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孟洛暗中設計的大楚蒙古,在過了三天后在兩地交界發起了第一場戰爭,孟洛承認自己燒掉蒙古糧草這一許確實用得夠毒,也夠浪費,但是她必須要為獨一城爭取夠多的時間讓它壯大起來,就在半個月前,費城和蒙古人都發覺了獨一城的異狀,并且派了好幾拔人進城查探,所幸孟洛早防著他們會發覺不對,所以在獨一城四處的城門,都派了人暗中守衛,一般發現生人進入,立刻回報,然后她發動全城的百姓,把街道什么的弄得亂糟糟臟兮兮的,就是那些個百姓也讓他們披頭散發,裝得跟之前一樣慘兮兮的,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糊弄了前來打探的人,就在這時,平福一再提醒她,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獨一城每天都在變化,就是城外那幾百畝的良田那就是證明獨一城再非從前的最好證據,目前為止的獨一城沒本事跟蒙古和大楚抗衡,那么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們產都沒功夫注意獨一城。
平福的一席話,完全打碎了孟洛內心存著的一絲僥幸的心里,讓她更清楚的意識到,她要發展獨一城,要讓獨一城真正成為一座獨一無二的城池,她帶人開荒墾地,引流民入城,建軍隊,這些都是需要時間和空間的,一但大楚和蒙古真正用心來查探獨一城,她躲過初一躲不過十五,到那個時候,尚處于發展狀況的獨一城,就會成為大楚和蒙古爭奪的獵物。而不管將來獨一城落入哪一方的手里,不說她想報仇的事能不能完成,就是連她的小命都不可能保得住。
就這樣一個想念充斥了孟洛的心里,孟洛便開始了運作挑起大楚和蒙古的計劃,得知大楚和蒙古真正開戰之后,孟洛呆了很久,平福不管不顧地拉著孟洛騎著馬奔向了戰爭的沙場,孟洛就那樣遠遠地看著大楚和蒙古在交戰,滿天飄散的都是血腥的味道,孟洛第一次見到真正的戰爭,她看到一個又一個人的倒下去,臉色越來越慘白,戰爭,就是那樣的殘酷,在戰場上,注定了不能和平,注定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郡主,奴才知道你雖然很聰明,可你太善良了,有很多東西你都可以想得到,但對于你的敵人,你太仁慈了。雖然你教童顏他們幾個要狠,但其實就連你自己都不夠狠。”平福站在孟洛的身后,不管孟洛的臉色變得有多難看,就那么一字一句地說著,他已經很久沒有喚孟洛郡主了。
“其實如果可以,奴才也想盡自己的能力將郡主好好地護著,不讓郡主見到那么多的人情冷暖,看到這樣血淋淋的場面,可是奴才沒本事,奴才除了有一身的武力,奴才沒辦法斗得過齊王他們,所以郡主,奴才只能選擇讓郡主更清楚地面對這些人,因為只有郡主你真正的面對了,以后郡主就不會再顧忌人命,下不了手,殺人!”平福說到最后那兩個字,全身拼發出了殺氣,殺人,殺人吶!
孟洛就那樣看著那樣的場面,是啊,殺人,她本就是為了報仇而努力的,她又怎么可能不殺手,只是到目前為止,她沒有真正的殺過一個人而已,當有一天,她和齊王他們,如同這戰場上的大楚軍與蒙古軍那樣的對立時,注定的不是她死就是齊王他們死,就算她愿意放過齊王他們,可他們會放過她嗎?不會,就在她沒有任何威脅的時候,他們都不曾放過她,如果他們看到了長大的她,又怎么會放過她?如果只有殺人,只有心狠她才能活下去,那么殺了那些擋了她的路人,又有什么不能。
緊緊地握住拳手,孟洛語氣冰冷地道:“平福,把你的刀給我。”
平福一怔,終還是從腰中抽出一把彎刀,孟洛拿過,一步一步地走向戰場,平福就那樣一直地看著,而沒有阻止。
站在了兩軍交戰的前面,孟洛的手還在顫抖,直到有一個蒙古人注意到她,突然一陣冷笑,沖著孟洛砍來,孟洛一開始還在一味地躲閃著,可蒙古人是打定主意要她的命,那猙獰的臉,在孟洛的腦海中映出了齊王的樣子,一瞬間,齊王和葉氏在誠王府床上,齊王親口說出,孟伊默是被他下毒所殺,齊王逼著她喝下毒藥,她將手伸向毒蛇,她為了活著而點燃了那灑滿酒的酒樓……所有所有的場景就像放電影一樣從她的腦海中飛過,從一開始她只想好好地活下去而已,可就這樣的一個愿望都不被他們所容下,既然他們容不下她那微薄的愿望,那她便要開始毀掉他們的愿望,為那個視她如珠如寶的父親報仇。“父王!”
孟洛大喊一聲,手中的彎刀刺進了那個蒙古人的心臟,血濺了她一臉都是,可此時的孟洛,心中再無半點殺人的懼怕。
平福的心一跳,在看孟洛出刀的一刻,他知道自家的小主人已經變得不同了。
“你是哪里來的小姑娘,戰場是你來的地方嗎?快把刀放下,回去。”孟洛刺中那個蒙古人心臟的時候,有其他蒙古人看到同伴被孟洛所殺,揚著刀朝孟洛沖來,孟洛畢竟還小,雖然從小習武,但她的體力又如何比得上成年的男人,察覺有人要朝她進攻時,抽出刀要轉刺,但卻聽到那個蒙古人一身慘叫,然后倒下了,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站在那蒙古人的旁邊,嘶啞的聲音沖著孟洛說,顯然剛剛砍殺上蒙古人的是他。
看到這個少年,不知道為什么孟洛會覺得一陣眼熟,又看到有蒙古裘擊而來,手中的彎刀刺過去,沒了懼意,孟洛平日里的苦練武功可是顯示出來了,她練了五年了,還不知道自己的武功是個什么水準呢,平福平貴他們總說不錯,她可不信他們那些奉承的話,拿這些蒙古兵練練手沒什么不好。
少年也在這起會兒砍下了好幾個蒙古人,回頭看到孟洛身手,滿是驚奇的,搭著手摸摸孟洛的頭,冰凍的臉勾起一抹笑容,“小姑娘的身手不錯,不過你還太小,這個戰場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孟洛怔怔地看向他,自從孟伊默過世之后,已經很多年沒人摸過她的頭了,這個感覺讓她很懷念,再看少年那冰著的一張臉時,孟洛突然發現為什么自己會覺得他眼熟了,這不是那個鎮國公世子蕭什么蒼嗎?“鎮國公世子?”
不太確實地一喚,少年驚愣地看向孟洛,“你竟然知道我是誰!”
沒想到真的是他,孟洛聳聳肩,一腳踢在那個攻向她的蒙古兵,然后撒腿就跑,“不跟你們玩了,再見!”少年想追,可這會兒他在戰場,他剛剛一再解決了幾個蒙古兵,那是引起蒙古兵的憤怒,一個個不要命的朝他沖來,他的身上也被砍了好幾刀,幸虧旁邊的大楚兵發覺他的不對,連忙幫忙分散對抗,待他松口氣時,早已沒了孟洛的身影,他也失血過多,暈了過去。
遇到鎮國公世子沖淡了孟洛因為殺人而留在心中最后一絲陰沉,可是,當她一身血淋淋的出現在獨一城城主府時,可是著實把一干獨一城的干將和能吏都唬了一跳,胡生跳出來顫抖地指著孟洛的身上的血道:“小城主,你身上那是什么血啊?”
“人血,我剛剛去殺人了。”孟洛說得很平靜,可聽在這一干人耳朵時那卻是驚濤駭浪啊,尤其是幾個書生,看向孟洛的眼神完全變了,有不可置信,更多的是恐懼,一個九歲的孩子,竟然殺人了,孟洛注意到幾個書生的眼神,平日里,他們看她時有不屑,有高傲,卻從來沒有像今天一樣有恐懼,原來,殺人跟不殺人之間的區別,真的很大。
“今天你們過來,是有什么事嗎?”人血粘在身上不舒服,孟洛只想著去洗個澡換身衣服。胡生顫抖地雙手奉上一面書,“小城主,這是這三天來征召到的參軍人數。”
孟洛拿過,翻了翻問,總共有多少人?
“有兩千。”戰戰兢兢地回答,孟洛不耐煩看他們那樣兒,揮手道:“行了,沒什么事你就先下去吧,童顏老苗混江龍你們幾個等等,我有事跟你們說。”
除了被孟洛指名的人,其他幾個書生都是逃一般的走了。孟洛把那本子丟給平福,沖著童顏幾個說,我先去洗個澡,一會再跟你們說事。
三人都表示沒意思,他們跟那幾個書生可不一樣,殺人的事兒他們干多了,對于孟洛殺人沒覺得有什么不對的,只是看了看一直跟在孟洛身后的平福,有平福這樣的武林高手在,還用孟洛親自動手去殺人嗎?難不成,是平福逼著孟洛去殺的?
一想到這個可能,三人看平福的眼神那就更不同了,本以為孟洛肯定能鎮得住平福的,沒想到孟洛竟然會他逼著去干殺人的事,平福,太可怕了。不自覺得挪離了平福更遠的距離,他們現在可都不是平福的對手,還是離他遠點安全點吧。
平福對他們的動作那是一清二楚,只不過他也知道這三人心里想的是什么了,連個眼神都懶得給。
沒一會兒孟洛洗了澡換了身衣服出來了,天藍色的衣服穿著她的身上,怎么看怎么可愛,也不知道平福怎么狠得下心讓孟洛去殺人!無聲地控訴目光掃過平福,卻在平福轉向他們時,迅速地避開了。平福冷哼一聲,一群膽小如鼠的家伙,他又不會吃人,用得著那么怕他嗎?
“我想問問你們,以前的時候,蒙古跟大楚開戰,你們有沒有趁機打劫些什么?”孟洛很直接地問,三人一同搖頭,老苗道:“小城主,這大楚跟蒙古可都不是好惹的,我們哪里有那個膽子敢去打劫他們的東西。”才說完就被孟洛一個眼神砸中了,“難怪你們當初會落得當強盜都一日三餐不濟的狀況,實在是好好發財的機會你們都不懂得把握。”
一臉無藥可救地掃過三人,著實把三人給咽了頓,混江龍道:“小城主,這哪里能怪我們,大楚跟蒙古運送各種物資的時候,那可都是有重兵押送的,就我們各自幾百的人,就是三個人的加上那也不夠他們塞牙縫,我們又不是傻的,否則怎么會去送死,再怎么三餐不濟,也不如小命重要啊!”某人的控訴在孟洛犀利的目光下,聲音越來越小,孟洛吼道:“我有叫你們去打劫他們的物資嗎?活人你們動不了,難不成死人你還動不了?”
“那個,阿洛,你這是什么意思?”
“他們兩軍交戰,人死了那什么刀啊槍的,衣服的,總不會還要吧,你們帶著那兩千人,就去候著他們打,一旦他們鳴金收鼓,那就把那些刀啊槍的鎧甲的全都扒下來,就是這么回事。”一語畢,包括平福在內那都是一副下巴脫臼的樣兒,老苗混江龍童顏三個強盜頭子反省,他們作為強盜是在不夠格的很,看看人孟洛,這才是真正的強盜啊!
“小姐,這樣不太好吧?”平福提意思,孟洛回他一句,有什么不好的?
“小姐,兩軍撤退之后,他們還會派人來打掃戰場的,如果他們發現我們收走了刀槍鎧甲,那不是給我們獨一城惹禍嗎?”
孟洛笑得很邪惡,“他們要是不派人來掃掃戰場,我還不太敢收走刀槍鎧甲呢,你想想啊,這大楚和蒙古軍的人,他們能知道哪個先到的戰爭打掃的不?只要我們收走刀槍之后,把他們各方的尸體各送到他們對方的軍營去,你說,這要是他們看到只穿內衣的尸體,會不會都憋了一肚子的火?”
平福現在是不知道要怎么說了,他家小主子這栽臟嫁禍的本事是越來越損,越來越高明了,他突然同情起大楚軍和蒙古軍來了。
“我啊,不僅要大發戰爭財,我還要把他們之間的仇弄得越來越深,最好是每一個大楚軍的人一說起蒙古人就咬牙切齒,同樣蒙古人對大楚的人也是,來個不死不休,那就更好了。”孟洛很邪惡地說,這一刻,老苗混江龍都打了個冷顫,他們當了那么多年的強盜,從來沒有遇到像孟洛這樣的人,幸虧當初他們很明智地選擇跟孟洛混了,若不然他們也許被孟洛算計死了,還不知道是孟洛做的。
只有童顏聽完孟洛的話表現地很興奮,“阿洛,扒死人東西我最在行了,這件事我保證給你辦好!”
老苗混江龍瞪大著眼睛看向童顏,扒死人的東西她最在行,童顏是常做這件事的人?一個十四歲的小丫頭啊,真是看不出來!