蠟燭逐漸不再搖曳,可是阿九還是站在房屋中間一動不動,因為阿九感覺到身旁的鬼氣未散。
突然阿九轉(zhuǎn)身!只見銅鏡上慢慢滲出血跡,緊接著一張鬼臉出現(xiàn)在鏡子里,只見鏡中的那一只鬼正在梳著頭發(fā),沒有眼白定定的看阿九!
阿九又看向門外,只見門外有一道黑影,跟鏡子中的人做著一樣的動作!
看似是一只鬼透過了門對著鏡子梳發(fā),阿九看著鏡子上的鬼臉和外面的人影,心中暗想:“當真是一模一樣!”
“原來是兩只喜歡裝神弄鬼的鬼!”
喜歡嚇人的鬼,大多沒什么真本事!所以現(xiàn)在的處境就是一只鬼在外面,一只在里面。
竟然有一只鬼躲藏著自己,一只卻顯露自己!那就一定不能只打外面那只!以免可能中計!
阿九開始在房間踱步,借指微弱的燭光,卻沒在房間中發(fā)現(xiàn)任何!反而一道灼熱的視線卻一直盯著她。
阿九當真是最討厭這種本事不大卻愛玩的鬼了!
阿九輕輕走到鏡子面前,看著鏡子上的血還有沒有半點血色,只有眼白的鬼。
那就輕輕伸手觸碰到銅鏡上的血液。
“砰!”
銅鏡突然碎裂!只見一只白鬼從鏡中躍出!
阿九人還沒反應(yīng)過來,身體卻反應(yīng)過來了,一個回旋踢便將,還沒落地的那只鬼踢了出去!卻發(fā)覺好像有什么香味直沖鼻腔,腦子逐漸昏昏沉沉的。
阿九回頭喚出靈藤一甩,果然門外那一只鬼也迫不及待進來了!一下直接將她甩了出去。
等到江鶴和無恙趕到的時候,只見阿九用靈藤綁著兩只渾身雪白,沒有任何雜色的鬼!
面部雪白,但是眼下的青黑極重,可謂是青面獠牙,可憎可怖!
其他人感到看著一個水靈靈的姑娘,手下壓著兩只如此恐怖的鬼!怎么看都有點違和!!
*
二日清晨!兩只慘白的鬼被符咒壓住,其他人還在高高興興的。
“傷害小姐的兇手終于找到了!”
“真是活菩薩!”
在一聲聲贊美中,阿九卻覺得有些奇怪,白鬼的出沒往往伴隨著一些條件,可是這陽氣極重的侯府什么讓她倆有生存的條件呢?
江鶴也許是看出了阿九的疑慮,靠近阿九問道:“阿九!怎么了?是覺得有什么不對的地方嗎?”
阿九點了點頭。
江鶴笑道:“覺得不對那就對了!”
“白鬼這種東西,并不輕易存活!”
“除非!”
很多人都摒了一口氣,道:“除非什么呀!快說呀,不要賣關(guān)子!”
江鶴笑了笑:“白鬼出沒,可能意味著你們侯府里有一個人與鬼做了交易!”
大家都有點震驚,你一言我一語的討論起來,跟鬼做交易,那也太可怕了吧!
陸昭的臉也是青一陣紫一陣的,陸老侯爺最愛面子,如今出的此等事情自然是氣的胡子都歪了。
“放肆!”
許多人嚇得不敢動,表親家,堂親家,許多人都依附著這位曾經(jīng)立下赫赫戰(zhàn)功的侯爺!可以說沒有這位侯爺,自己還享受不到自己的榮華富貴!
如今出現(xiàn)這樣的事情,想必每個人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阿九都被嚇到了,眼巴巴的看著正在發(fā)火的陸老侯爺,陸老侯爺此刻指著所有人罵罵咧咧,全然沒有了之前冷傲金貴的模樣!
身著華貴的婦女或者是亭亭玉立的小姐,舉世無雙的公子!此刻全部縮在一團挨罵。
江鶴無恙和阿九三小只湊在一起,看著發(fā)火的路老侯爺一句話也不敢說,小狐貍的耳朵耷拉下來,小狗狗躲在了小兔子后面,全然一副受驚的模樣。
只見路老侯爺陰狠的轉(zhuǎn)過身,阿九此刻才想起要思考。
阿九笑著道:“其實那個!只要貴公子貴小姐一人滴出點血,我就能知道是何人作案!”
陸昭有一點狐疑的看著阿九,一個帶發(fā)修行的女和尚會通血靈!
要知道通血靈乃是高端的法術(shù)之一,能通過血液了解一個人前世今生,或者了解他做過什么關(guān)于鬼妖的事情!還有其他更逆天的,但也需修為達到一定的境界。
身旁的江鶴也是玩味,沒想到這人還有點本事!
陸昭雖有點不信,但還是召集所有人滴了血,侯府上千人,一人一滴血滴到碗里,阿九還得逐個排查!
阿九看著面前鱗次櫛比的碗,清澈的水上浮著一滴鮮紅的血液,這什么時候才能逐個排查完呀?
可是阿九也沒辦法了!等知道了,到底是何人與鬼做了契約,應(yīng)該就能解開阿九心中的那個疑惑了。
冬日中午的陽光也不是很友好。
此時的天已到正午,炎炎的烈日高懸當空,紅色的光如火箭般射到地面上,地面著了火,反射出油在沸煎時的火焰來。
因為是冬日,空氣比較干燥,更是曬得人暈暈乎乎的。
阿九需要頂著烈日,一個一個的用法力來測,但阿九此刻真的很困,畢竟晚上也沒有睡覺,阿九手中抱著一個碗,碗里正是那只鬼的血,如果兩人的血是一樣的,那么就意味著這只鬼是靠吸食這個人的血而存活,自然就可以知道誰跟誰做交易。
每一碗測了不是就直接倒掉,以免后面又要測一次!
艷陽高照,阿九的額頭上冒出細細密密的汗珠,無恙不滿,大聲喊道:“不是!到底是誰呀?自己站出來不行嗎?自覺點好吧!”
江鶴則是感慨:“小孩子心思!”
江鶴邁步到阿九面前蹲下身,道:“渴嗎?要不要去給你弄點水?”
阿九測完面前的這一碗,睜開雙眼看著江鶴,歪著腦袋笑了笑道:“不渴呀!多謝江公子。”
突然!阿九感覺面前的視線突然變昏暗了些,頭頂?shù)年柟獗灰话褌憬o撐住。
緊接著身旁傳來無恙的聲音:“汗都流出來了,還不渴呢!”
緊接著一碗水被端到面前“給!喝吧”
無恙最是知道自家?guī)煾赶矚g硬逞強,而阿九看到無恙這別扭的樣子,笑了笑!
阿九手上測血的動作不停,無恙輕輕的傾斜手上的碗,阿九則是伸著腦袋喝了一口。
喝完之后,阿九看著無恙,道:“謝謝徒兒!”
而無恙一手撐著傘,一手將碗放下,嘴里還在不停的罵罵咧咧:“誰這么無聊啊!如果是個女的!她不敢,我還能體諒一下。如果是個男的,我直接打死他!什么東西呀!”
無恙說話的聲音帶著幾分孩童的稚嫩,11歲的少年郎總是如此,阿九也沒有多反感,畢竟他家無恙從小到大就是這么一副直性子!
身旁站著的江鶴,有一種功勞被搶了的感覺,可是又不知道該怎么說!
從正午到晚霞,夕陽緩緩西沉,晚霞映紅了天際。那一抹紅彤彤的色彩,宛如仙女的霓裳,讓人陶醉在這絕美的景色中。
到后黃昏天空只留下了一抹鵝黃色!最后晚!只剩星辰孤獨閃爍。
測驗還沒有結(jié)束,阿九累想睡覺了!
但是阿九不能睡,因為一只大狗狗正靠在她身上睡覺呢!而小狐貍呢,靜悄悄的趴在桌子上。
晚上在外面睡覺也是有些容易著涼的,阿九便喚靈藤到房間里面拿了兩個厚厚的毯子,輕輕的蓋在兩人身上。
無恙,像一只大狗狗一樣,明明腦袋都比阿九的大,卻還靠在阿九的肩膀上,跟一個永遠都長不大的孩子一樣。
阿九一直在忙,直到深夜了阿九的腦袋昏昏沉沉的,終于!她測出了血液匹配的。
可是她好困上眼皮和下眼皮正在打架,沒來得及看碗上的名字,依靠著最后一點理智,將碗放回了桌子上,最后沒堅持住,倒了下去。
無恙就靠在阿九的肩膀上,阿九往下倒去無恙也跟著清醒,反應(yīng)迅速地將阿九攔腰摟入懷中,借著月光無恙看著阿九憨睡的模樣。
無恙心中暗想:“師父睡覺的樣子怎么這么可愛呀!”
可能是因為阿九埋在無恙的肩膀處,有點喘不上氣。
漸漸傳出了用嘴呼吸的聲音,無恙記得自己小的時候,阿九對自己說用嘴呼吸是不好的習慣!
于是無恙下意識的就用雙手捏住了阿九的上下嘴唇,觸碰的那一刻!無恙的心不知為何跳得越來越快。
臉也漸漸燒了起來!
阿九慢慢恢復(fù)了正常的呼吸,無恙才將手松開,不知為何心中莫名想:“好軟!”
無恙也不知道自己為何心中有一句這樣的話,感覺有點羞恥是怎么回事?
自家的師父被自己抱著,心里不知道為什么,就是很開心!
無恙看向那個被師父放下的碗,見到上面寫的字,眸底沉了沉。
轉(zhuǎn)眼又看到身旁還在睡覺的江鶴,心里萌生出一個壞想法。
只見無恙護住自己懷中的阿九,長腿一伸!
“彭!”
無恙直接把凳子踢掉了,給江鶴摔了個屁股蹲。
江鶴正打算發(fā)飆,只見無恙懷中阿九正在酣睡著!還是耐著性子忍住了脾氣。
江鶴輕聲說道:“很閑?”
無恙用勝利者的姿態(tài),道:“好心提醒你回去睡覺!”
只見江鶴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威脅道:“明日再找你算賬!”
無恙不以為意,輕輕扯下自己身上的毛毯蓋在了阿九身上。
夜深了!身旁只有王府的士兵巡邏的聲音,無恙輕輕的抱起阿九,看著懷里的女孩子,無恙的心都快化掉了!
無恙暗想:“終于知道小時候師父為什么這么喜歡看我睡覺!”
江鶴瞥了無恙一眼,只見方才囂張得意的人,此刻像個奶媽一樣,看著自己懷里的人傻笑。
江鶴湊近無恙的耳邊,道:“你不會喜歡上自己師父了吧!”
無恙瞬間炸毛了!:“胡說什么呢!”
江鶴笑了笑,道:“喜歡師父不丟人!喜歡和尚才要命!!”
聽到這話無恙不由的停下了腳步,但江鶴并沒有停下,而是打著哈欠往自己的院中走去。
無恙身穿白色的衣裳,一直靜靜的看著懷中的阿九,銀色的月光灑滿大地,卻也看不清無恙的臉色!
無恙看著阿九心中一遍又一遍的回想起方才江鶴說的話。
須臾,無恙笑了笑,喃喃自語道:“怎么可能!我對師父!才不是那種喜歡!!”
思緒亂飛,任想象在黑夜里泛舟遨游。月越來越明,星光越來越飄渺。幽藍的蒼穹是那么深邃,玉盤似的月亮在云中穿行,在幽藍的蒼穹中顯得格外皎潔;黑夜中的人緩步走著,月光綻放著冷冷的寒意,借著月光好似不食人間煙火的天使。高貴中帶著冰冷。
卻會在看向懷中人時,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