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以自己為餌
- 嬌嬌夫人一回眸,禁欲世子軟了腰
- 櫻桃柚
- 2114字
- 2024-02-03 12:10:14
沈云芝還未說些什么,張婉儀便為其抱打不平。
“草雞一朝飛上天,就當自己是鳳凰了。沈姐姐叫你一聲,那是給你面子,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到這兒擺起威風來了?!?
若方才張婉儀的話還算隱晦,眼下就是實打實的在羞辱姜綰。其余的人對姜綰的第一次露面頗有些好奇,但眼下便有些大失所望。
到底是小門小戶出來的,既軟弱又無知,瞧那風一吹就倒的模樣,也不知還能活多久,白瞎了謝世子這般好的人。
沈云芝對著姜綰,溫和的笑了笑。
“一個稱呼而已,不打緊?!?
姜綰將笑意落下,適時露出方才無辜模樣,看起來嬌弱可欺。
“南淮素有規矩,初次見面,非親非故的人家,若叫已成婚的夫人姐姐,那便是要給人做妾的意思,原是上京與南淮不一樣,一個稱呼而已,的確是我唐突了,還望沈姑娘莫怪?!?
喧囂的場面一下子靜默下來。
沈云芝臉上徹底沒了笑意,絲毫不曾掩飾。
就連張婉儀也吃驚于姜綰什么都敢說,堂堂的丞相嫡女要給人做妾傳出去,張婉儀頓時不敢想,輕蔑的瞥了一眼姜綰,就看她怎么死的了。
姜綰像是無所覺,甚者坦然自若的坐下。
前世沈云芝也一直沒叫她世子夫人,一個稱呼而已,她現在還回去了,要么沈云芝一如之前那般喚她,要么沈云芝日后見了她就得稱呼她,世子夫人亦或是謝夫人。
不論哪一個,讓沈云芝每次喚起來都能氣得跳腳。
大庭廣眾之下,沈云芝面上雖無笑,卻也不能對姜綰說些什么,當做沒聽見般,在主位上坐下,隨口問了句。
“方才在說什么這般熱鬧?”
頓時,剛有些緩和的氣氛再次僵滯,沈云芝敏銳的察覺到什么,捏著帕子的手暗自攥緊。
就見姜綰笑得無辜,看向了張婉儀。
“張姑娘在說丞相府管理不當,誤把我這穿紫綃云紋裘衣的乞丐流民放了進來,我來上京不久還未好好熟悉,不知這衣裳竟如此之差,原先還想換下來,眼下瞧見沈姑娘同樣一身,倒也覺得不算太差?!?
饒是沈云芝再好的教養,在這一刻都快坐不住了。
丞相府辦的宴會,一個管理不當,一個乞丐流民,兩個壓下來,她只覺得自己現在便是個笑話,從未這般丟臉過,不由得低聲輕斥一聲。
“婉儀,怎可無禮?!?
旁人先是一副看好戲的模樣,而后才反應過來,那是紫綃云紋啊!千金難賣。
再看向姜綰時,目光里皆是羨煞。
謝世子對她可真是好。
張婉儀方才義填憤膺,看到沈云芝身上衣服就后悔了,想借著打壓姜綰,把眾人注意力移開,誰知道引火燒身。
眼下沈云芝施壓,眾人瞧著,張婉儀只得不情不愿的向姜綰道歉。
“是我沒認出來,姜……謝夫人對不住了?!?
似是這時,姜綰才反應過來,偏頭反問。
“沈姑娘一來,張姑娘便道歉了,原是故意在羞辱我啊。咳咳?!苯U輕咳一聲,放緩了聲音。
“張姑娘倒也不必如此,我身子病弱,與你也爭搶不了什么。貴府送的帖子也讓夫君瞧過了。若有人陪伴夫君左右我自也是樂意的,但納妾之事,夫君與我說過,他無心她人,有且只有我一人,你如此對我也無用啊?!?
說完她輕嘆一聲,像極了苦口婆心的勸說。
張婉儀頓時臉色慘白,第一時間回頭去看沈云芝,臉色更加白了,猛地收回頭不敢再看。
她想張口反駁姜綰,卻怕她又說出些什么來,一時之間竟是緘默。
姜綰今兒主打的就是一個鄉下來的不懂規矩,雖她語出驚人,可處處在理,愣是叫人說不出錯來,若真有錯,那就是太直了。
她一口一個夫君,有且只有一人頗為誅心,激的沈云芝險些失態,穩住后匆匆離去,臨走前叫走了張婉儀。
她二人走過,此處形成了涇渭分明的兩方,當然姜綰是一人獨大那一方。
她樂的逍遙自在,嘴角的笑意都遮掩不住。
對于沈云芝這個瘋子,旁的姑娘與謝州有一星半點的關系,她都容不得,更何況是張婉儀想要給謝州做妾,完全就是逆鱗,狗咬狗才叫人痛快。
前世她與謝州關系不睦,沈云芝才能氣定神閑的忍到最后對她動手,現在她且要看看,沈云芝到底能忍耐多久。
直至宴席開始,沈云芝才姍姍來遲,身上已是換了一套靚麗的棗紅色云錦,襯得人頗為喜氣,臉上一如既往的溫和,對著姜綰一笑,似心無芥蒂。
后頭跟著的張婉儀面色無恙,但仔細瞧還能看出兩分臉色蒼白,不如之前對著姜綰時的囂張,她在姜綰的對面落座,一抬頭便瞧見姜綰氣定神閑的模樣。
心頭怒火直冒,恨不得上去撕了姜綰的那張嘴!
都怪這個鄉下來的野女人!要不然她今日何至于這般丟臉,還……張婉儀抿了抿唇,沒有再輕舉妄動。
丞相府今日辦的宴會,賞的是牡丹,從這亭子往外看去,院中皆是凋落之景,唯有在正中心的牡丹被精心飼養,在這冬日竟也能開花,算是奇景,這才引人前來一觀。
在其園后是一片假山,假山之后行云流水亭中,諸位賓客正盡興,有寫詩的,也有作詞的,還有喝醉了想去對面一觀女眷的,被人敲打了一下帶至一旁。
忽聞丞相前去領人進來,皆是好奇,待人行至面前,皆是默不作聲,場面一時安靜下來。
與此同時,對面女眷這邊正熱鬧著。
姜綰面前的酒被人換了頗有些烈的酒,與旁人的看不出兩樣來,后勁卻是極大。
前世也如這般,姜綰本就無意多喝,但僅是淺嘗,酒勁便上來了,等到被扶下去歇息的時候,沈云芝來了。
又是提及從前與謝州過往,又是拿玉佩相激,甚者動了手,姜綰反擊之時反倒是著了她的道。
旁人都只瞧見了姜綰‘醉酒傷人’,而沈云芝這個瘋子,以自己做餌,寧愿傷了臉頰,也要讓她名聲盡毀,而后借此名正言順的借住侯府,妄想近水樓臺先得月,更想要謝州對她負責。
此刻,眾目睽睽之下,姜綰笑著將杯中酒飲盡,垂眸下,一雙黑眸冷的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