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上下,凄涼無比!
白色的綢緞掛在屋檐之上,明晃晃的奠字高高的掛在最顯眼的位置。
初清,凄白的燈籠還在發出微弱的光亮,太陽沒有完全升起來,昏暗的侯府內,一個又一個下人跪在院內哭著。
大殿中央放置著桃木棺材,侯小姐的父親站在一旁,許多堂親表戚都來面前哭泣。
嘴里不停嗚咽著:“悅兒!怎么就這么走了呢!”
棺材內赫然擺著一具女尸,女子身穿艷紅色紗裙,頭上繁華的銀飾,無一不彰顯她的貴氣。
在這沉重的氣氛之中,忽然有一個身穿家丁服的男子慌忙的跑進來,嘴里說著:“侯爺!不好啦!不好啦!”
身穿錦服,身長如松柏,冷峻高大的男子,已入中年長胡利眼的男子不耐煩的說道:“何事慌慌忙忙!”
家丁有點畏畏縮縮:“有一個女子!她!她闖進來了”
聽到此處,一個身穿黑衣的女子,單手持著一把劍,先一步走了出去,只見,阿九單槍匹馬走進侯府。
阿九身上佛光普照,普通刀刃傷害不了她,她便這么走進來。
阿九進來沒有傷害任何人,身旁手持長刀的男子,不知怎的怎樣也提不起自己隨身佩戴的刀,而那位手持長劍的男子走出一看,竟是一個還未弱冠的女子。
瞬間有點懵!回頭看了一眼侯爺,指著那女子有點不可思議。
侯爺旁邊的一個小廝顫著手說道:“這女子!手無利器,如何闖進來!”
而阿九看到兩位身穿華衣的男子,邁步便往兩人那里走去。
陸老侯爺心中莫名一緊,若面前的女子是妖怪怎么辦?可是那個身穿黑衣的女子,不知為何對阿九卻生出了一股很友好的感覺。
阿九來到兩人面前只是抱拳行禮道:“想必就是陸昭!陸老侯爺”
身旁的小廝聽到這話怒喝道:“何人如此無禮!擅闖侯府!還敢直呼老爺名諱!!”
而阿九聽到這里心中沒有任何波瀾,面上也是。
“無禮?那!侯府空口白話,胡亂抓人!豈不更是無禮!”
阿九也是人,她也有情緒,此時說話的聲調,輕言細語,但已能感受到她壓抑的憤怒,只是理智和佛教教養告訴她不能發火。
無恙現在還沒有什么事!一切解釋清楚,自然塵埃落定。
那位黑衣女子瀟瀟聽到阿九這句話,思索了一會兒便說道:“你是來找?那個小子的!”
“他是你何人?”語氣中不知道為什么摻雜了一點殺意。
阿九也一時說不通,自打他,學完大乘佛法開始,她的外貌長相便永遠都停留在了18歲,無恙如今也有13了,如果說兩人是師徒關系沒多少人信吧!
可是佛門弟子不能撒謊,阿九說道:“什么關系?他是我從小養到大的!您說呢?”
許久未出聲的陸老侯爺悠悠出聲:“姑娘既說!我們空口白話抓人,那姑娘有何證據證明那小子不是兇手!”
阿九自然已經想過該怎么證明,于是阿九說道:“請入了侯爺給一點時間,放我等離開,自會在汴京住下,尋找些蛛絲馬跡,破解案件。”
女子一身素裙,看起來有一些寒酸,出口詢問道:“不必,在此住下便是,那便有勞事師姑!”
轉身便向殿內走去,阿九也跟了過去。
進了大殿內,人們自覺的讓出了路,等到阿九近身,才發覺有一股難聞的味道,應當是尸臭味。
阿九仔細檢查了一下尸體,發現侯府小姐身上有許多處被拖拽的痕跡,而致命的傷口就在胸部一刀插入。
阿九問道:“我可不可以知道這侯府小姐為何會出府!”
見陸老侯爺一直不說話,身旁的表姐出聲:“悅兒!原本是跟一位公子看好了的,那公子家世好,人品也好。只是不曉得悅兒究竟是怎么了,候爺就將他鎖在了明星苑。”
阿九問道:“既然不能外出,那她又……”
阿九的話沒說完,一個小丫頭搶著說道:“是一個小乞丐!”
侯府小姐名叫陸晴字欣悅,本來在前12年一直在侯府待著,對待自己將來要與世家大族聯姻也沒有任何意見,甚至有的時候問小姐有沒有物色的有排面的公子,小姐都是害羞不會說,畢竟也能理解,小姐從小不出府內,又怎會認識其他人。
只是有一天!不知為何,小姐鬧著吵著要跟一個乞丐在一起。
婢女也不知道小姐是怎么跟一個乞丐認識的,反正小姐平日溫和有禮的性子,那一天卻變得格外暴躁,還跟侯爺大吵了一架!
之后小姐的貼身護衛瀟瀟也不知道怎么睡得過去,侯小姐便出了府,之后便發現他在巷子里被害了。
婢女看起來有點害怕的樣子,但是倔強的堅強的,一滴眼淚都沒掉。
了解了事情的原委,阿九一時有了三個懷疑的人。
第1個可能就是陸老侯爺,畢竟誰人不知,汴州城內的陸侯爺,乃是一個極其看重面子的人,若是被人看到自己的女兒與一個乞丐在一起顏面掃地,倒不如以死證明清白。
第2個!便是那個小乞丐,畢竟若那小乞丐跟小姐真有私情,若那小乞丐只是單單看上了小姐的錢財,也不一定會為財謀利,傷害府小姐盜取錢財。
第3,也有可能是有人看侯府家大業大想害了這小姐,侯爺這人性子火爆,惹的人也不少。
阿九出聲問道:“不知何府小姐現在穿的衣裳,可是受害時所穿。”
丫鬟瀟瀟點了點頭,衙門還沒有派人過來檢查死因,大家也只是將這遺物全部準備好了,放在棺材里,就等衙門的人看完之后下葬。
在這期間,小姐身上的衣物什么都是不能動的,阿九看著棺材里面錦衣華服的女子,頭上的珠翠寶石金釵一樣不落,手上的鐲子,腰間的玉佩錦囊,可以說女子該帶的東西一樣不差,應該所有的東西都沒被拿走。
那小乞丐的嫌疑就有所下降了。
畢竟好好的侯府小姐他不愛,他殺人家干什么也不謀錢財。
阿九看了一眼侯爺,只見陸老侯爺神色如常,雖眼神中也透露過難過之色,但!卻叫人更加心生懷疑。
道:“不知平衡侯府可有宿敵?”
陸昭斜睨了阿九一眼,詢問道:“師姑為何會如此想?”
“只是在汴京內閑逛的時候,偶爾聽旁人說起,似乎平衡侯府敵對挺多的。”阿九說這話的時候很明顯有些尷尬,但沒辦法,這是對面的人想聽的,如果不小心傷了對方的小心臟,那她也沒有辦法。
見陸昭不說道:“不會。”
阿九有些疑惑,而陸昭只是說不會是世家大族動的手,他說他常年在邊關,與人并無樹敵。
那阿九不能保證侯府小姐到底是何人所害,開口問道:“不知可否把無恙帶出來?”
小斯一聽這話急了,出口道:“做什么!?”
阿九看他這么緊張擺手笑著說道:“不必緊張!我只是想問點事。”
黑衣女子瀟瀟沒有主意,看了一眼陸老侯爺,見人點頭便命人將無恙帶了出來。
無恙一看師父來了撒嬌道:“師父!”
眾人都有點震驚。
陸老侯爺倒是見怪不怪,身旁站著這看起來只有18歲的女子,沒有個幾百歲他都不相信。
佛教中人的氣勢自然是無人可比的,阿九若是跟皇帝站在一起并排走路,比起氣質,皇帝都要略輸一籌,若在比教養,世家貴族培養了幾十年的名門貴女,也不過就這樣了。
阿九溫和的笑了笑:“無恙!師父可問你,這侯府小姐的死可與你有關!”
無恙堅定的說了一句:“不是我!”
“嗯!”
阿九笑了笑信誓旦旦道:“我帶的徒弟,他是什么樣的品行,我最是了解。”
阿九轉過身,看著躺在棺材里的女子,說道:“我想去找找那個小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