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老村長突然間的恭敬和好奇,張大葵卻含糊地說道:“反正有那么幾顆就是了,問這個干嘛?早點給老辰敷藥吧。”
村長、蕭然這才想起,蕭辰右手應該敷藥。
“先用靈力封住老辰右手的穴道,別讓他失血過多。”張大葵給自己倒上一杯茶說道。
面對這個實力遠勝自己的怪人,老村長連連點頭,說道:“好……”
蕭然伸手封住蕭辰的幾個穴道,然后按住蕭辰手臂,說道:“好,兒子,待會兒可能會有點痛……”
“我盡量輕一點……”老村長輕聲說道,然后伸手將蕭辰手上的藥膏,一點一點地撕下來……
“啊!”一股劇痛從手端傳來,蕭辰忍不住發出一聲慘叫。這時領居家的狗也被驚醒,覺得發現了敵情,嘶聲亂吠起來……
大概過了一刻鐘左右,蕭辰右手上的紫云膏才完全清楚。現在蕭辰右手腫得更高了,而且完全變成了烏黑色,皮膚表面還隱隱發白。
看著蕭辰發白的皮膚表面,張大葵嘴角揚起一絲神秘的微笑,說道:“這些白色部分已經腐爛,里面含有膿漿,必須先擠出來。”
老村長不禁嘆了口氣,取出一根銀針,左手則用靈氣聚起一團火焰。銀針在火焰上不斷燃燒,直到銀針燒得通紅,這才沿著蕭辰的皮膚邊緣,將一點黃色的膿水放了出來。
蕭然閉上了眼睛,不忍心再看。
等皮膚表面的白色消除大半后,張大葵點了點頭,指著一顆主干碧綠,葉片卻是和花朵相近的黃粉色的植物說道:“用這個圣品丹苓草,擠出汁液,清洗一下傷口。”
圣品丹苓草,擠出其中汁液,滴在傷處,其靈力有清理附帶麻痹的效果。
老村長點了點頭,拾起那顆圣品丹苓草,看著它瘦巴巴的模樣,心中不禁有些懷疑,覺得這么一顆草,能擠出多少汁液?
可令他驚奇的是,當他將圣品丹苓草扳為兩半時,一股帶有薄荷般清香氣息的靈氣,泉水般源源不斷地從斷口涌出,滴在蕭辰的手上。
在液體滴落的那一剎那,蕭辰手上的痛感立即減輕大半,只有手中骨頭碎片卡在肉中的感覺,令他頭皮不禁發麻。
“現在用刀將皮割開,然后用你的靈力探測,將破碎的骨頭一根根剔除。”張大葵說道。
不應該是我自己來決定嗎……老村長心中有些不悅地想道。雖然這個老乞丐靈力比他高出數倍,但久任村長職位的他,心中還是有一股極為濃烈的驕傲之氣,現在受到別人的指揮,令他不禁有些排斥。
村長手中火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柄用靈力聚成的小刀。
一般來說,正常的刀肯定有鐵銹等污穢之物,如果用做醫療,很容易造成腐爛發炎。老村長在不惑之年前,一直都在外地當醫生,所以用的都是靈氣所聚成的刀。
靈氣聚物,一般來說是達到天三塹的修為才能做到。靈氣聚成的刀一般極難使用,不過一旦習慣,就會變得無比方便,因為刀的大小、形狀都是可以受人控制的……
當村長的刀劃破蕭辰皮膚時,蕭辰習慣性地閉上了眼睛。疼痛仍然傳來,但明顯是可以忍受地范圍。隨著肌肉中夾帶的碎骨被一片一片地取出,他內心的緊張也隨之緩解,眼皮也不禁聳拉下來……
就在他感到隨意綿綿的時候,張大葵的聲音很不合時宜地響起:“等一等!”
蕭辰心里一緊,睜開眼睛,發現桌上擺有一點鮮血淋漓的東西,自己的右手已經被劃開,看得見里面白色的骨頭。
老村長有些擔憂地問道:“怎么了?”
張大葵指著蕭辰說道:“你們到底會不會治療呀?這么重要的一個步驟都忘記了?”
老村長終于有些發怒了。在他心目中,這人雖然有許多古怪的門路,靈力比他高,但最高也高不過靈王,卻屢次觸犯他的底線。他直盯著張大葵的眼睛,說道:
“大哥,我敬你天蒼榜的排名比我高,這才三番五次容忍!但本人行醫數十載,你說我遺漏步驟,又是什么緣故?!”
“別爭吵……”蕭然有些無力地勸阻道。
張大葵根本就沒有搭理蕭然,略微飄忽的眼神突然閃現出一股銳利精光,直迎老村長的注視,令后者不禁下意識地移過目光,同時氣勢也松懈下來:
“你現在要怎么做?”
老村長同樣沒有搭理蕭然的勸阻,說道:“現在碎骨都已經取出,應該用針線將傷口縫合,然后用九轉福骨丹的藥力,催發骨頭的生長!”
“大錯特錯。”張大葵說道。
老村長氣得靈氣外溢,身后白發飄揚在空中,顯得極為古怪:“我行醫多年,只過無數跌打損傷,都是用這種方法治好的!”
張大葵不屑地將右腿盤在左膝上,看著墻角鋤頭邊的一只蜘蛛,說道:“那么,那些被你治過的人可就倒大霉了。”
“你——”村長氣得說不出話來。
趁著村長說不出話來的功夫,張大葵說道:“我看得出來,老辰是去打一個境界在靈王晶左右的人,然后靈氣反震所傷,向后摔了十尺,同時右手骨頭碎裂。而這人多半就是賀仙!”
聽張大葵的描述竟如此精準,老村長和蕭然都愣住了:“你當時在場?”
“這還需要猜嗎?”張大葵有些令人惱火地說道,“賀仙是什么人?令人惡心的人,心地惡毒的人。它只要受到一點冒犯,就會施加報復!你知道它在蕭辰里面留下了什么嗎?一道靈力印記。只要蕭辰以后有一點修煉,就會走火入魔,甚至——筋脈自爆而亡!”
聽道張大葵的描述后,蕭然、蕭辰、老村長腦海就像有什么東西爆炸了一般!
半晌后,蕭然輕聲問道:“那……老前輩,這個印記能不能清楚?”
“當然可以!不過這東西有攻擊力,必須現將它打敗。”張大葵得意洋洋地說道。
“那道印記是什么實力?”蕭然問道。
這時,蕭然的疑惑被一個東西解釋了。
蕭辰突然面現痛苦之色,跌倒在了桌上。他右手的傷口處突然涌出一股黑色的詭異靈氣,當靈氣逐漸涌出時,蕭然、老村長有些驚慌地發現,他們體內的靈氣居然微微退避,有了被壓制的傾向!
然后,黑色靈氣在半空中逐漸凝聚,成為了一個黑色、身形虛幻、矮小,但仍然帶有莫名壓迫感的賀仙。
他的靈力,大概在靈元境左右,仍然老村長高出了一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