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的思緒回的很遠,他想到嶧城被僵尸攻陷的那時,想到自己也想抱哥哥卻撲空,最后化成灰煙,消散于世。
可能吧!這世界的可憐人,又何止阿九一個呢?無論是誰,就算表面做的再怎么開心快樂,心里也永遠有抹不去的傷痕。
遺憾的是,那個糖人至今沒有被提起,可能在那場雨中化了。
篝火被微風吹的擺弄身姿,傳來少年無羈的聲音:“好啦!故事講完了!”
最后少年嘆了一聲,道:“對不起!是我騙了你們!”
無恙有點不知所措道:“騙我們?什么?”
“江鶴這個名字是我自己編的,我叫子祁,但我不姓江,我的全姓是古江,古江鶴字子祁!”
面前的二人有點沉默,可以說是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無恙的心中,有點靜不下。
無恙氣憤道:“什么對不起的,你又沒有害過我們,有什么好對不起啊!你就是這樣窩囊,那些人這么過分,你為什么不打回去啊!就算不殺,好歹出出氣嘛!”
“真是窩囊!我要是你,要是我,我一定打的他們叫爺爺!”
無恙還是氣的跟個荷包一樣。
人心難測,阿九也沉默了很久。
江鶴笑了笑并沒有說話,看著氣鼓鼓的無恙,仿佛受委屈的是他一般。
江鶴道:“師姑,想必也是至陰之血,進佛門的時候,沒少下功夫吧!”
阿九苦澀而又無奈的笑了笑。
阿九嘆了一聲,道:“節哀!”
江鶴的神情阿九有些看不懂,好像釋然一般,道:“我早就走出來了!也釋懷了,至少現在我有能力控制自己身上的魔咒,不會招來太多鬼祟,也不會被人認作妖怪。”
隨后又苦澀一笑,道:“我們兩個呀!天生陰煞的人湊一起了。”
阿九笑了笑,糾正道:“是三個!”
江鶴樂了,道:“我是血脈相傳,你也是天生如此,而無恙他是被下了咒,同我倆不一樣。”
“也是!”
“但你還好,至少不會招陰招穢!”
空氣靜謐下來
良久都沒有人在說話。
無恙挑起話題,道:“那你這些年都沒什么朋友嗎?你不是說你還有未故人嗎?”
江鶴點了點頭“嗯!”
“你同你那位故人是什么樣的交情啊!是上刀山下火海!還是你在傷心難過的時候他陪你!”
江鶴噗嗤笑了出來,道:“一面之交!”
“一面之交?”模樣聽起來有點不可思議。
“你管一面之交叫做故人?”
江鶴又點了點頭“嗯!”
“那你倆看起來也不熟的樣子嘛!怎么能稱為故人呢?況且你還認得他的臉呀?”
江鶴,道:“之所以不認得,所以看誰都像她。這些年市面上流傳著他的畫像,沒有一個與我當年所見的模樣重疊。”
阿九很疑惑:“市面上流傳?想必你這位故人應當是因為很厲害的角色?”
江鶴點了點頭,道:“我這位故人便是當年涂炭生靈的鬼神!”
兩人異口同聲道:“鬼神?涂炭生靈?”
無恙反駁道:“什么涂炭生靈?若是涂炭生靈了,如今大小皆相。繁榮昌盛可能會存在。怕是一個人的影子都沒有,又何來涂炭生靈一說。”
江鶴道:“這便是我這位故人最有趣的一點!”
“有趣?涂炭生靈有趣?”,阿九不解。
“有趣變有趣在!我這位故人,涂炭生靈之后又以身獻祭生靈,他喚出萬鬼啃食世間所有凡人,不就是不就是涂炭生靈嗎?但就在他涂炭生靈的后一刻鐘,他又以身獻祭,用自己不死不滅,毀滅萬物的神力作為籌碼,復活了所有人。”
無恙皺了皺眉頭:“他有病啊?”
江鶴笑了出來,道:“好像確實有一點!”
“喂!我這么罵你這位故人你不生氣啊!”
“有什么好生氣的!他這個大騙子該罵!”
“騙?何出此言?”阿九疑惑。
江鶴換了一副委屈巴巴的樣子,道:“他就是個大騙子,我第1次遇到他的時候,他應當有20多歲的模樣,而我當時一百九十多歲,我在山林中遇到鬼祟挑釁,其實我自己都習慣了,但是那一次他沖出來救我,他當時好像還不是鬼神,一個平平無奇的,法力不強的普通鬼,他救完我之后,同我講了許多話,其中有一句我記得特別清晰。”
“什么?”
江鶴笑了笑,道:“他同我說,若是你沒有親人愛你,我也沒有親人愛我,那以后我就當你姐姐怎么樣!我當時滿口答應他了,可是他呢!自打那一次憑空出現之后,就再也沒有回來過。”
聲音越來越小,像一只被背叛的小狗,委屈極了。
江鶴又道:“虧得我這么些年也只叫過他一個人姐姐。”
無恙有些不可置信的問:“鬼神她是女的?”
江鶴笑了笑,道:“你看你師父像男的嗎?況且,我幾時說過他是個男的。”
無恙看了看自己師父,訕笑幾聲又閉嘴了。
后面許久誰都沒有再開過口。
無恙,年紀還小,容易困,昏昏沉沉的,便睡了過去。
另外兩個人,看著這11歲大的毛頭小子,一個噙著笑一個噙著寵溺。
后來阿九也便圍著篝火睡了過去。
江鶴看著互相靠著睡著的兩人,與記憶中重疊。
以前,師父比自己大的時候,自己會趴在師父腿上睡覺,自己比師父大了之后,師父就靠在自己肩膀上睡覺。
如今這兩人也一樣,江鶴哪是跟他倆不小心碰上,那根本就是一直在跟蹤著這兩個人。
阿九從小是如何帶著無恙的,江鶴想到這里,不由得嗤笑一聲,心中想道:“這么心大!就真的沒有懷疑過自己的身份嗎?還是無條件信任自己了!”
江鶴再一次重復了無恙的方才說的那句話:“從沒害過?呵!”
江鶴看著面前的兩人,可惜!
雖說阿九是俗家弟子,可食葷腥,可留長發。
但是,她似乎并不想一輩子當個俗家弟子呢!況且在做俗家弟子這幾年也不可以動欲的。
玉皇大帝的一廂情愿,終究也得挫敗吧!
還狡辯,狡辯什么呢?喜歡就是喜歡嘛!
跟誰沒喜歡過師父似的!
*
第2日,快要入春了,天氣也漸漸變得暖和起來。
清晨的寒冷漸漸淡去,此刻暖風飄香,樹枝上嫩嫩芽漸漸長出。
迷迷糊糊間,阿九是被人晃醒的,一睜開眼,只見已經收拾好的兩人。
手里塞了個溫涼的包子,三人趕路,各做各的事,阿九一邊吃包子,江鶴緊盯著手上的羅盤,而無恙手中持著江鶴的劍,時時刻刻的站在阿九面前。
“望舒!”
無恙看著那把刻著名字的劍,沉思了一下。
“說好了放下了呢!這個大情種。”
看著面前緊緊盯著羅盤的人,無恙的心中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自己是不是太過分了?
那兩只魅,想必不是主謀,東方侯契約的鬼怪應當更加強大,否則不能做到來無影去無蹤。
可能已經上了兇,或者比兇更加恐怖。
三人在云崖山找到一處洞口。
那羅盤在此處便沒了動靜,三人看著里面黑漆漆的,有一種身后一涼的感覺。
當然另外兩個是真的,而江鶴裝的。
但怎么說還是進了洞,妖怪在哪兒!慕容辭就在哪兒!所以必須進去。
三人進來之后,無恙手里打著燈,洞里很曲折,巖石之上滴滴嗒嗒的水聲,更是顯得山洞陰森可怖。
無恙和江鶴也不知不覺的走在了阿九前面,隨時隨地一副防御的姿態。
在前面遇到了個死胡同,似乎沒有地方走了,幾個人敲了一會兒石塊,無恙,道:“要不直接用法術給他砸了吧!我想這個石塊后面肯定有東西!”
耐不住無恙堅持,兩人站遠了些。
突然!
“轟隆!”
大石頭被炸開了,可是卻不是被無恙炸開的。
前面跪著一個不人鬼不鬼的東西,他像是雙腳屈膝跪在那里,嘴里還發出讓人可怕的嚶嚀聲。
聽起來有點像蛇,一個人怎么會發出蛇的聲音?不會是個蛇妖吧?
無恙整個人被嚇死了,撕心裂肺的大喊道:“什么玩意兒啊!打哪兒冒出來的!”
但是突然看前面的東西不動了,跪在前面的東西渾身青衣,頭發也賊長。
一看就不是個好東西,無恙有點拿不準主意,石頭剛被碎開,石塊散了一地但沒有砸到人,空氣中的煙塵很大,無恙只看到模糊的一個人跪在那。
動也不動,顫顫巍巍的無恙出聲道:“你是鬼還是鬼啊!”
“……”
還是不動。
見無恙有些害怕了,另外兩個人才上前,江鶴道:“應該是個鬼吧!要不一掌劈了他!”
但阿九卻莫名覺得有點熟悉,道:“慢著!怎么感覺這只鬼,有點悲傷呢!”
聽到了阿九的話,那青色衣服的瞬間抬起頭,眼睛像是一眨不眨的盯著阿九,阿九也一眨不眨的盯著青衣鬼。
只見那青衣鬼慢慢起身,煙塵后面又走來了另外一個人,只見那人灑脫的將手肘靠在青衣鬼身上,他的身高與白衣鬼差不多但略微矮一點,同無恙一樣亦是扎著高馬尾。
但三人依舊覺得這倆不像人。
兩人就保持著那個姿勢,興許是有點尷尬了,那個扎著高馬尾的男子道:“師妹!你當真沒有認出我們兩個嗎?”
聽聲音!阿九終于知道面前的這倆人是誰了。
模糊中的人影仿佛也有了臉,阿九無奈又尷尬道:“七師兄!大師兄!你們兩個怎么來了?”
回到洞外,大師兄梅逸的雙膝受了些磕碰,流了血。
還需要用草藥醫治,不然感染可就不好了。
阿九輕輕的將白色的紗布裹上,道:“大師兄!可覺得好些!”
云逸依舊是溫文儒雅,輕輕點頭道:“無是!有勞阿九了!”
阿九笑笑沒有回應。
身旁的無恙和江鶴也大概知道了兩人的身份,如來佛祖旗下大弟子和七弟子,阿九的兩位師兄。
此時的梅逸,一襲青衣,白色邊圍,衣冠束發看起來極為儒雅。
雨薇一頭高馬尾,像是陽光之下英姿颯爽的少年將軍,衣著的版型倒是跟無恙很像,雨薇是青色,無恙是黑配白。
江鶴觀察了一下,發現那兩人并沒有覺得自己異常后,懸著的心放下了。
隨即看了看這兩個人的穿著,江鶴疑惑出聲道:“這位梅梅逸和雨薇穿的怎么有點像……”
無恙把剩下的話接來:“怎么有點像情侶裝?”
話畢,空氣有些尷尬。
江鶴轉移道:“二位為何在這。”
說到這里,阿九也不禁有點好奇。
只見雨薇咳了咳,故作嚴肅道:“昨日此處魔氣四起,我們先來查看,卻只發現這個地方有點妖氣,甚是奇怪,其他地方也沒有什么特別的,索性便進去看看,藏了些什么東西!”
阿九才后知后覺的想起,昨日自己也被那一股魔氣震的生疼,回頭望向江鶴道:“對了!昨日確實有一股強大的魔氣,好像還是從阿恙和江鶴你們那里傳過來的,無恙昏倒了,那江鶴你看到了嗎?”
江鶴嘴角抽了抽,昨晚看著小弟被欺負,一時沒忍住脾氣,現在該怎么回答呀?
于是江鶴硬著頭皮道:“沒有!昨日感受到那魔氣時,我也確實被震了一下!”
阿九震驚:“震了!一下?”
阿九差點五臟六腑都斷裂了,這玩意只被震了一下。
江鶴瞬間感覺到不對,后知后覺道:“震的我挺疼的!不怎么會表達,不要介意啊!”
雨薇開口道:“小九!你收了個小徒弟,我知道!可是這個又是誰啊!”
阿九解釋:“這位是古江氏一族的血脈,大英雄!”
江鶴聽了,有點震驚的看著阿九,英雄?為了天下太平,給自己下咒。
江鶴頓了頓,隨后笑了,確實!自己是個大英雄的后人。
可能是被麻痹久了,自己都下意識的以為自己是個妖怪,可是自己如今真的成妖怪了。
雨薇和梅逸聽了,兩人反應卻天差地別,梅逸聽了笑了笑,眼中有的是崇敬。
看著大英雄身姿高挑,氣質出眾,黑墨色的衣衫金色鑲邊。
英雄就有英雄的氣質。
而雨薇!一言難盡。
猴子附身,蹦到江鶴面前,道:“你你你你……你就是古江氏一族的后人,那你身上是不是。”
江鶴知這人可能剎不住嘴,并沒有生氣,只是淡淡的一笑,扯了扯身上的黑墨色衣衫。
雨薇曉得自己說錯話,慌慌忙忙,道:“抱歉抱歉!”
“沒事!”
隨后雨薇不曉得自己該干啥,手放在江鶴肩膀上,輕輕拍了拍,道:“你不要覺得不好看,很酷的。”
嗯嗯~
江鶴被雨薇這樣子逗笑,看一下無恙道:“你倆還真有點像!”
無恙傲嬌,道:“哪有!”
確實不太像,無恙妥妥的傲嬌,而雨薇就好相處的多,但是兩個人都很皮。
雨薇看見無恙,眼睛亮了一瞬,走到面前,道:“這小弟弟才11歲就到我下巴了。”
阿九回道:“那是因為你矮!”
好吧雨薇確實有點矮,比大師兄,比江鶴矮。
雨薇尷尬的笑了幾聲,又道:“還沒長開呢,就這么俊俏,我還以為師妹你早就把他養死了!”
這話怎么看都有點不太吉利,所以四周進入了詭異的寂靜。
“啪!”
阿九一掌下去,給雨薇頭上弄了個包。
雨薇瞬間蹦的三尺高,道:“干什么?干什么!只允許你磕磣我,不允許我罵你!”
阿九咬牙切齒道:“好好說話,七師兄,你再這樣。你當年說大師兄……”
阿九還沒說出聲,便被雨薇一把堵住了嘴,阿九掙扎一會兒就不動了,一雙忽閃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瞪著雨薇。
梅逸看著雨薇,兩人四目相對,梅逸陰森森的笑了笑,道:“又在我背后說些什么呢?”
“沒有!”
“我看你有!”
“那個是小九亂編的,她就想!就想讓我倆吵架。”
“那你心虛什么?”
“我哪有心虛!”
“大師兄你相信我!”
身旁的阿九,一直在憋笑,看著氣氛越來越緊張。
阿九看著他倆,走到一旁,將無恙和江鶴扯得遠一些了,道:“離他倆遠點。”
江鶴道:“我和無恙也經常吵架,也沒見你這么嫌棄。”
阿九滿臉鄙視:“他倆吵著吵著就打架,別看一個溫柔一個調皮,打起架來,誰也不讓誰。”
無恙,道:“師父看起來,很不喜歡師叔們打架。”
阿九點了點頭:“每次打架,什么東西都往我這扔,我腦袋上還有個包呢!”
兩人聽此,皆是哄堂大笑,江鶴道:“佛教不是一向注重文雅嗎?怎么還打架。”
阿九無奈:“勸也勸不動,阻止也阻止不了,佛祖罰他倆也不聽,誰愛管他倆。況且大師兄……”
阿九說到一半“算了!”
無恙笑了笑道:“師父不會是被砸出陰影了吧!”
“鼻青臉腫的,你說呢?”
“我大師兄一向溫柔,只要不跟七師兄一起,儒雅的很,到了一塊兒畫風突變。”
兩人似乎解釋清了,轉過頭。
阿九狐疑的打量兩人一眼,道:“打嗎?打的話咱們三個再繞遠點!”
梅逸道:“我腿受傷了,不好打,回去再收拾。”
雨薇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道:“師妹!你竟然污蔑我!!我太心痛了!”
“爬!我才不陪你演了,況且你經常在背后罵大師兄,我告個狀有什么問題!最要命的是!你!罵!我!”
最后三個字,阿九說的咬牙切齒,仿佛是畢生的恥辱。
雨薇又換上一副諂笑:“唉呀~師妹,我錯了!”
“爬!”
“師妹~”
“爬!”
“師妹~”
不知過了多久,“干!”
雨薇頭上又多了幾個包,阿九和雨薇又吵起來了,另外兩個人有點無奈,無恙和江鶴似乎看到了自己吵架的時候的樣子,江鶴問道:“對了!梅逸!我們在查了一樁命案,這山洞里的鬼祟,可能與這樁命案有些關系,所以!”
梅逸笑了笑表示明白:“正好!那魔物沒有找到,幫個忙也不是不行,這里面的鬼祟怕是在地級以上,應當是百年前鎖妖塔遺留的鬼怪!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吸收人的精血,跟人達成契約,這樣也不會大張旗鼓。”
無恙疑惑道:“師叔們為何在另一端過來,況且師叔為什么跪著不回我話!”
梅逸聽無恙的話,溫和的笑笑,道:“我跟雨薇走著走著,那些石壁便自己合上了,走了許久,索性聽到一個石壁后面有人的聲音,我便把那個石壁打碎了。”
“因為有點莽撞,石塊落下的時候,我沒注意想向前走結果絆了一下,便直挺挺的,跪了下去。”
說到這里梅逸有些尷尬,又道:“至于不回你們的話,因為我也不知你們是人是鬼,莽撞的回你們的話我怕讓你們確信身份,突然攻擊就不好了。直到聽到阿九的聲音,我才確信你們是人。”
嘖!這年頭當個人還挺難。
阿九問道:“無恙?是不是嚇到你了。”
梅逸愣了一瞬,看著阿九,而阿九看著自家大師兄的眼神我覺得莫名其妙。梅逸看阿九的眼神沒有什么異常,就覺得是自己多想又道:“無恙?阿九給小公子起的是這個名字?我方才都沒注意。”
阿九撓了撓鼻梁,道:“這名字怎么了?”
梅逸搖了搖頭,道:“只是記起自己,千年前也有一位故人叫做無恙,只不過二人的相貌不同,應當是湊巧一樣的名字吧!”
竟然沒有說話,畢竟撞名這種事情太常見了。
無恙傲嬌叉腰道:“我才不會被嚇到呢!”
身旁的江鶴笑笑不說話。
那我現在跟5個人一起協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