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找到幾本雜志，都是最常見的《知音》《故事會》之類，算是人人都看的雜志種類。

男孩翻看桌上的幾張發票，都是吃飯捏腳洗桑拿什么的，想必是跟老板出門幫老板買的單。其中一張上寫著“阿里巴巴捏腳城”，十足的二三線城市氣息。

“不應該啊，”男孩掃視屋內平淡的環境，再回憶著那雨夜的獅吼，“這里會是那個男人的住所？”

“還是說……”男孩趴在地上對著地板敲了敲。敲擊傳來的聲音和敲在實心地板上完全不一樣。

“果然，40多歲的大叔怎么可能那么老實。”男孩臉上露出解出迷題的笑容。

一陣敲敲打打，兄妹倆的目光聚集向可疑的雙人床。

聽到動靜的楚子航也湊上前，看到男孩掀起床墊后露出的鐵皮暗門。

“呯！”

男孩隨手一劍劈開鐵鎖，打開的門下，露出一根鋼管。相視一眼，三人陸續順著鋼管滑下。

————

“嗚呼～～！”

入眼所見的，幾大個像是收藏柜一樣的柜子裝滿了名貴的黑膠唱片；其他的柜子也依次擺滿了名貴雪茄、名貴威士忌和老式相機；幾大個柜子圍繞著中間看上去就比上面那個硬板床豪華太多的大床；旁邊還有看上去就很唬人的健身器材。

走過幾個柜臺，楚子航看到一個工作臺以及上面改裝過的伯萊塔手槍，旁邊還有被手工刻上十字花的子彈。是達姆彈，擊中目標后會在目標體內爆炸，造成更大的傷害。改造子彈用的小型機械就放在一邊。

“這才像那個向神怒吼的男人待的地方。”男孩好奇地欣賞藏品。

楚子航直愣愣地盯著靠工作臺的墻上，那里有塊木板，木板上被釘著一堆照片。

男孩瞥一眼，全都是一個女人和孩子的照片。照片邊緣還用紅筆寫了一些字，是拍攝日期和一些思念家人的話。最后一張照片的拍攝日期是數天前，剛好和雨夜出事的日期重合，也證明了他之后再也沒有回來過這個小屋。

兄妹倆沒有去打擾淚流滿面的某人，他現在需要一段獨處的時間。

女孩抬頭看向天花板上紅繩掛著的東西，是些剪裁下來的報紙，似乎都是照片和一段新聞報道。一通通事件按著發生的時間和某種因果上的關聯被串起，懸掛在上方，清晰可見。

女孩從第一張開始看去。

“1626年5月30日，天啟大爆炸。”

“1900年08月30日，夏之哀悼，神秘古尸蘇醒，漢堡附近的卡塞爾莊園被毀，秘黨精銳獅心會全軍覆沒，唯一的幸存者是希爾伯特·讓·昂熱。”

“1908年06月30日，通古斯大爆炸。”

“1977年4月25日，新西蘭海怪尸體事件，日本“瑞洋丸”號漁船在新西蘭打撈出一具有長脖子和頭的有鰭動物的殘骸。”

“1980年10月9日，天池怪獸被目擊，長白山天池有人目擊到疑似海怪的生物，其體大如牛、頭大如盆，并且游動極快。2002年7月6日，兩名當地人再次目擊到水怪。”

“1991年12月25日夜，蘇聯解體之夜，北極圈內的凍土帶發出奇怪的巨大聲響。”

“1992年2月26日，華俄邊界出現疑似龍王的目標，卡塞爾學院執行部聯合多股勢力前往追捕，成功捕獲目標，但追捕部隊僅剩一人生還。”

“2002年11月07日，格陵蘭海域，受神秘的心跳聲吸引，卡塞爾學院執行部前往調査，在冰海深處遭遇了疑似龍王的敵人，接近全軍覆沒，僅有一人半幸存。”

再向前，紅線的起點處，所有的紅線被系成一束串聯到房間的混凝土墻壁上，旁邊還用黑筆寫了一個單詞“Nidhogg”。

僅僅剛剛接觸過拼音的女孩試圖理解這個詞語，“你的紅狗？”

“不，”這個讀音，在有著奧丁存在的情況下，應該是，“尼德霍格，北歐神話里啃食世界樹的毒龍。”

“這些，是龍的事件，是龍的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