氣?”
張大葵說道:“你沒聽說過嗎?就在十幾年前,北淵帝國曾經有過一位富豪人家,其中有一個仆人暗中修煉靈氣,居然參悟出了奧秘,最后一直隱忍,成為絕世強者,然后將他們全部滅門了。”
蕭辰點了點頭:“原來如此……但是誰這么厲害?”
張大葵微微一笑,將話題轉移到了龍傲仙身上:“喂,你既然無路可去,干脆跟著我們同行,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