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七點,酒店。
李硯初剛剛將第二天會議要用到的所有內(nèi)容最后檢查了一遍,她回到床上,看著手機屏幕漸漸黑掉,思緒飄飛…
六年前,10月,G外的女生宿舍。
G市雖已入冬,但由于沿海的原因,還不太冷。
“硯初,聯(lián)誼去嗎?”李硯初的室友同時也是李硯初大學(xué)時期最好的朋友趙暖問道。
“算啦,過兩天學(xué)校國外教授過來有個講座,我想先準備…”李硯初剛準備拒絕。
“我聽說是和J大,你真不去,說不定他也在呢,”趙暖挑了挑眉問道。
“去吧,就當去玩玩,如果他在就交個朋友,上次都沒正式認識加上聯(lián)系方式呢。”趙暖慫恿著李硯初。
“那好吧,你等我一下,我收拾一下。”李硯初笑著說。
雖說不在同一個學(xué)校,但剛進大學(xué)李硯初就對邢晏辰這個G大校草早有耳聞,當時只覺得這個男生長的很帥,并未想過有什么交集。
認識邢晏辰是在大二時,因為輔修經(jīng)濟,而G大剛好有一位外國的經(jīng)濟學(xué)家來講座,一時興起便前去聽一聽。
為了行動方便,她今天穿的很素,一件白色印花T恤配了一條高腰純色闊腿褲,長發(fā)用鯊魚夾挽起,考慮到場合,李硯初還花了個淡妝,整體看起來十分干凈利落。
剛進G大便迷路了,這時一個男生小跑到她面前搭訕,讓她給自己留聯(lián)系方式。
“不好意思同學(xué),暫時不打算談戀愛。”李硯初看著導(dǎo)航一臉疑惑,禮貌地擺擺手胡謅著。
可李硯初往前走,那男生便一直跟在他身后,李硯初忍不住回過頭嚴肅的警告:“同學(xué),請你不要再跟著我了。”
“小學(xué)妹,你加我我就不跟著你了,你要去哪里啊,我?guī)闳グ !蹦莻€男生繼續(xù)糾纏著。
“大白天的耍流氓啊。”一道陰影暗下來,李硯初被嚇了一跳,抬頭望向身邊高大的人。
李硯初一六八的個子其實不矮,但在一八五的邢晏辰身邊還是顯得嬌小。
邢晏辰上身是寬松的字母白T與一件白色短袖襯衫疊穿,下身是一條版型寬大的牛仔褲。
李硯初視線上移,看到了那張帥氣的臉,一臉辨認出了他,正欲開口。
“怎么,她是你誰啊,別多管閑事!”那個酷似小混混的男生嚷道。
“女朋友,怎么了,你在我女朋友面前找他要微信還有理了?”李硯初一愣,朝邢晏辰看了一眼。
只見邢晏辰的眉頭輕輕皺起,周身冷冷的,冷哼一聲:“我看你不是我們學(xué)校的吧,來這騷擾女孩子,要不要臉啊,滾,再不滾我給學(xué)校保衛(wèi)科打電話了。”
那個小混混一看呆不下,嘴硬著借口有事離開了。
“謝謝你啊,邢晏辰。”李硯初認真地一邊說一邊從黑色帆布包中翻出一顆薄荷糖遞過去。
“你認識我?”
“G大校草誰不認識啊,”李硯初微微揚了揚嘴角,接著說:“邢同學(xué),我想請問一下xxx禮堂往哪邊走啊,我的講座快遲到了。”
邢晏辰頭稍稍朝李硯初偏了偏,看著她說:“剛好我也要去,一起吧。”
“行,謝謝!”不知為何,李硯初感覺自己十分信任眼前這個男生,絲毫沒有懷疑過話的真假。
可能是因為人家長的帥吧,李硯初默默想著,默默跟在邢晏辰的斜后方。
到了禮堂,離講座開始還有五分鐘。
“辰哥,這兒!”一個帶著半框眼鏡的男生向邢晏辰招著手。
他在看到邢晏辰身后的李硯初時先是一愣,然后壞笑著看著邢晏辰走過來。
“路上偶遇的。”邢晏辰說道。
“你好,我叫李硯初。”
“你好,陳南,邢晏辰的室友兼好哥們。”那男生朝李硯初揮揮手說道。
不一會講座開始了,雖然語言上完全沒有問題,但在講到一些專業(yè)術(shù)語時,李硯初還是會有些不清楚。
她微微皺著眉,而一旁的邢晏辰卻整個人向后靠坐在椅子中,邢晏辰瞥了李硯初一眼,身子慢慢前傾,偏頭看著李硯初奮筆疾書的英文筆記,打趣道:“英文這么好呢,都能聽懂?”
被邢晏辰突如其來的靠近嚇得一愣,李硯初頓了頓說“嗯,大致能,但有些專業(yè)名詞不太懂。”
“哪里?”
“這個,這個,還有這個。”李硯初劃出幾個單詞,然后微微側(cè)頭看向邢晏辰,二人的距離迅速拉近,近到李硯初可以清晰的看到邢晏辰的根根睫毛。
李硯初尷尬地輕咳了一聲,將平板推過去,身體與邢晏辰拉開一定的距離。
邢晏辰看了一眼,大致的講了講那幾個詞的含義后便靠回椅背聽專家的講話了。李硯初也識趣地沒再打擾他。
直到講座結(jié)束,李硯初再次和邢晏辰道了謝,陳南邀她一起去吃晚飯被李硯初禮貌的拒絕了。
但李硯初不知道的時,那兩人站在原地看著李硯初逐漸走遠。
陳南用肩膀輕輕撞了下邢晏辰,說:“這女孩厲害啊,這么快的語速,也沒帶同傳耳機,怎么聽懂的,我看你也沒帶,你聽懂了嗎?”
邢晏辰看了他一眼,沒接話,顧自向外走去。
背過身去,邢晏辰張開手掌看了眼手心里握著早已有些融化得有些發(fā)軟的糖塊,嘴角微不可察的彎了彎,接著將糖放進包里,繼續(xù)向前走。
思緒回籠,李硯初也換好了衣服,她穿了一件純黑高領(lǐng)緊身針織衫和一件高腰長款開叉黑色直筒裙,用一根比較寬的金屬腰帶分割身材比例,外面套了一件長款的深灰色大衣,頭發(fā)低低盤起,顯得有些冷淡。
“好看嗎?”李硯初的一雙杏眼眨了眨,期待的詢問著趙暖的意見。
“非常好看,但你穿這個去聯(lián)誼?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去奔喪。”趙暖打趣道。
“新時代女性為自己而活,自己覺得好看就行了,男人覺得好不好看不重要,走吧。”李硯初挑挑眉接著話。
說著,李硯初挽著趙暖出了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